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时光交错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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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完全被苒苒专注的样子所吸引，淡淡的阳光散落在苒苒纤长的睫毛上，晶亮的眼眸中一页页病历如泉水点点流过，仔细的思考带着凝眸穿梭在其间。智慧的光芒挥洒期间，尽情的绽放凝眸的时刻，心无旁带，目光如注。

专心致志的苒苒在奥斯眼中很性感，一个少年的性感。

在奥斯的眼中，这一刻。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因为眼前的人儿，天空湛蓝，阳光明媚，风儿轻柔，苒苒征服了所有的风景，全世界只有苒苒和她专注的目光。

因为苒苒，奥斯觉得所有的一切才能叫做美丽。这种妙不可言的触动，这种渴求、向往的思念。在触目可及的人儿面前。奥斯觉得灵魂一寸寸找到归宿，获得涅槃。

安静为苒苒细致切好每一块小点心，看着苒苒自然的用叉子叉上放在口中细细的品尝，然后拿起他递到手边的牛奶。满足的喝上一口，奥斯的心情如鲜花般的绽放。

其实小恶人的心愿很小，只是这样一点小小的回应，奥斯的心就装满了幸福，像温暖的潮水，将他整个人浸满、包裹。

如果问奥斯幸福是什么？对于奥斯，幸福就是和苒苒在阳光中安静的早餐，这一刻对于奥斯来说，人间变天堂。

“现在看来，唯一的办法是糖糖再接受一次心脏移植手术。是不是供体有问题？”

苒苒从厚厚的病历中抬起了头，开口就问中了问题的核心。

“糖糖的体制很特殊，找不到合适的供体。”奥斯开口道。

苒苒没有再说话，奥斯从事的是什么行业？他都找不到供体，那就真是一个大问题了。

良久，苒苒开口：“为什么那样使用我的技术？”

终于还是回到最初的问题，苒苒的眼中浮现的是如地狱般恐怖的画面，那一个个被当做商品蓄养催长的生命。

奥斯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凝望着苒苒的眼睛，这是他回避不开的问题，今天必须要面对了。

“苒苒，善与恶是建立在同一个基准之上的，就像360度和0度，没有绝对的区分。在你的眼中，看到的是行尸走肉一样的人失去了生命。在我的眼中，看到的是无数个生命得以拯救，他们的家庭得以完整。”

奥斯的声音低沉悦耳，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苒苒，你还能回忆起自己杀死的人吗？在我的眼中，他们罪有应得，死不足惜。在他们的亲人眼中，他们却是无辜而死，你何尝不是魔鬼呢？所以，对与错，从来就没有固定的标准。”

奥斯简单的几句话就直中苒苒的内心，她的手上同样沾着鲜血，无论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有生命在她的手中消逝，从逝者的角度，她的确是魔鬼。再看着眼前的奥斯，苒苒清楚，对于那些因为奥斯而获得救治的患者和家属，他是天使，当之无愧的天使。

这是一个哲学和伦理学的探讨，不同的立场，完全不同的结论，如奥斯所说，对与错，从来就没有固定的标准。

“糖糖的存在呢？为什么这样做？”对于这个纯人造出来的小生命，苒苒很难淡然。

奥斯的眼神很深，在眼底的最尽头，那一片湛蓝如海的地方，似乎有一个漩涡般的存在缓慢的转动，少顷，奥斯开口说道：“我常听人说，孩子是父母之间的沟通者。就像现在，如果没有糖糖，我没有机会能和你像现在这样，坐下来聊天。苒苒，你从来都不知道，想要靠近你，有多么的难。”

只是为了要一根纽带，就任性的一个小生命带到这个世间，让宝宝苦难深重的活着？苒苒应该勃然大怒，此刻却面色平静的看着奥斯，悠淡如安静之海的眼眸漾开层层瑰丽的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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