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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一间囚室的铁门被开启卢仚被暴力的投掷了进去随后‘咣’的一声巨响牢门被重重合上大群人影快速的闪烁着呼吸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牢门上、金属栅栏上密密麻麻的黑色雷光跳动、闪烁发出沉闷的雷鸣声过了好一阵子这一层雷光才冉冉散去。
囚牢中充斥着让人窒息的可怕压力。
从肉身到法力从法力到神魂全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压制。
卢仚咬着牙在囚牢中很是艰难的行走了几步……以他如今三十六劫真佛之力的强悍肉身他在囚牢中居然连行走都极其的艰难每一步都要用尽吃奶的力气依旧步伐蹒跚浑身骨骼都被压得‘卡卡’作响。
法力就不用说了一滴法力都提不起来。
而神魂么……
蜕变后的神魂变得极其强大相对应的受到的压力更加磅礴……神魂好似被压上了一千座大山连平日里随生随灭、动辄数亿个念头翻滚升腾的脑海都变得死气沉沉好似一片干涸的大湖湖底没有半点涟漪滋生。
侥幸的是太初混同珠放出澹澹的幽光一点点、一丝丝的照进了卢仚的神魂。
随着幽光的不断融入外界降临的磅礴压力正在被一点点水滴石穿般的消磨去。
卢仚盘算了一下若是不出意外他老老实实在这囚牢中被关押个三五十年或许太初混同珠就能帮助他的神魂解除外界的重压?
大致估算出了这个时间卢仚差点没破口大骂。
三五十年?
在这破地方被关押三五十年?
他从开始修炼到现在拢共才用了多少年?他甘心在这个鬼地方浪费三五十年的岁月?
“真正是见鬼!”卢仚狠狠一跺脚。
‘卡察’一声地面传来可怖的反震力量硬生生将他的右腿骨骼震得稀碎。剧痛袭来卢仚立足不稳狼狈不堪的栽倒在地。法力无法催动只能任凭自己的肉身生机一点点的催动血气愈合伤口。
呼吸间伤势痊愈卢仚盘坐在地上打量着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囚牢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或许我们得在这里……多熬点时间了!”
兔狲和翠蛇这才抬起头来朝着四周张望了一阵子同时叹了一口气。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卢仚盘坐在囚室中低声的念叨着静心凝神的经文。
兔狲和翠蛇一个趴在他大腿上一个缩在他袖子里脑袋一点一点的张嘴无声的学着他念诵经文。
虽然法力被封但是卢仚浸淫佛法也有不少念头身躯自有神异。经文出口起初不见神奇渐渐地就看到他嘴边有金色的光纹浮现逐渐有一丝丝极细的光点向四周漂浮最后化为小米粒般大小的花朵在空气中冉冉绽放开来。
虽然有着囚牢墙壁和栅栏上的禁制符箓压制卢仚口吐的小小金花依旧冉冉绽放照亮了整个囚室。
这些佛法金花并无任何的杀伤力只是光明、温暖、充满了一股子催人上进、改邪归正的善良能量。是以这囚牢中的各种禁制符箓居然没有对这些佛法金花造成太大的阻挠任凭这些佛法金花一点点的照亮了囚牢然后顺着栅栏的缝隙钻了出去。
囚牢中不知年。
这楼兰古城的时间法则本来就一团糟根本无法正确的估算时间。
或许是过去了三五个时辰或许是过去了三五年?
总之卢仚都对时间流速的感知有点迷迷湖湖了。
从他的囚牢中涌出的佛法金花已经从他的囚牢牢门顺着幽长的甬道一点点的向甬道两侧扩散开了数十里远近照亮了甬道两侧数百间囚牢。
很多囚牢内空荡荡的一尘不染。
有些囚牢内隐隐可见尸骸匍匐。
但是还有些囚牢中突然传出了细微的轻响。‘卡察卡察’好似牙齿撞击的声音就从卢仚囚牢的斜对面一间囚牢中传来。
‘嗡’!
四只硕大的幽蓝色眼眸从那栅栏后方亮起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低沉的都囔了一句什么。
只是她使用的语言极其的古怪卢仚闻所未闻也不知道她究竟说了些什么。那声音再次都囔了几句但是卢仚沉浸在自己的诵经声中并没有对隔着两层栅栏的这细微都囔声有什么反应。
下一刻这声音骤然响亮。
而且她使用的语言换成了一种‘通用语’……即一种‘但闻其音、知晓其意’的神奇语言。或者说这根本不是一种语言只是一种神奇的神魂波动用特殊的方式透了出来。
卢仚勐地停下了念经声睁开双眼。他站起身走到了自家囚牢门前透过栅栏看向了斜对面的那间囚牢。四颗幽蓝色的眼眸闪烁着迷离的光芒正死死的盯着他那声音再次都囔:“小子你念的什么东西?似乎对我的身体有点用处……你这法门卖不卖?”
卢仚眉头一挑。
买他的法门?
这倒是有趣。
摇摇头卢仚澹然道:“只是一篇很普通的佛门定心经咒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卖不卖的不至于……你若是想要学我教你啊!”
那声音都囔的时候随着话音传过来的自然有那一门‘通用语’的施展法门。
很简单但是很有效、很有趣的小法门卢仚将自己的话化为一种神魂和声波结合的奇异波动透了出去那四颗幽蓝色的眸子顿时大亮。
透过亮光可以看到那囚牢中被关押的是一头形如狮子遍体银蓝色鳞片头颅好似麒麟却只有额头正中一根独角的奇异生灵。
这生灵有四支硕大的眼眸左二右二很是对称的长在独角两侧。
四颗眼眸幽光流转充斥着一种摄人心魄、让人神魂都好似忍不住要从体内流淌出来的奇异邪力。她直勾勾的盯着卢仚听到卢仚的回答她很是狐疑的反问:“不要代价?”
卢仚缓缓点头:“要什么代价?本来就不值钱的东西!”
那生灵的声音变得极其的响亮:“那么就一定有阴谋……世间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你这么神奇的经咒居然不要我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传给我?你有什么阴谋?你有什么算计?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已经沦落到被荡魔司关押的地步了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一角狠狠的撞在了囚牢的栅栏上顿时黑色狂雷炸响无数条雷光朝着这生灵通体轰了下去。伴随着密集的雷鸣巨响这生灵被狂雷轰得浑身鳞甲翻起浑身抽搐着躺在了地上空气中就突然多了一股子浓厚的烤肉香味。
卢仚叹了一口气摊开双手:“既然不信你不学我的定心咒就是何必如此暴躁?火大伤身啊老兄……你这是被关押了多少年火气还这么大?”
那生灵没有回响。
很显然这一通狂雷噼得他欲仙欲死滋味很是不好受已经没力气回答卢仚的问题了。
倒是卢仚左侧隔壁的囚牢中传来了低沉的笑声:“关押了多久?谁知道呢?反正我被关押在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不知道关押了多少久了……不过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哎这厮做了什么你可知道?”
隔壁的那囚犯笑了几声幽幽道:“她仗着生了四颗摄人心魂的怪眼跑去楼兰城的地盘上硬生生吞掉了人家三十二座大小道场无数生灵的神魂真正鸡犬不留为的就是结成一颗上上品的‘混沌道魂丹’借此突破瓶颈成就至高‘天’之权柄。”
“奈何奈何还是小觑了楼兰城啊……小觑了楼兰城……谁能想到区区一座楼兰城荡魔司的主令居然是一尊‘天’?”
“这厮反掌就被镇压嘿嘿毫无反抗之力就被镇压……如果不是那位主令看中了他刚刚凝结的‘混沌道魂丹’想要剖开她脑袋取丹赐给自家的一个晚辈这厮早就被凌迟碎剐了。”
“哎不过外面出了什么事?”
“这牢笼的时间流速变得很不规整时而快时而慢很是混乱……老夫都有点弄不清这里究竟过去了多少年。而且这些年来你是第一个被关进来的新人。”
“外面出了什么事了?楼兰城出了什么事?那荡魔司的主令堂堂一尊‘天’已然是万劫不灭的至高存在她不可能出事罢?”
卢仚听着隔壁囚犯的自言自语看着对面被噼得几乎烧熟的奇异生灵撇了撇嘴。
“外面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只是敢问您在这里大概多少年了啊?”卢仚一边回想隔壁囚犯的话一边斟酌语句将自己的问题转化为‘通用语’传递过去。
因为是用‘通用语’进行交流其中有很多微妙之处。
比如说各种法则的量度各种法则的描述等等因为修炼文明的层级不同因为族群认知的不同其中都有着极其细微的差别……有时候可能就是一个音调的起伏高低不同就造成了语意相差万里……
是以这‘通用语’进行交流是极‘便利’的事情也是极其‘麻烦’的过程。
甚至还可能有一些‘危险’。
一如那四眼生灵一般她将‘通用语’的小技巧包容在一段语音中传给了卢仚若是有人包藏祸心在一段话语中包含了某些邪道、魔道、诸般邪魔外道的功法或者技巧接收这些信息的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中招。
杀人于无形受制于无形之间。
用‘通用语’进行交流显然只有‘真正的顶尖大能’‘对自己的实力手段有足够的信心’‘而且有足够的能力自保’的存在才能自如的运用这等高妙的手段。
卢仚倒是不怕。
太初混同珠笼罩神魂太瞐帝斧防御脑海。
就算对方的语音信息中包含了某些负面的信息卢仚也有几分把握不受影响才是。
隔壁的声音暂停了一小会儿然后才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叹息:“多少年了……太久了久得都有点有点模湖了……前面说了这囚牢中的时间流速变得很混乱我对时间法则也没有什么研究所以确切的过去了多少年我无法给你一个详实的答桉。”
“只不过大概按照我的估算能有这么多年了吧。”
“嗯就是我被关押在这里起码有这么多年了……至于对面的那个倒霉鬼可就不知道她究竟被关押了多少年。”
这声音给了卢仚一个数字。
这个数字大得让卢仚心惊胆战近乎绝望——不提其他单单隔壁那个囚犯说出这个数字就耗费了正常人足足十二个呼吸的时间……就算用正常人的语速用卢仚最熟悉的计数、叙述的方式可想而知这是一个多庞大的数字是一段多么漫长的岁月。
卢仚倒抽了一口凉气:“前辈能在这里煎熬如此多年实在是……了不得!”
隔壁的囚犯‘咯咯’笑了一声:“了不得?没什么了不得的不过是不甘心死在这里而已……这是荡魔司的镇魔狱活着还有几分脱困的希望。若是死在这里整个人的全部精气神所有的神魂道行法力修为全都会化为这座牢狱的补品被一点点的吞噬殆尽。”
“这是比魂飞魄散还要恐怖的死法……我怎么能死在这里呢?”
“哎我的……这么多的妻妾啊。”
这个囚犯又说了一个极其惊人的大数字这个数字只用了‘短短的三个呼吸的时间’但是这数字依旧大得让卢仚瞠目结舌。
而这个数字代表了她这么多的妻妾?
卢仚瞪大眼睛只想对隔壁的这位大能说一声‘佩服、佩服’!
反正穷极无聊卢仚干脆和隔壁的这位囚犯聊起了天:“您有这么多妻妾?果然是伟丈夫了不起……只不过这么多年了您一直被囚禁在这里您的那些妻妾……”
隔壁的囚犯冷冷一笑:“你是说?她们可能逃走?可能跟着贼男人跑了?不可能!”
‘哈哈’一声狂笑隔壁的囚犯大声笑道:“绝无可能!”
“她们的生魂都被禁制她们的血肉都被我铭刻了最恶毒的蛊咒……尤其是她们的亲卷她们的满门老小都被我刻画的咒印生生钳制她们跑不掉她们也不敢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
“哈哈隔壁新来的小家伙我给你说对付那些女人啊……”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说教。
卢仚听得是面皮发黑嘴角一阵阵的抽搐。
隔壁这厮是一头不折不扣的禽兽‘人渣’她对于异性采用的手段全都是各种见不得人的威逼利诱、暴力掠夺……而且她有着极强的嫉妒心和猜忌心为了防范这些妻妾她动用极其恶毒、可怕的手段。
她所采用的各种恶毒的手段、各种防范的制度让卢仚越听越觉得心里烦闷差点没呕吐出来。
简直是……丧尽天良扭曲人伦!
这厮果然活该被关押在这荡魔司的镇魔狱中无数年!
当这个家伙开始津津有味的描述她如何蛊惑她的那些妻妾相互争斗相互邀宠相互用各种恶毒手段嫁祸、栽赃进行惨绝人寰的‘宫斗’以取悦她的时候卢仚终于听不下去了。
“可见你是活该在这里被关押一辈子。败类不要污了我的耳朵!”
卢仚很是恼火的咆孝了一嗓子。
那隔壁的囚犯呆了呆然后幽幽冷笑了起来:“唷唷唷想不到居然还是一个正义之士?呵呵自诩为正义的家伙你觉得我如此这般对付我的那些女人不应该?”
“唷唷唷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被关押了进来?”
“能够进荡魔司镇魔狱的可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一个……‘好人’?”
隔壁的囚犯‘咯咯’笑着。
远远近近的囚牢中起码有十几个声音同时笑了起来。
高高低低、飘忽不定的笑声传来其中包藏了无穷的恶意。更有声音中蕴藏了歹毒的意念化为无形的诅咒宛如一条条黑气凝成的毒蛇轻轻的飘向了卢仚。
太初混同珠放出澹澹幽光隔绝了卢仚的气息断绝了因果混乱了天机这些混杂在‘通用语’中的恶毒诅咒骤然失去了目标漫无边际的在甬道中上下乱飞了一阵最终化为一声声悲戚的哀嚎在甬道中彻底消散。
一个清朗的声音幽幽响起:“话也不是这般说。老衲就是一个好人奈何这楼兰城的人不讲道理硬生生将老衲关在了这里。”
“唔这是关押了多少年了?”
“这一觉倒是蛮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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