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特权菜鸟,火箭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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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黄蜂，火箭队赶赴机场，准备连夜飞往孟菲斯。

海耶斯出于尊老爱幼心理，想主动帮穆托姆博提包。结果手刚伸出去，身后一人风一般掠过，把穆托姆博的包抗在了自己肩上。海耶斯揉了揉眼，才看清楚那阵风是斯潘诺里斯。

海耶斯愣道：“瓦斯（乱叫的昵称），你没必要这么积极吧？”

斯潘诺里斯笑了笑。

“有必要，你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干太多活。”杰夫－范甘迪从旁边走来了过来，苦着张脸说着，看了旁边的阿祖布克一眼。

阿祖布克赶紧把海耶斯手里的包也接了过来。海耶斯从来没让人帮忙拎过包，他觉得没必要，但好意难却，只好交给了阿祖布克。怎么我也受这种老将待遇了？

第二天，教练组宣布全队放假休息，球员自由活动。

海耶斯正准备叫阿祖布克出去逛逛。杰夫－范甘迪打来了电话，让海耶斯到他房间去开会。

“开会？不是自由活动了吗？”海耶斯莫名其妙的挂了电话，去了杰夫－范甘迪的房间。

海耶斯进门后，杰夫－范甘迪神神秘秘的关了房门。客厅内光线昏暗，窗帘全部拉死了，屋里就他们两个人……

“不，小时候的噩梦终于发生了。你只要点上一屋蜡烛，就可以向我求婚，气氛不错，但我绝不会答应你的。”海耶斯坐在沙发上笑道。

杰夫－范甘迪苦笑道：“别恶心我……你的表现比我想像的更好，我想该找个机会和你好好谈谈了。”

“找机会？杰夫，我们天天都在聊天啊。说吧，什么事？如果是为上场我当众反驳了你，我道歉。”海耶斯笑道，他觉得范甘迪今天有点奇怪。

“你不用道歉，只是想讨论下战术，我准备打造以你为核心的进攻体系。”杰夫－范甘迪说道。

“……”海耶斯受宠若惊，不知该说什么好。

“怎么？你没想到？上一场你可是敢于当众夺权啊？我做了这么多年教练，像你这种情况的球员我从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杰夫－范甘迪苦笑道：“你不是吓住了吧？我以为你又会笑着说没问题呢。”

“我当然没问题。”海耶斯没有笑，认真的说道：“我只是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你觉得我已经够资格了吗？”

“打黄蜂的表现看，你够格了。”杰夫－范甘迪说着，提壶给海耶斯倒了杯水。然后在对面坐下，接着说道：“关键时候敢站出来说话的人，不是每只球队都有的。就算有，也不一定能做好。一开始我看好麦迪，可是他太懒散，他不喜欢站出来说话，即使‘麦迪时刻’，他也只是凭借自己的个人能力改变了结果。”

“那姚明呢？”海耶斯喝了口水，笑道。在前世，火箭这赛季是要围绕姚明进攻的。

“姚明能很好的执行战术，他的个人能力很强，但缺乏舍我其谁的气质。更糟糕的是他的体力，到了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经常没体力了。”杰夫－范甘迪无奈道。

海耶斯这才知道范甘迪也不是绝对的“姚蜜”。范甘迪一语道破了姚明的缺点，姚明因为身材的优势，体力就变成了最大的弱点。

姚明可以成为火箭的核心，是一个合格的大将，却不是领袖。他具有东方人的一贯作风，性格温文尔雅，向来有逆来顺受之象，这使得他难有领袖气质。体力不足更是他无法弥补的缺点，到了第四节，姚明进攻和防守效率难以延续。

在前世，范甘迪希望姚明可以承担更多责任，有意把姚明培养成领袖，结果确是把他累垮了。

现在火箭有了海耶斯。海耶斯现在杰夫－范甘迪眼里就是个怪物，他绝对是火箭队体力最好的人。训练营里他最努力，季前赛比赛结束后，他也要再加练1000个投篮，不累垮自己不罢休。

背靠背打黄蜂时，全队都没劲了，海耶斯依旧满场飞奔，这就是体力好的优势。

“这么说吧，查克，你是我带过的，第一个能让我感到震撼的球员，不只是你在球技上的进步，还有你的拼劲。如果换个人，我肯定不会这么和他说话，因为那人也许很会自满，但我知道你不会。”杰夫－范甘迪笑道。

“你这么说了，我以后想偷懒都不行了。”海耶斯笑道：“你还担心什么吧？不然不会这么神秘的找我谈话。”

“估计你也猜到了，我担心你和特雷西（麦迪）的关系。上场他开始阶段表现的很不正常，我想，他是急着想证明自己。如果以姚明为核心进攻，他可能还不会觉得这么样，但如果你这个打了没多久的菜鸟当核心，他肯定会很不舒服。”杰夫－范甘迪摸着光秃秃的脑门，说道。

海耶斯扭头叹了口气。

难怪前世这人就知道防守，用人也总是那几个，真是太古板了，脑子完全是一根筋。范甘迪愁的事情在海耶斯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他想了想，笑道：“杰夫，这点事你愁什么啊？我们和其他队又不一样，更衣室老大是迪坎贝（穆托姆博），木大叔只要还在，更衣室永远是和谐的。再说，让我当核心可以慢慢来吗，而且，看对手来随机应变更好。比如对手是没内线的勇士，步行者，就用姚明当进攻核心，肯定打的很轻松。要是打弱队，比如灰熊、山猫、纽约，上来就以我为核心，我会让他们好看。要是碰上小牛，马刺，太阳这种队伍，就先主打特雷西，他不行了，我再上。”

杰夫－范甘迪马上明白了海耶斯的意思。看着海耶斯，嘴巴张成了型，心道：‘我擦！这小子简直太阴险了。这不分明是让我和他一起算计麦迪吗？打弱队的时候以他为核心，肯定容易刷数据。碰强队的时候，一上来交给麦迪主攻，打的好大家都高兴，打不好落后了是麦迪的责任，到时再换他主攻，赢下来他肯定功劳最大。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啊！’

不过范甘迪必须承认，这的确是让海耶斯慢慢上位的好办法。既能保证对内和谐，还不影响球队成绩。

“你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也就是你这样的人，才能打破联盟潜规则吧。”杰夫－范甘迪笑道。

“我打破什么联盟潜规则了？”海耶斯揉了揉鼻子，不解的问道。

“你不知道，有好几条呢。”杰夫－范甘迪笑着解释起来。

NBA联盟如同许多学校、单位一样，也有不少潜规则的。

比如“新秀潜规则”。新秀有责任为球队的老球员做些小事情，拎鞋、拎包、买东西……除此以外，新秀还得在每个老将过生日时唱《生日快乐》，这就是典型的NBA新秀生活。这算不上整治，不过可以理解为下马威，让他们不要太骄傲。

这条潜规则吉诺比利经历过，邓肯经历过，帕克经历过，就连桀骜不驯的阿伦－艾弗森、“甜瓜”安东尼这些人也经历过……

海耶斯在火箭只是第二年。上赛季，他也帮老球员买东西，给朱万－霍华德提包，有一次霍华德喝饮料说要冰块，当时冰块在霍华德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海耶斯都要乖乖的过去帮他弄好。

到了这赛季，海耶斯一跃成为了首发大前锋，朱万－霍华德成了替补。“霍二叔”德高望重，也不敢再劳烦海耶斯，于是提包的变成了诺瓦克。海耶斯不执行新秀义务，全队没有一人提出反对意见，这就是特殊待遇。

“你还让科伦纳（阿祖布克）帮我拿包，待遇是够特殊的。哈哈，以后我还是自己来吧。”海耶斯笑道：“不过，这也不算打破什么规则吧？”

“那只是第一点，你没注意最近两场，你的出场顺序吗？那也是联盟潜规则。”杰夫－范甘迪喝了口水，又说道。

NBA球员的出场被许多类似的娱乐项目效仿，一个接一个的球员在解说员的夸耀与球迷的掌声中奔向球场，一点点烘托了比赛的气氛，但在这看似普通的出场中，出场顺序也是有一定规则的，最后出场的一定是球队的王牌、大腕儿，未来的希望，他们是球队甚至城市的象征，也是球迷买票来到这里的最大保障。

在对阵小牛的时候，海耶斯就成为了队中倒数第三位出场的选手，获得了热烈的掌声，这意味着他的地位已经仅次于姚明和麦迪了。一个底薪球员获此待遇，绝无仅有。

“还有别的什么吗？”听了范甘迪的话，海耶斯信心越来越足了。

“还有裁判并没有针对你。他们一向很喜欢吹不利于菜鸟的判罚。”杰夫－范甘迪继续列举着。

“我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多特例。不会还有别的吧？”

“还有对内关系，你刚刚还和我算计着削麦迪的特权呢？其他地方哪有菜鸟算计球队老大的？”杰夫－范甘迪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