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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林熙宁亲自去侦查社接凌寒。
林熙宁到侦查社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此时,凌寒在侦查社已经被关押了三天两夜。
初时是一天一夜的疲劳审讯,之后,凌寒闭口不言的时候,他们反倒不管凌寒了。被扣押的拘留室没有床,凌寒只能蹲在地上休息。此时,已经是十二月底,最是阴冷的时候,饶是有人送过来一个薄毯子,也远抵御不了冬日的寒冷。
重庆的冷,不是东北那种彻入骨髓的冷,而是一丝丝仿佛是不知不觉的侵袭到身体里的冷。凌寒就这样被侵袭,然后感冒了。
困倦至极,将就的在地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凌寒就打喷嚏,发烧,越是形容凄惨了。
及至林熙宁见到凌寒的时候,凌寒还一直因为打喷嚏感冒流眼泪,眼圈红红的,就像是哭了一样。
“凌寒,你还好,你没事儿吧?”
看着凌寒的样子,林熙宁讪讪的问道。
凌寒苦笑着摇头:“我没事儿,只是感冒了。劳驾熙宁兄来接我……咳咳……”
凌寒捂着嘴,侧过头去咳嗽着。
林熙宁递过来手绢给凌寒,手绢上有着略略的香气。林熙宁从来是欧洲绅士的派头,格外的细致。
车沿着高高低低的山路而行,从渝中区至沙坪坝。凌寒先从侦查社的人口中得知江文凯的安排,及至林熙宁说着,他才明白了详细的过程。
凌寒的脸色阴沉,看不出情绪。
“你怎么想的?”林熙宁问道。
“我没什么可说的,也没什么可写的。自白书,陈情书,还是什么?”凌寒的眼中有寒意。
林熙宁轻叹。
“我理解你的想法,也相信你肯定与日本人没有任何关系的。我们是朋友,我懂你的感受。不过,旁人会怎么想?及至是戴秋风,你这样教他也很难做。你若是不详细地说清楚,不为自己辩白,没有一个合宜的态度出来,戴秋风也没办法服众的。即便是江文凯,哎……”
林熙宁摇摇头,也有些说不下去。
他从内心更亲近凌寒一些,他看得出来,凌寒的固执,执拗。可是,这样毫不妥协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呵……随意吧,再说了……总座找我大哥来处置我,也是,呵呵……他若是公正些,为了服众,便别是放了我,就接着关押我在侦查社我也是服气的。可他偏生做这些手段……”
凌寒冷笑着说道,很是不以为然。
林熙宁赞许又无奈的看看凌寒,凌寒实在是太过聪明的人,不多说他也明白事情原委。这样的人,他也真是不必多劝说他什么。他有足够的心智去辨别是非,也有强大的内心和坚定的意志去处理事情。
“你自己想好了便好。这事儿,总是要解决的。”林熙宁道。
凌寒手伏在车窗旁,无奈的摇摇头:
“我不过是处处受制于人的无可奈何,还有什么想好了便好的事儿……不过,我心里头总是有个底线的。绿萝,她活着的时候,我负她太多,现在她死了,我亏欠她的都没有机会再补偿她了。我还要向别人去陈清我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是什么人吗?她是我深爱过的人,其他的,我一个字都不想说。”
凌寒的眼中是绝望的凄寒。
再怎么样,不管是什么样的境遇,他的口中,都不会说她一个字的不是。
林熙宁看得出凌寒的决绝,也知道多说无益。
“只是,你若是不想好办法,吃亏的怕也是你。作为朋友,我总是盼着你无事的。”林熙宁说的很是诚恳,完全是一个兄长的关心。
凌寒艰难的报之一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的。其实,江文凯心里也不是没数儿,我清清白白的又有何惧?熙宁兄对我,对云清,都是至诚的爱护,凌寒心里很是感激。”
已经是说到云清,林熙宁便讲起了云清在贵州生病的种种,凌寒很是意外,及至听到说安排曼卿去息烽为云清治疗,凌寒自然是表示同意。
“这样的安排,也是我的心意。曼卿应该不会拒绝,如果总座和戴秋风都已经同意知悉,那么,今日便可以告诉曼卿,这几日安排即可。”
凌寒更是迫不及待一般。
“云清最爱热闹,可偏生过上了幽禁的生活,见不得人的住处,他该是过的多么枯燥无味。他向来娇气文弱一些,这几个月的生病折磨,真是难以想象到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念着云清,凌寒早已经把自己的窘境种种抛之脑后,只觉得万分的痛惜。
“云清是性情中人,哎……他心底无私,可我却辜负了他的信任了。这辈子,我亏欠他良多,怕是再难偿还了……”
林熙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凌寒并没有应答,也无言去宽慰林熙宁。
林熙宁作保,云清送江文凯、林熙宁等人回到南京安全无事的,可是,云清从此被关押。虽然这不是林熙宁的意愿,他也一再的努力,奔走,想救助云清,可是,在西安的时候,云清一定是相信林熙宁说到做到的。
一步错了,是无底的深渊,万劫不复。
“云清最想看到的是,同仇敌忾的抗日。如今这一年多,尽管所经历的战斗残酷,伤亡无数,但是,却是团结的一致对外,实属不易。云清应该是有求仁得仁的安慰的。反倒是现在,因为这一时的不能取胜,王晨这样的领袖竟然投敌叛国;只因为着一时的不公,西北军和东北军的人竟然阵前倒戈,他们的做法,才是耻辱,也教云清寒心离开……”
凌寒道,连连叹息。
“一碗水很难端平,对各部队的不公平,是江文凯的不对,是一个领袖没有做好。可是,因为这些不公平就叛国,那才是不可饶恕的。内部矛盾,也是兄弟阋墙于内,当抵御外辱于外。而今的局势,民族危亡之际,他们竟然还是如此的做法,不管是国民军,还是东北军,西北军,都是同胞的耻辱。”
凌寒义正言辞的说道。
这只是平素的心里话,他是坚定的这样认为的,及至他知道江文凯的阴谋手段,并且很为江文凯不耻,但是,凌寒也从没有想过背叛,也不会为东北军辩解一次。
林熙宁赞同的点点头,也很是赞叹。
凌寒之前在行营值班时候,便常有不能回家的时候。是以,凌寒两夜未归,曼卿也只当他是在行营工作,未曾多想过。现在凌寒回来,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及至凌寒与林熙宁说希望她去贵州为云清医治,曼卿自然是满口应下。
“云清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一直都很担心他挂念他。他在病中,若是能够探望,为他诊治是再好不过。林先生请提早代为安排吧。”
曼卿很是诚恳。
“好的。贵州那边现在有医疗队在服务,可能各方面条件、药物也未必完备,才是导致一直拖延没有治好。陆医生预计云清的病症可能用药,都列一个单子,我们只要能找到的,都带过去。有备无患。及至就是过去了,又什么需要,随时联络我,我也会想办法的安排办到的。”林熙宁道。“我明天就去订机票。若是能够飞到贵阳最好的。若是贵阳没有航班,可能要飞旧州,到时候不管怎么样,都会有人妥善安排的。”
“这些事情,有凌寒,我便是放心的。您只要交代给他即好。”曼卿道。
一句话,林熙宁面露难色。
“江文凯没有安排凌寒去见云清的。事实上,云清被软禁之后,是绝对杜绝他见到旧部的。其实连我都没有见过他,凌寒,不能跟你一起去……”
“哦……”曼卿也是有些尴尬,她看向凌寒,凌寒倒是还是镇定,轻轻拍了一下曼卿:
“一切都听熙宁兄与戴社长的安排。对云清不必传话,也不必多透露时局,议论时局。你的责任是为云清诊治,仅此而已。”
曼卿点头,有些遗憾,似懂非懂,却也没有多问。
————
两日之后,林熙宁安排订好了去贵阳的机票,购置了曼卿所需要的药品,戴秋风安排了在贵州接应的人员,曼卿自重庆赴贵州。
湿冷的风里,凌寒在机场送别曼卿。已经是腊月二十几日,算时间曼卿必然是会在贵州过年了。这个时候的送别,总是又凭空多了一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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