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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一支烟,到服务员开始给王言一道道的上菜,他才下定决心,帮着给王言倒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举杯说道:“那就交给你了?”
“当然,我保证康海波活不过三天。”
王言说的很平常,弄死个把人而已,问题不大。而且这个康海波绝对不是军统的人,更加的不会是红党。因为能卧底到探长的地步,怎么可能是这种蠢材。一定程度来说,这种特情人员都是精英。即便因为种种原因上不了高位,可也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小角色,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定下了这件事,刘一统陪着王言吃喝着,就是闲聊,讲讲法国人,讲讲日本人,再讲讲两党,到他们这个份上,这些都是必须要面对的问题。日本人的军舰就在海外游弋,驻军就在虹口,在浦东,在虹桥,法国人保不住他们,可不是就要自己想办法左右逢源么。
正在俩人吃吃喝喝的时候,一个女人做作的哎哟一声:“这不是王探长吗?真是好久不见了。”
刘一统看了看风骚抚媚的汪曼春,对着王言眨了眨眼:“我就不打扰您王大探长的好兴致了,这位小姐,你坐我这里,走了。”
汪曼春看着笑呵呵的王言,撅着嘴说道:“见到我,王探长好像不是很高兴?”
“我对女人的认识很简单,能睡的,不能睡的,让睡的,不让睡的。很显然,咱们上一次谈不上多愉快。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的名声,还往上凑,那就是已经做好了准备,结果还跟我玩欲擒故纵那一套。我没有兴趣去跟女人谈情说爱,因为我招招手有的是女人想上我的床。所以如果你今天还是向上次一样耍我玩,我保证,你的下场会很惨。现在,我给你一个考虑的机会。决定好,就留下,没决定好,就赶紧滚。”
汪曼春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娇笑道:“王探长还真是猴急呢,你对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吗?女人在你眼里只是玩物?”
汪曼春这话显然是动了真情,而非逢场作戏之语。她就是想要排除自己女人的身份,做出不比男人差的成就的女人,正经的女强人,就是走岔了路。
王言摇头一笑:“当然不是,只是你接近我的时候,是利用你身为女人的脸蛋儿,身段儿,我看中的也是这个。一个藏头露尾,不说自己来处的人,咱们俩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好说么?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你是一个很危险的女人。”
“那你还敢想要睡我?不怕吗?”
“为什么不呢?我喜欢你的脸蛋儿,你的身段儿,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此美丽的毒药,我甘之如饴,恨不得能多一些,早些毒死我才好。”
王言不要面皮的说着骚话,对着汪曼春这个蛇蝎心肠的狠毒美人。不管汪曼春是什么目的,这个便宜必须得占了。什么阴谋诡计,他是不怕的,他只想要美女画皮……
他满意的点头,笑呵呵的说道:“看来你已经决定了,很好。吃过晚饭了?一起吃点儿?”
“算了,我喝酒就行。”汪曼春又跟不远处的服务生要了一个杯子,自斟自饮,还对王言舔着粉嫩的舌头,放着骚气:“最近这段时间,我在上海滩的各个舞厅都没见到你,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也没什么,日本人逼迫我的保姆监视我,还在我家里安装监听设备,被一个小子发现了,跟日本人折腾了两天。后来我三叩九拜的老头子被军统锄奸队的制裁了,他儿子又是个不中用的,这不是忙着办出殡的事,还有处置那些产业,又折腾了好些天。此外你应该也知道,我给法国人做事,帮他们赚钱,那些事也要我操心,你说我哪里有空出去寻欢作乐?也是今天才有了空闲,你就又出现了,这是缘分。”
汪曼春笑道:“那还真是巧呢。”
“真是巧么?”
看着王言笑吟吟的眼神,汪曼春翻了个白眼,转而问道:“听说你父母之前是工人?”
“是啊,被光头的人杀了。因为我当时已经拜了林鸿远,跟那些事没什么关系,这才逃过一劫,要不然当年我也是难逃一死。”
“那你对重庆政府,还有红党是什么感觉?恨?”
王言摇了摇头:“是害怕。父母已经没了,这种仇恨不是我能接的,我只想富贵的过一辈子。虽然不孝,但是我自知作恶多端,所以只顾享受,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不要孩子。你说的两伙人,哪一伙我都得罪不起,哪一伙都能轻松的要了我的命。现在日本人让我跟这两伙人过不去,你说我夹在有多难?每天如履薄冰的当孙子,就怕惹哪一伙不高兴了。
不过也是因为我没家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我烂命一条,这少了很多麻烦。要不然你说,不管是哪伙的人,绑了我家人威胁,那都不是我能承受的。我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他说到了伤心处,也说到了难过处,大口的喝酒解忧……
他父母的问题是他无法回避的,他的身份资料也都是公开的,根本没有秘密。之前田标找他,为什么不提?就是怕说岔了,让王言生恶,专门跟他们军统过不去,那可就糟糕了。所以直接略过去,权当不知道。
现在汪曼春问起,没话找话硬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背景,确实让人不得不保持怀疑。当然了,就算王言不是这样的背景,该怀疑也跑不了。
汪曼春瞪着大眼睛,看着真情流露的王言,尽量分辨着是否真心。最终,她觉得应该是真心更多些。
王言是一个矛盾的人,一面跟当时的南京政府、红党都渊源颇深,一面又是加入青帮从小流氓打上来的。一面喜欢钱,爱好色,一面又不留子嗣继承富贵,只图自己潇洒。有些时候对贫民不错,干的事儿有时候又非常坏,让人不好把握他到底想什么。正如王言自得的,就是没有家人,除了财色之外,几乎没有弱点,很难搞的一个人,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她都出来色诱了。
瞥了一眼沉思中的汪曼春,王言继续大口喝酒,小娘们儿还是太嫩……
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王言吃饱喝足,时间还早,又带着汪曼春一起去赌钱,小小的赢了一些之后,拉着她就要上楼。
汪曼春抗拒道:“我不是那种廉价的舞女,这里的客房谁知道以前什么人在里面干了什么?咱们换个地方。”
“去哪儿?”
汪曼春半无力的靠在王言身上:“去你家吧,我打听过了,没听说你带什么女人回过家,我想做第一个。”
“你是个有想法的女人。”
“怎么,不敢?那算了!”
汪曼春假意要走人,被王言一把拽回来搂在怀里,伸手摩挲着她的脸庞:“到嘴的鸭子还能跑了?就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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