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势之初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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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之后，空中再无一只活鹰，海面上却是黑压压的一层，殷红的鲜血翻滚着，数百米内的海域仿佛修罗地狱一般。

闻锋举目四周，发现除了极少数外围的逃窜者，他总共击毙了八十七头铁翅鹰。其中有四只五级鹰，十五只四级鹰，余者则是二级三级不等。

战局结束，闻锋却有些置身梦幻般的感觉。他的第一次实战，竟格杀了八十七头对手，换作海底机士的实力，这可是一个特种营的战力了。

黑甲却在一边催促：“尽快打扫战场，然后撤离，不然吸引来新的对手，可就不好处理了。”

闻锋依言降落到海面上，挥舞着尾翎，剖开每一具鹰尸，取下一颗颗异魂珠，至于尾翎，却因其体积过于巨大，只能取下四只五级鹰的。

做完这一切后，他沉入到了海底一千米左右距离，且横向移动了数十海里，以策安全。

这时，黑甲才开始了例行的战局剖析。它一反往常方式，以提问开始了这次谈鼻：“你自认为这局战斗中最出色的表现是什么？”

闻锋凝神一想，道：“应该是整个战术构想，将斩首策略贯穿到底，对鹰群造成最大的震慑。这种类似军队的组织体，只要瓦解其斗志，便可令其崩溃。

孙子兵法中说：率里一向，并敌杀将，正是这个道理。”

黑甲出奇地没有马上回答，继续问道：“孙子兵法？就是你平日常看的那些方形文字？”

闻锋一领首，道：“孙子兵法只是其中一本。”

黑甲沉默了一会，似在计算着什么，而后道：“果然是了不起的智慧，你以后可以常读。你的这次战术构想，明确精炼，即便是久历沙场的生物，也不可能如此果决做出这样正确的判断。勇者，你的表现让我意外。”

闻锋嘿声一笑：“大家伙，你以为我会怎么着，惊惶失措，最终逃回海底去么？还是要你启动护主程序？”

黑甲却没在意他的调笑，径直道：“你的战术判断虽然精彩，但却不是最出色的地方。”

闻锋讶然问道：“那还有什么？”

黑甲调出了一幅画面，却是闻锋面对百余只铁翅鹰袭击瞬间的画面。这是一个居高临下的角度，所有的铁翅鹰凌厉若箭矢，辐穑袭来，而居中的通用四四型机甲却渊淳岳峙，岿然不动。

闻锋惊叹一声：“这画面截取得可真棒，比大片还大片。”

黑甲道：“注意你的机甲，看这一瞬间的变化。”

闻锋凝神看去，只见这一瞬间，通用四四型的机身上，竟隐隐内蕴着一种光芒，在银白的钢铁上流动，美丽得夺人心魄。

“这是势？”闻锋耸然动容。这种光芒内蕴的情形，与金刚颇为相似。难道自己一战之后就凝练出势了，这也太不思议了。他可知道自己，决不是所谓的万中无一的天才。

“不错，这是势，但这只是雏形，并没有真正凝聚。你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当时的状态，看能不能找到感觉。”黑甲道。

闻锋闭目沉思，那一刻的状态？对，自己当时似乎是忘却了一切，眼中心中只有战局，数百米方圆内动静尽收入识海之中。这在平日可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但在危急之时，却自然而然地用了出来。

他在识海中模拟着当时的感觉，但是再如何鼓捣，却折腾不出方才的状态。良久，他喟叹一声：“这种状态我现在再也找不回来了。”

黑甲道：“找不准才是正常，这是机士于生死之间的领悟。你能够在一战之间找到感觉，已经出乎道甲意料。”

闻锋问道：“是否只要晋入这种状态，就能凝聚出势来？”

黑甲先是点头，继而摇头：“任何生物都无法长久保持这种状态，只要能调动随心，并且加以凝聚淬炼，形成独有的特质，那就是势了。”

闻锋并没有全然听明白，但是他知道这种状态之玄异，已是语言所无法尽述。更多的只能靠自己去揣摩，于生死一发之际去领悟。

他对着屏幕上的图像，一边听着黑甲对每一回合的剖析，一边在深海中独自比划着。

深海寂寥，万古如夜，少年驾取着机甲忘情地挥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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