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8章 忠诚的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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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呼啸，冷意越来越浓。

楚天和天养生各自靠在款式相似的摇椅上，并排躺在上面望着茫茫夜色凄厉夜风，虽然这种天气最让人发困疲倦，但是楚天和天养生却没半点睡意，两人都眨着眼睛望着什么都看不到的夜空。

罗马一战，天养生身上大小六十七个洞，血肉模糊有些甚至深入骨头，但他就跟小强一般强撑了过来，不死不灭还能吃馒头，就在半个小时前，楚天还见到他吃了五个馒头，在他好奇目光中。

天养生只是吐出两字：“力量！”

楚天对他长久以来的固执很是无奈，这小子一直坚守着吃馒头力量大的怪论，无论可儿他们怎么论证吃肉吃饭比馒头有营养，天养生就是不为所动，在他的世界，唯有馒头和黑刀是最大信心。

“养生，我伤好之后就要去龙组了。”

楚天对于天养生从来很少表达自己感情，后者也很少跟楚天叙说自己什么，两人有一种不可摧毁的信任和默契，特别是天养生流露出来的固执，让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他会追随到楚天生命终结。

他的忠诚就跟黑刀一样坚硬，也跟馒头一样炽热，也正因为这样，楚天在还没有具体细节出来之前，就向李宝国提出兄弟自由的要求，因为他不想兄弟们被束缚，特别是天养生这样执着的人。

楚天望着天养生：“我可能要离开帅军。”

说这句话时楚天的语气是轻描淡写，但心里却是百般滋味，当初他靠着海子和光子的底子，一步一步打拼到今天，两百兄弟到十万子弟，上海一隅到半个华夏，其中的艰辛唯有楚天自己清楚。

母亲十月怀胎生下孩子，尚且至死不舍的留恋，执掌帅军三年多更是让楚天难于割舍，倒不是他对权力贪恋，而是他习惯那种热血兄弟情，现在却要把它交出去，楚天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只是为了帅军发展，他又不得不选择龙组，毕竟置换帅军可以让中央放心，否则手掌十万子弟的楚天难免让人心悸，楚天在帅军中的威望越高，天朝就会越担心，再温顺的老虎也需铁笼关押。

所以罗马一战后，楚天知道自己要选择了：“放弃帅军去龙组，这几乎是定局了。”

天养生表情没有变化：“嗯。”

楚天呼出一口长气，偏头望着最心爱的大将：“我将要面临一个重大选择，而你也怕是要有所准备，你可以留在帅军分享荣华，现在的帅军已经势力巅峰，你和死士营想要什么都不是问题。”

江山基本敲定，天养生这种功臣足够封王列侯！但天养生却没有半点欣喜和兴奋，依然是昔日的面无表情，甚至连语气都没有波动：“邓超昔日给我的空白支票，我还夹在书本里做书签呢。”

这两句话清晰表达出他视金钱如粪土，什么封王列侯都没有兴趣，楚天似乎也料到他这个回答，于是又补充上几句：“那你就四处走走，现在的你几乎没什么敌手，可以浪迹天涯度过此生。”

“我已经跟李宝国说了。”

楚天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笑意，声线平缓开口：“我可以交出帅军，但是要给你们自由，你们安好是我的最大底线，到时你和孤剑他们都可以选择，或留或走不会有人阻拦，你可以规划未来。”

“龙组招不招人？”

天养生依然没有理会楚天描绘的侠客蓝图，只是目光炯炯的望着后者开口：“你跟他们说一下，我薪水要求不高，每天有十八个馒头就够了，保镖，守门，扫地都行，只要还能跟在你身边。”

“甚至我自带馒头。”

天养生说十八个馒头时，心里还真的数了数。

楚天身躯微微一震，牵扯到伤口却没感疼痛，他的眼里划过一丝晶莹，随后望着神情真挚没有玩笑的天养生，罕见的破口大骂：“狗日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煽情啊？搞得本帅心里慌慌的。”

“其实帅军和龙组于我都没意义。”

天养生神情冷漠的抛出一句，随后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却相当清晰，那就是他在哪个组织都无所谓，只要楚天在其中他就可以加入，与其说他是效忠龙组或帅军还不如说是追随楚天。

万籁俱寂，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片寂寞。

“养生，我给你时间再考虑考虑。”

楚天望着那张熟悉且固执的面孔，感受得出天养生的心声也能捕捉到他的祈求，但他还是很轻缓的回道：“如你不想留在帅军也不想浪迹天涯，而是铁了心要跟着我，我会想办法带你进去。”

“放心，不会守门扫地，我依然要带你在身边。”

听到楚天的这番话，天养生漠然脸上忽然破冰似的绽放笑容，心底的所有凝重和惆怅都在瞬间消散，他没有丝毫犹豫，盯着楚天郑重回应：“不用考虑了，我现在就能作出决定，去龙组！！”

楚天苦笑摇摇头，既无奈，又温暖。有这样一个人对你不离不弃，无论你做何事都能至死不渝，关键时刻还能为你挡刀挡枪，最重要的是，荣华或落魄都能让他矢志不移，这样的兄弟夫复何求？

就在两人重新恢复沉默后，沈冰儿拿着两张毯子走过来，女人脸上的憔悴清晰可见，显然这些日子应付客人让她心力交瘁，不过笑容却透射出甘之如饴，她把两张毯子先后披在楚天他们身上。

“夜深了，你们该早点睡觉。”

沈冰儿站在楚天背后，揉着他的脑袋：“烈翌回了深圳。”天养生知道两人有要事交谈，所以就偏转脑袋望向夜空，他对烈翌自有一抹同情，但是他清楚自己做不了什么，而楚天会做的更好。

“跟海风过生日？”

楚天对这个消息毫不意外，轻叹着接过话题：“我只希望海风的死没有让他消沉，听说他在美国数次亲自率领唐门出战，斩杀数百天道盟余孽，而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我担心他会就此没落。”

“安排一个时间。”

楚天抬头看着沈冰儿的精致下巴，声线平静开口：“让我跟他见面，这次海风之死我也有责任，需要跟他说声对不起，如非我仗持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海风又怎会被黑子劫持而死？”

“我想你不用见他了。”

沈冰儿绽放出一个美丽笑容，手指在楚天额头轻轻按摩：“生日前的烈翌很消极，但那晚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没有再做什么过激动作，安心留在唐家堡养伤，杀气暴戾已经全部散尽。”

“他是要报仇啊。”

楚天一眼看穿烈翌在想些什么，咬着嘴唇淡淡开口：“他是要赶快养好伤，然后找对手复仇啊，太阳王家族在我们和路易家族打击下已经分崩离析，烈翌要报仇怕是要斩杀连家最后的根基。”

沈冰儿轻轻点头，显然也想过这一个问题：“应该是这样，可是现在连不败虽然被南宫越挑断了脚筋，也在蒋胜利打压中宣告退出政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烈翌去杀他只怕有去无回了。”

“少帅，要不要劝告他？”

听到沈冰儿的疑问，楚天毫不犹豫的摇头：“烈翌现在的心性正处于一种爆发态势，如果不让他把恨意彻底发泄出来，那他自己就会被恨意淹没，到时就真的消极了，借酒消愁会是其终生。”

“由他做事，但要他活着！”

楚天望着沈冰儿：“这点我们应该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