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人走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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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炫虽然说不是直接死在陈半闲手里的，但也算是间接死在他手里的，因为当时是一个两难的境地。

逃的话，陈半闲会杀了他；留下来的话，车臣和东突会杀了他。

左右都是个死，所以他选择了一种比较光荣的死法，留了下来，与车臣和东突死战到底。

秦恳的尸体被送到了大会堂去，一位位身居高位的大人物都送来挽联和花。

秦老爷子的死，对秦家打击实在太大！

陆家虽然因为陆羽鹤的事情而跟秦家的关系搞得十分矛盾，但是秦家老爷子死了，还是得来看看的，亲自前来的人就有陆山鸣。

陆山鸣跟秦家的后辈们握手，接受了他们的鞠躬，走到遗体旁，深深地看了两眼，叹息道：“我们都在老去，不管有什么矛盾，到最后都会死。”

他也难免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觉，都差不多是一个时代的人，秦恳的死，对陆山鸣的触动还是挺大的。

杨家的杨镇山也来了，杨家跟秦家的矛盾自从因为杨荔之和陈秦跑了之后就一直延续到了而今，虽然矛盾很大，但秦恳死了，作为同一代人的杨镇山还是得来看一看的。

杨镇山站到了陆山鸣的身旁，语重心长地说道：“一个个都在离开，要不了多久，也该轮到我们了。老秦这后半辈子过得其实还是挺郁闷的，这件事我有责任。”

陆山鸣便道：“这就是包办婚姻的害处了，你家的杨荔之太叛逆了。不过，这都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他生出了一个厉害的儿子。”

杨镇山的脸色顿时便有些难看，而今的陈半闲是越来越得到重视了，他一个人击退二神之后，声望就更是高到了一时无两的地步。他曾经想要挽回一些亲情，但是，陈半闲并不接受。

当年若不是杨家坐视不理，只想着一个劲与秦家修复关系，陈秦夫妇也不会死得这么惨，陈半闲自然也不会踏上这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路。

秦恳与其说是老死的，倒不如说是气死的，他去年就因为陆羽鹤的事情而被气得不行，今年自己最为器重的孙子居然被人给害死，他怎么可能不憋屈？

瞻仰过了遗容之后，陆山鸣便跟杨镇山走到了一边去说话。

“秦家要倒。”陆山鸣语重心长地说出这一句话来，“秦恳倒下去了，秦家也走不长。”

“这话……怎么说？”杨镇山皱了皱眉，轻声问道。

“你也经历了大半辈子风雨，难道就看不明白吗？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们已经老了，上面之所以这么护着秦家，还是因为给老秦面子？现在老秦一死，自然是人走茶凉，灯灭人散。你那外孙是越来越厉害，他会放过这么好一个给父母报仇的机会？”陆山鸣叹了口气。

杨镇山点了点头。

陆山鸣拍了拍他的肩膀，默默离去了。

杨镇山觉得自己也该跟陈半闲将关系修复一下，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没必要闹得这么僵。而且，叶谪仙被害的事情，杨家并没有人参与，所以关系还是有得缓和的。

“我这个外孙跟女儿一样倔，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我的道歉了。”杨镇山叹了口气，对一旁的杨平安说道。

“若是当年杨家不坐视不理的话，或许就不会这样了。而且，杨家没有在最适合伸出援手的时候将手伸出去。”杨平安平静地回复了一句。

杨镇山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多年的老朋友，低下头来，叹息道：“上次在墓地那里的时候他就没有原谅我。”

杨平安道：“这世界上有些仇恨是可以化解的，有些是无法化解的。老首长你毕竟跟他是爷孙，而且，杨家的人都跟他有血缘关系，只要你愿意低个头，我想，这件事还是能够缓和的。”

“那就试试吧！”杨镇山闭着眼睛，缓缓说道。

人老了，当年的那些驴脾气也就没有了，人也变得随和了，开始回忆自己的人生了，开始正视自己的错误了。他的心里也很后悔当年的坐视不管，这才导致了陈秦和杨荔之夫妇两人被活活逼死。

作为长辈的他，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歉疚和痛苦的。

杨镇山转头看了一眼装着尸体的水晶棺，想起陆山鸣的话来，很是有些害怕自己死后，杨家也会倒下去。

陆家跟陈半闲倒是没有什么直接矛盾，跟他直接矛盾的只是陆羽鹤而已，而今陆羽鹤可以说是脱离陆家了，陈半闲自然不会再寻仇上门了。

“真是人走茶凉啊！”杨镇山说道，因为他看到一些秦恳培养出来的秦派中坚没有到场，顿时就明白了，这些人是在主动跟秦家划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