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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园和票儿、张越明三家的园子是紧挨着的,它们组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形。
这个不规则的圆形的圆心,是禁地。
禁地的面积在五六平方公里大小,除了三家的几个老头老太太和工作人员,这里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
禁地里到处都是一片片的树林,林间密布水泡子和小湖,一些建筑物也都掩映在苍松翠柏下。
在一个三四十亩大小的小湖旁,绿草如茵,宁静的湖面上,天鹅、野鸭子等多种水鸟在其中悠闲地呆着。
湖岸的草地上,韩立洪双目如开似闭,他正在打太极拳。
韩立洪一身白缎子衣裤,脚穿着千层底黑布鞋,一招一式,如行云,似流水,连绵不绝,偶有一阵微风袭来,白衣飘飘,直似乘风归去。
不远处,站立着两个女子,一个是中年美妇,一个是青春美*女。
“妈,大人简直帅呆了”青春美*女目不转睛地看着韩立洪,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中年美妇是李淼卿,青春美*女是陈歌,李淼卿的女儿。
李淼卿是韩立洪身边的工作人员。
在韩立洪身边工作的人员,几乎都父一辈子一辈、母一辈女一辈,一家子一家子的。
李淼卿就是,他的丈夫也在禁地工作。
当然,只有家中最出色的儿女才有机会进入禁地工作。
陈歌刚被录用还不到三天,还在实习阶段,跟着母亲学。
一会儿,拳打完了,李淼卿走过去,把毛巾递了过去。
韩立洪接过毛巾,搽完脸,陈歌又道:“大人,您简直帅呆了”
韩立洪笑了,李淼卿也没有制止女儿,她知道韩立洪一定会喜欢女儿青春无敌的气息。
跟陈歌说了几句,然后,三个人顺着一条只有五尺宽的曲曲折折的青石板路往两百来米外的一栋平房走去。
客厅里,三个迷人的老太太都在,她们在看电视。
梁爷的颈椎有点问题,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女医生站在沙发后面给她按摩颈椎。
韩立洪进来,他直接向女医生走去。
女医生微微躬了躬身,退了开去。韩立洪取代了女医生,给梁爷按摩颈椎。
梁爷连头都没回,理所当然地享受丈夫的服务。
干了一会儿,韩立洪发觉气氛有点不对,问道:“怎么了?”
梁爷和妖精都不理他,燕子指了指电视,笑道:“电视剧有老爷仆人什么的,桂英觉得不好。”
梁爷土匪出身,虽然自己都堪称是皇帝媳妇了,但依旧是平民情怀,对“少爷小姐”什么的,极是讨厌,而妖精虽然是共产党员的出身,小资的情调却非常严重,这次自然又是跟梁爷拌嘴了。
老小孩老小孩,韩立洪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忽然,笑意不见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燕子发觉了,问道:“怎么了?”
这时,电视里正好又演到了少爷仆人的镜头,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子气冲冲地走进了七八米高的房门,三个白衣黑裤的仆人腰都弯成了九十度,胆战心惊地给怒气冲冲的少爷行礼。
微微摇了摇头,韩立洪转过头,问在一旁的陈歌,道:“你能当仆人吗?”
“切”陈歌很不以为然地道:“我可以为大人死一万次,但就是给您当仆人,我也不愿意。”
“哈哈哈……”韩立洪不由笑了出来。
――――
入秋了,夜凉如水,韩立洪一个人坐在一把竹椅上,闭着眼睛。
这次假死,不是为了国内的事情,而是为了美国,具体地说就是为了马上就要上台的那帮新自由主义大宝贝。
国内的事情,他假死没什么意义,改变不了什么,但对美国那些新自由主义大宝贝,意义就太大了。
他在与不在,事情可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样子。
如果不能让历史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那他就是再活五十年,也不见得能把美国整趴下。
所以,他必须死。
韩立洪现在沉思,他在想“老爷仆人”的事儿。
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件偶然而起的小事儿对韩立洪的触动有多么大,多么深,多么远。
在中国的历史上,三百年一个轮回似乎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宿命,而每一次轮回都无一例外地意味着白骨为山,血水成海。
时代不同了,改朝换代,似乎不大可能出现刀枪映日月的场景了,但在实质上,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方面,俄罗斯是最好的例子。
没有战乱,十年间,六七百万俄罗斯人无声无息地就那么没了。
在古往今来的历史上,如此的杀人不见血,从没有过,但这之后,或许就会成为世界发展趋势的主流。
中国的每一次轮回,原因几乎都是一样的,都是统治阶级的极度贪婪残暴和普通百姓的极度软弱可欺。
这两个方面,当转化到极点的那一刻,必然的结果就是玉石俱焚,改朝换代的时候也就到了。
中国,如何打破这个宿命?
从统治阶层入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要打破这个宿命,只有从老百姓入手才有可能。
韩立洪以前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随着国家的一天天强大,他忘记了这个最最重要的问题。
今天,他又想了起来。
实际上,这个问题已经有人给解决了,至少是前景很光明。
解决这个问题的就是太祖。
韩立洪很惭愧,他缔造的国家比太祖那时要强大的太多,但在最最重要的方面,他却很少建树。
这一刻,韩立洪意识到了,太祖留给后人的最大恩泽实际上是一种心态,一种“我就是大爷”的心态。
上一世,在韩立洪长大成人的时代,中国人的心态可以用一句话来总结:我就是大爷,我谁也不服,我只服北京号令
那时,中国人是很敏感阶级问题的,因为无论是太祖的教导,还是国家宪法,以及历任国家领袖所说,我们中国人是完全平等的,没有阶级差别。
改革开放之前,大家都穷,都一样,官员也被太祖管的很死,天天教导他们要为人民服务。
改革开放之后,社会出现了贫富分化,但是,穷人在任何时候都会占绝大多数,穷富永远都是一个相对问题,穷人在任何社会都占绝大多数。
于是,阶级敏感性的问题就出现了。
那时,在中国,欺负穷人,是很严重很可怕的问题,特别是扯到阶级问题上,那真是任凭是谁也挡不住的。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英勇的中国人民经历了一系列伟大的**锻炼。
所以,谁要敢自命贵族,自命富人,欺负穷人,那就革掉谁的命。在太祖去世后的几十年,依旧如此,谁敢碰这条火线,谁就得死。
你富有,有权势,不要紧,你要低头做人。
越富有,越有权势,你就越要低头顺眉,否则,离死也就不远了。
看到老百姓,要赶快冲上去,双手握住,向老百姓致敬
所以,那时有很多富人要移民。为什么,怕啊
在太祖的影响下,中国是个不容富的社会。不患寡而患不均,富有在中国其实是原罪。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均占有资源极少的国家里,每产生一个像李嘉诚这样的超级富豪,也就意味着几万个家庭没有房子住。
所以,尽管当时两极分化已经极其严重了,中国有数不清的老爷,但却没有一个仆人。
中国人没有这样的觉悟。
保姆,不是仆人,那叫家政服务,是份工作,无阶级差别。保姆不论从人格上,还是在地位上,并不比你请我的人差一丝一毫。
这就是太祖留给中国人的心态。
韩立洪想起了上一世的一件事情,一个歌唱家的儿子开车打人的事儿。
歌唱家的儿子不大,只有十五岁,初中都还没毕业,也就是一个小屁孩。
一小屁孩带小朋友出去玩,无照驾驶,期间,他与一夫妇开车相撞,然后就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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