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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今天的凉茶是什么口味的?”
忙碌的小吃摊前,熟悉的食客嚷嚷着问。
“清凉茉莉香,你最爱喝的。”
“来一碗!”
这么问,如此回答,是只有从龙腾茶饮进货的摊子才会有的对话。因为龙腾茶饮的凉茶分口味,除了不同的茶味,还有果味的。功效不尽相同,口味变化多样,常喝常新,才是龙腾茶饮压制其他持有百年传承的同类公司,占据大部分市场的关键。
“昨天龙腾的人给我们送了一批新产品,说是叫罐装凉茶,要不要来一个尝尝?呐,在这里,你看看吧。”摊子老板指着一边五颜六色堆在一起的几罐凉茶。
食客上前拿起一罐凉茶看了起来,只见一条隐于雾中、若隐若现的五爪金龙绕着瓶身上下环绕一周。龙头的一侧,上方只一方印章大小的红色方块中,龙飞凤舞的写着‘龙腾’的繁体黑字,没有规矩的正好处在方块中,撇那点什么的都少许的探出了边界,看起来饱满圆润,并不突兀。在其旁边,是写在茉莉花上,同样龙飞凤舞, 却比龙腾二字大了许多的‘清凉·茉莉’。另一侧龙身处的下半部分,是印刷出来的正楷字, 写有配料、出场地、保质期以及功效等等。
上边有一个拉环, 稍稍用力, 因着里面满是凉茶的关系,虽按压不动, 却也能感知到触感不是非常硬,还是稍稍的向内凹了些许的。整体看起来,除了金龙有些扎眼, 倒也还算不错。最关键的是这食客也是第一次见,看着非常的新奇。
其实这包装在这个年代来说是没有问题的,金色还没沦落到‘土’的地步,在这会儿那叫新颖, 叫有新意。加上第一次面世的易拉罐,对于人们不说冲击,但有吸引力也是实打实的。
又连续的拿了几个不同味道的看了一下, 他拿起那个‘清凉·茉莉’对着老板晃了晃:“这个是拉开上面的环就能喝了?多少钱一罐?”
“是, 很简单的,一拉就开。价格是两毛一罐,来一个?”
“两毛?这么贵?一大碗现煮的才一毛, 这个一看就没有一碗多, 要两毛?”
老板耐心的解释:“这是新品嘛, 只有龙腾供货的,独家生意。今天港九所有的摊子都在卖,用他们的话说是统一零售价, 哪里都是两毛啊。你看那样子就不便宜,成本很高的。而且啊,那个罐子是铝的, 龙腾的人说了,到时候可以卖给那些收破烂的, 一分一个,他们回头还是要重复利用的。所以贵是贵了点,但是真没赚多少钱。”
“那就来一罐吧,尝尝新鲜。”
这种场景发生在港岛大大小小的地方, 人们新奇的把玩着一手可握的易拉罐, 试探着‘呲’的一声拉开拉环, 试探着喝了一口细细品尝, 感受同大锅现煮的差距……
王言同白月嫦在北区的厂房中,看着工人们忙活工作,看着经过一道道工序,最后成箱包装的一件件凉茶。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他不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必要知道。因为他出厂一毛六一罐,港九大大小小的摊子都是先付过钱的,生产了一个月的货全部都卖给了那些摊主。至于说市场的反馈到底怎么样,回头看订货的数目有多少就知道了。
其实这种罐装的凉茶在港岛应该有些市场,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毕竟人家有现煮的么,便宜、量大,相比起来,罐装凉茶就不占优势。只能是靠着冰镇、装比、新时尚,受一些白领、年轻人的喜爱。
更大的市场还是在周边的泛华夏文化圈,日韩东南亚一些国家。事实上就是港岛人都喝他的凉茶也没多少钱,毕竟人口在那呢,上限也在那,还是要开拓外部市场才是正理。不过那些却也不着急,毕竟他的生产能力太差,可能港岛都还供应不上。
现在主要还是制造生产设备,一方面是扩充生产线,另一方面也是高价出售。至于说别人进购了生产设备,率先抢占市场,少了先发优势,那也只能算了。毕竟他摊子铺的小,玩儿不开。总不能不卖设备,不授权专利,得罪的人多不说, 这个生产设备的技术难度也没多高,有钱不能不赚。
而且要扩大生产,有一个关键且致命的一点,那就是淡水资源。说不好听的,港岛本地人喝的水都不是那么十分的很够,现在他大规模的生产凉茶, 以后要饮料、啤酒等等,还要往外出口,那是多大的用量?靠港九的水塘可不够。不是不够他生产,是不够普通市民日常用水,那就造孽了。
港府也不是二傻子,他们也不会容许那种情况发生。水是生活所必需,出了差池没有动乱才怪了。历史上在六三年,港岛九个月没下雨,蓄水的水塘都要干了,那会儿的形式就非常的危急存亡。还是国内引水救援,使得港岛民众免于因淡水急缺而陷入‘水战’之中。
而后顺理成章的有了东深供水工程,为了解决沿途以及港岛的用水问题。当然,那也不是免费的,需要港府花钱购买。搭建管道,修建水利工程那是耗资极大的,收钱自然也是正常,涉及不到什么大陆与港岛平民的关系什么的。毕竟在城里用自来水也要交税费的,完全是个成本的问题。
他是工业用水,还是大量,涉及到两个政府,不是小事,正经的外交大事。所以为了解决用水问题,他已经跟港府以及国内的人取得了联系,希望开放水交易。
这是必须的,最近几年港岛各种工业发展,用水量一年更比一年强,现在还有了他这么一个用水大户,港府也没道理阻拦。合作已经敲定,跟他就没什么关系了,现在由港府跟国内商谈具体细节。待他们谈完之后,以后的用水会从港府手里买,港府再跟国内结算,当中间商赚差价。
不过好处也是有的,平民用水的以后也会方便许多。
他在这里也没发挥什么重要作用,就是提出了这个建议,联系了国内的人,剩下的都是港府考量之后做的决定。当然,最近新界这边成片起来的工厂也是一个原因……是华探长们的功劳。
现在的华人警员感觉很幸福,真的很幸福。他们的家里也不全是没有工作的,但是考虑到华探长们的工厂全部都是港岛最高标准,所以即使是有工作的,也辞了职跑到华探长们的工厂去做工。
经过这两个月的时间,他们的生活都有了明显的改善。毕竟以前他们是家中主力,基本都是靠他们养活的。现在不然,做警察的工资并没有比工厂做工的工资高太多,一家人的生活质量肉眼可见的提升。
受此影响,王言跟黄竹坑警校的那个叫高朴的教官通电话的时候,听他说报名警察的人更多了。本来工资就不低,能捞外快、收黑钱,现在甚至给家人安排工作,还是全港最高标准的工资。这是一人做警察,全家都沾光,那能不踊跃么。是以本就多的报名做警察的人,更是爆发了一波。
值得一提的是,借助高朴的关系,王言成功的渗透到了警校中,那里的华人警员家属全部都是在他的厂子里做工。把握住警察的源头,先人一步。
当然警校的学员不可能全部分到他的手下,肯定是要分到其他探长那里的。是个聪明人都知道不该那么早选,要不然到了地方怎么混?但是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一部分优秀新人的去向,就如他当初被分到陈统手下一般,还算是有点儿用的。
现在华人警员的家属,基本上全部都被华探长瓜分了,各个探长也彻底的划分了阵营。一个警员是谁的人,只要看他的家人在哪里做工就能知道,现有的格局已经定住了。接下来的角逐,就是在保证正常舔洋鬼子的基础上,谁撑的最久。
不懂装懂是人的共性,尤其一帮手握生杀大权高高在上的华人探长,不可能忍的住不插手生意运转。不是所有人都会做生意,或许现在他们可以靠着人脉,靠着港岛经济上行,做旧有的传统行业就能不少赚。但是将时间拉长,也不用太长,只要过个两年三年,必然是有华探长支撑不住破产,转投其他探长麾下的。
而且还涉及到华探长的调换,那么原本的那些警员的争取也是一大要点。没有可以,有了再没有,不行。现在王言将华人警员的地位提了上来,谁跟不上,谁就下去。
所以各个华探长的嘴中,永远少不了对他的诚挚问候,并且大家都默契的压制、针对他,犯众怒了。可以理解,毕竟没有他这么折腾,他们也不用花那么多钱出来做什么生意,开什么工厂。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出钱入股了……”
“为什么?”
白月嫦撇了撇嘴:“怕我分你的钱嘛,看那一箱箱的凉茶,隔壁还在生产设备,肯定大赚嘛。”
“思想太狭隘。”王言搂着她的肩膀:“实在是股份不好算,如果给多了,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如果给少了,你的那些钱我拿着也不安心。再说了,你老爸那里也是个麻烦,争来争去的太磨叽。我知道肯定赚,但是你们不知道,所以干脆就不要你投资喽。
喂,白小姐,不要把嘴撅那么高好不好。我是为你好,知不知啊?再说了,我怎么会怕你赚我的钱呢?今天晚上我摆平了你老爸,择个良辰吉日成婚,到时候我的不就是你的?眼光放长一点,这些钱才哪到哪,最值钱的是我的智慧,明不明白啊?”
他知道白月嫦是无心的,要说钱,她真的不在乎,毕竟这么多年锦衣玉食么,干什么都不差钱。对钱当然有概念,但是同普通人为活着挣扎的概念显然是两码事。
而他说的,今晚摆平白月嫦的老爸,也不是假的。他跟白月嫦交往到现在也有将近四个月了,但是白饭鱼直到今天才有动静。准确的说是在昨天,白月嫦告诉他说今晚白饭鱼请吃饭,算是正式见面。可能是觉得接触的差不多了,对他的观察也结束了,可以研究研究结婚了。
他现在跟白小姐还是清白的,没到最后一步呢,也是顺其自然的发展,有充足的时间任她了解。他知道白月嫦身边一直有人,除了随行的司机之外,还有其他人保护。如果他跟白小姐过夜,估摸着爱女心切的白饭鱼立马就得行动……
白月嫦小女儿的口是心非:“谁要嫁给你这个臭流氓啊,不要脸。”
王言摇头一笑,没有再接话调情,说多了也没什么意思。毕竟他流氓话太多,白月嫦小开心的同时当然不可能承认,所以她也是习惯性的反驳。
“时间差不多了,从这里到九龙还要一段时间,让你老爸等我太不像话,咱们走吧。”说着话,他搂着白小姐转身离开工厂,到外面坐上车,离开去往九龙……
白饭鱼是九龙城的大捞家,不过请王言吃饭,却没有选在城寨中,而是在城寨西边不远的一家饭店中。主要也是城寨中好吃的没多少,那里还是娱乐活动比较多一些。第一次见女儿的男朋友,总不能带着娱乐去吧,那也太不像话了。
白饭鱼的长相就不多提了,跟五亿探长中的那个长的比较相像,只些许的不同,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而已。穿着丝绸的唐装,踩着一双布鞋,看着还是比较精神的。只是精通中医的王某人观其面相,给了个肾虚的诊断。排除男女之事的快感,这老小子八成是不死心,为了有个儿子传宗接代不懈的做着努力。至于他有些花白的头发,大概是操心怎么捞的更多,动脑子累的。
“伯父你好,我是王言。”王言一脸的笑呵呵,见过白饭鱼。
白饭鱼看着王言连连点头:“我知道你啊,大名鼎鼎的‘言哥’嘛,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伯父当面,不敢当言哥的称呼,叫我阿言就好。”
现在的情况,跟两个月之前有些不同。那会儿他是靠着自身的勇武打出的名头,现在则是靠着那些直系亲属在他的工厂做工的警察。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便衣,还是沙头角的便衣,但说起影响力来,毋庸置疑,他比许多探长要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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