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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宁无奈一笑，道：“罢了，以后若你不叫我碰，我不碰便是了。莫要缩在那里，像是我欺负了你一般。”
龙湘紧贴着墙缓缓站起，警惕得像一头小豹子。刘安宁瞧她可爱，噗嗤一笑，好整以暇地将双臂枕于脑后道：“房间就这么大，你若不动，就不动罢。反正怎样……我都能看见你。”
龙湘泄气地踱了两步，不再理他，自顾自地蹲到窗前摆弄蛊坛。刘安宁露出胜利的微笑，看着她的背影良久，忽然灵机一动，道：“龙湘，我要画画！”
龙湘气道：“半夜时分，好好躺着罢。”
刘安宁叹道：“罢了，你不愿意动，只好我自己挣扎起来。”他使劲搬动自己的双腿，试图从床上爬下来。
龙湘听到动静，慌忙起身道：“快躺好，我替你拿来。”
刘安宁笑着躺了回去，说道：“我只用棗红、天青碧和柳黄三种颜色。”
“是，是。”龙湘答应着，将烛盏、丝帛及栀子、茜草以及蓝草沉淀而成的颜料端给刘安宁。正欲转身离开，忽闻刘安宁道：“等等。”
“你还要些什么？”
“坐下。”刘安宁拉她坐到他身边，伸手便要解她面纱。
龙湘躲避道：“你作甚么？”
刘安宁道：“莫动，若是画歪了可不能怨我。”他摘下她的面纱，用笔蘸了颜色，轻轻在她的伤痕上描画了起来。半晌功夫，刘安宁收笔笑道：“好了。”只见龙湘侧脸绽放了一枝绚丽无比的芙蓉花，花旁眉畔，双蝶翩飞，艳美娇柔。安宁拿起床边小几上一支已经落满灰尘的小小菱镜，拂去上面的尘土，递给龙湘。
龙湘有些犹豫地伸出手……又似有些忌惮地缩了回去。刘安宁知她心中不安，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将菱镜塞进她的手中。龙湘小心翼翼地举起镜子，只见刘安宁的画作巧妙地掩盖了她的伤痕，且他的画工极好，竟画得栩栩如生。应着烛火，龙湘只觉自己沉浸在绿水粼粼，芙蓉醉红的美丽景象中，更加衬得她肤胜霜雪，唇比朱砂。
她许久不见自己的美丽容貌，喜极而泣。安宁爱怜地看着她，轻轻地拥她入怀，嘴唇微启，似是在安慰些什么。
正是，挨着窗儿云窗同坐，看着笑着月枕双歌，听着数着愁着怕着早四更过，四更过，情未足，夜如梭。I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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