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过天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百七十二章,一诺千金不曾变,寒门称王,飞过天空,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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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当日在乌龙面前桀骜的中年男子,此刻确如一只病猫,跪在地板上,汗流浃背。
他虽然不敢反驳,但事情干系到自己,却不得不说。
他犹豫片刻,小心道:“大人息怒,那乌龙是个莽夫,所以才中了别人的计策,而且那猛虎帮的李善素不肯接受我们的招安,这次坏我们的事情也是早有预谋,他和我们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小人一定妥善解决好他,请大人明鉴!至于乌龙虽莽撞少智,却更好控制,若换其李善恐怕会起贰心,破坏大人的计划……”
这中年男子并不是对乌龙多有好感,只是乌龙是他一手举荐上位的,乌龙下去固然容易,可那等于是让他自断一臂,也是等于否认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这种事情他却万万不肯。
要知道,面前这位大人手下可不只他这一条忠狗,他若失去了眼前这人的信任,或者没有了利用价值,下场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为乌龙辩解,虽然对方看起来的确够冲动愚蠢,但这样的乌龙也的确让他觉得更好控制。
那人听了他的辩解,嘴角划过一丝笑意,那笑容是如此温和,不带一丝严厉。
抬起头,看了看战战兢兢的跪在地板上的人,忽然笑道:“嗯,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过你不必着急,那些海匪能成的了什么气候?你说李善能坏我大事,你是怀疑我的能力,还是在拔高他的能力?”
那中年男子一听这话,脸色微变,忙解释道:“小人岂敢怀疑大人,小人只是防微杜渐……”
那人听了,点点头道:“你小心一点没错,但这些海匪也只能在海岛上称王称霸。真要到了需要的时候,能解决问题的还要靠士兵,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你尽量去掌握兵权的原因。
不过他们能起到一个牵制作用总是好的,你可以告诉那个乌龙。要钱、要物都没有问题,你也可以把最新招揽的那批死士全部派到他那里去,正好当做一个检验,至于检验的对象,嗯,就拿猛虎帮开刀吧,他们既然敢于挑战我的劝慰,那我也不介意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不是什么人都是他们能惹起的,只是希望这头猛虎不是一只病猫。”
说话间。那人手中的小刀轻轻一划。一段多余的枝杈齐根被划断。然后数根花朵凑在一起,被插进花瓶,一束造型奇特的花束也终于制作完成。
“怎么样。我插的这束花如何?”那人问中年男子道。
中年男子抬眼看了一眼花朵,赞道:“古意盎然,卓尔不群,正如大人的品性一般,小人敬佩。”
那人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你却会说话,怪不得处仲如此欣赏你,不过光会说话没用的,我需要的是能咬人的饿狼,而不是俯在我脚边的狗。”
那中年男子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变红。这种话着实难听,可事实也是如此,眼前这个大人对待有能力的人很是尊重。
那人又看了一眼他,问道:“你最近行事过频,处仲他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么,京口县和江都县的水军又可曾对你起过疑心?”
那中年男子忙道:“小人谨遵大人吩咐,一切都以他的名义行事,而且小人的真实面目他们不曾得见,就算有所怀疑也不会连累到大人……至于镇东大将军,他丝毫不知此事。”
那人点点头,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刚刚修好的花束道:“说起来我现在做的事情算不算是背叛呢?可是这件事我若不做,也总有人来做,而处仲他更是早有此心,只是我比他聪明一些,才会走在了前边,你说不是么?”
那中年男子岂敢接这个话,只是低头不语。
那人见他这副模样,微微有些失望,叹息一声,手指却猛的一用力,修好的花束瞬间从根部折断,然后却温声道:“权臣,让他做;王者,我来当,这天下也未必也只能姓司马,他们可以篡魏,我难道不能谋晋么?放心,只要你好好跟着我,未来三公也是虚位以待的。”
中年男子一听,大喜,能得到这人的承诺,更胜千金。
他忙叩首谢恩,然后告辞而去。
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只有窗外唰唰的风吹竹叶之音。
而室内,桌面上,地板上,那刚刚被这段的花束留下的花瓣,散落一地。
落英缤纷,他的心里却并无一丝伤感,但却还是小心的将所有花瓣都收拾起来,装进了一方布袋。
“转眼又是几个春秋,我还能等多久?”那人自言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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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走出屋门,才觉得浑身都已经湿透,在那人的威压下,他根本就如一条可怜虫一般,毫无抵抗的勇气。
甚至那人要杀他,估计他也也不会生起抵抗的勇气。
不过,一旦走出那个院落,他就恢复了本来的气势。
“三爷,要出去么?”来往的下人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他则目不斜视,一幅鼻孔朝天的态度。
“什么意思嘛,几日都不回来一次,还这么拽!”有人小声的不屑议论。
这议论自然瞒不过这中年男子。
这里的人都只当他是和他们一般的下人,却不知道他另外的身份,这也正是他掩饰的成功之处,毕竟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很多都是不能见光的。
否则不但那个大人饶不了他,这江左的很多人都会对他除之后快。
他也自然不会和这些下人计较这些,早晚有一日他会成为众人敬仰的三公,这一点他丝毫不怀疑,那时候这些人在他眼里不过如路边野草一般无用。
自己的哪位大人虽然行事狠辣,但却极其重视自己的承诺,只要他答应你的,就肯定会做到,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肯追随他起事的原因之一。
走出了府门,进入了那条熟悉的巷子,巷口一个乞丐哀求着一旁的一个锦衣汉子,那汉子却踹了乞丐一脚,转身离开。
那乞丐一回头就看见了他,立刻扑了上来,口中哀求道:“大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小的已经几天没吃饭了。”
这中年男子眉头一皱,这样的乞丐他一点不会可怜,但此刻为了脱身,还是扔在那乞丐碗里一把铜钱,摆脱这乞丐的纠缠后转身离开。
虽然这一切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但已经习惯了谨小慎微的他还是快速消失在人群里。
半个时辰后,在城内转悠了半圈,觉得身后无人跟踪的让走进了另外的一个巷子,很快进入了附近一个院落。
又过了许久,在那院落的后门,出来了一辆牛车,急匆匆离去。
在那辆牛车离开后,两个汉子从树后走出,其中一个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牛车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如果是他,那这人和让又是什么关系?”
随后他对身后的一个年轻人道:“贺葆,你查一下那辆牛车,记住那牛犄角刚刚断过,车辕上有红漆,当时最近有修葺府邸人家的车驾。”
贺葆忙领命而去,这汉子却用略有些肥胖的手指在树干上轻轻一划:“若他是那个人,那么主谋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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