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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宁珞,比如说乐儿,再比如说以沫……
国安寺一到,乐儿就迫不急待的下了马车,而是衣袍一撂,就跳了下去,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以沫扶着丫鬟的手,缓慢下了马车,而后朝着她一笑,说:“你怪不得哥哥比较疼我一些,若是哥哥现在在这里,他扶的人肯定是我。”
乐儿瞪着眼,哼了声,“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我有三个哥哥,让给你一个就是了。”
以沫摇摇首,看乐儿的样子就还没有懂,这一路过来,说的话也都是白说了。
程氏下马,听到两人的对话,悄声对以沫说:“慢慢来,你做得很好,让乐儿和你待在一起,伯母很放心。”
以沫笑得腼腆的说:“伯母别怪我多事就好!其实我什么都不懂,但是哥哥让我多教教乐儿,说是让乐儿多学学我,别学颜小姐那套,但我也不懂怎么教人,也不懂哥哥意思,只好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都说给她听了。”
程氏惊讶的问:“老二是这样说的?”
以沫眨着大眼,一脸无辜的说:“对啊!其实我对颜小姐没有什么喜厌,但是哥哥不让我和她说话,所以每次颜小姐和我说话时,我就表现得很冷淡,希望她以后也别理我了,大家就都好一些,免得尴尬。”
程氏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脸懵懂无知的以沫,缓缓的说:“我知道了,既然是老二的意思,你就照着他的话去做,反正老二总不至于害你。”
以沫甜甜一笑,“我也是这样想的,哥哥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他说什么我都听。”
程氏轻笑,赞扬的说:“你这想法没错,以柔克刚才是女人最终的武器,所以你多教教乐儿,像乐儿这样强悍在表面的姑娘,早晚会吃亏。”
这其实就是程氏一直担心的地方,但是乐儿这孩子已经十二岁了,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了,可以说是油盐不进,怎么教都没用,她就是顽固的认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如果有以沫这个榜样在身边,润物细无声般的诱导她,也是一件好事。
程氏从来没有小瞧以沫,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不是一个容易被女人掌控的男人。
但是离修现在可能尚未察觉,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以沫所牵引,这无形中就走了离元帅的路。
但程氏也是女人,只要掌控离修的女人,也是一心向他,她这个做娘的并不反对。
她多日来的观察,能看出以沫也如她所说的一样,全心依赖着离修,看着他们俩互相牵引,彼此依赖,她很放心。
所以才会没有插手过熹微院里的事情。
但凡以沫有一点歪心思的话,程氏对她的态度也会截然相反。
“好!我会慢慢向她灌输我的这些想法,只是我和乐儿同年,我也有很多地方不足,我若是哪里做得不好,伯母只管骂我,就当我是乐儿一样,不要怕我脸皮薄,受不住责备。”以沫俏皮的说道,也是让程氏在一边监督的意思。
程氏笑得意味深长的说:“放心!伯母当你是另一个女儿在看待。”
十二岁的姑娘,每晚和离修同榻而眠,以后不嫁给离修能嫁给谁。反正早晚是自家的媳妇,所以程氏在喜欢的同时,有点拿以沫当自家人在看的意思。
以沫嘴甜得立即回答说:“我也会把伯母当母亲侍候孝顺的!”
程氏笑弯了眼,两人又说了几句,便被寺里的僧人请了进去。
以沫跟在程氏的身后,嘴角略略一弯,添了一股邪意。
她默默的在心里想着,不怪她一次又一次的给宁珞上眼药水,那天她在餐桌上说的话其中并不重,宁珞大可不用表现得那么委屈。
不管那是宁珞的真性情还是如何,反正这事以沫也记在心里了,与其让宁珞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不如直接在程氏面前点明了宁珞的性格。
相信程氏这么聪明的女人,会懂这中间的意思,以后也不会一味的偏袒宁珞。
一向人被僧人引到了西院里,由于时间也不早了,程氏也没有去听佛理禅言,而是留下来指挥丫鬟整理行李。
乐儿有点坐不住的拉着以沫说:“我们去看看大红吧!也顺便看看二哥给你找了一匹什么样的马?”
以沫说:“马有什么可看的,而且就完用午膳了,现在跑出去,一会伯母还要派人去叫我们,不要添麻烦了。”
乐儿嘟着嘴说:“你怎么这么无趣啊!”
以沫翻了翻白眼说:“我这不叫无趣,我这叫懂事好不好?你没看伯母本来就忙吗?我们不能帮忙,起码不能还有乱是吧?我都知道心疼伯母,你这当女儿的怎么回事啊?”
乐儿扯了扯嘴唇,不甘的说:“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再说的话,你就得直白的说我不孝了。”
以沫瞥了乐儿一眼,给了一个‘你知道就行’的眼神。
乐儿脚不安分,踢踢踏踏的跑到了另一边,扯着离旭不知道在说什么,没一会,两人一人扯了一根树枝比划了起来。
以沫扶着额,这姑娘果然是一刻不得闲。
刚安顿下来,临阳侯夫人带着容雅就来了。
程氏忙指使丫鬟去沏了茶端来,笑容满面的说:“好巧啊!我才刚到,都没来及去拜访你们,你们就来了。”
临阳侯夫人笑说:“我们来了两天了,前些天小女身体有些不适,晚上睡得不踏实,这才特意带她来国安寺静住几日。”
“也没有想到会遇上你们,没有特意准备,一点薄礼,有点失礼,还望离夫人不要见怪!”临阳侯夫人示意丫鬟把礼物盒拿上来。
一个锦盒装着的,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程氏忙说:“夫人就是太客气了,按说我们应该先去拜访你们的,倒是我们不懂礼数了。”
以两府的情况,一个有爵位,一个有实权,其实谁拜访谁都行,但先前有容雅射倒离旭的事情在先,两府相遇了,自然该是临阳侯府先来拜访,表示诚意。
两府女主人寒暄的时候,以沫和容雅就到了一边说话。
以沫拉着容雅的手把脉,问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没和我说,我帮你看看。”
容雅小声朝到以沫的耳边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那几晚一直做梦,梦到离旭报复我。”
以沫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容大小姐,你的胆是有多小啊!”
容雅俏脸微红,满是窘迫的嘀咕,“我也不想啊!可是做梦这种事情,我又控制不了。”
以沫失笑,容雅说得也没错。
“离旭以前是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才让你这么怕他?”
说起这事,容雅脸色有些发白的说:“离旭以前喜欢用蛇或者虫吓唬人,我最怕这两样东西了,我做梦就是梦见他把这些东西丢到我的身上。”
以沫替容雅把脉的结果,身体倒没什么事,就是脉象有些虚,应该是夜里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便宽慰说:“你看,这么多天都过去了,离旭的伤早就好了,也出府几趟了,都没有想着去找你麻烦,伯母也严厉警告了他,不许他寻你的麻烦,所以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别多想了。”
容雅惴惴不安的应好。
以沫又拉着说了会诗词歌赋,谈到这些,她瞬间变了脸,显得轻快了许多。
“下午我要去学骑马,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以沫突然提议,并说:“你白天多活动,到了晚上会睡得沉一些。”
容雅犹豫的说:“又骑马啊?”
以沫失笑的说:“怕什么,顶多不射箭就是了啊!”
容雅想了下说:“好吧!反正下午,母亲要去听大师讲课,我一个人在房里也无事可做,等会出发的时候,你派丫鬟过来叫我,我住在北院里。”
“行!就这么说定了,你家过来有带马来吧?”以沫不放心的问。
容雅笑说:“放心,有的!”
以沫安心了,两人凑在一起说了会悄悄话,临阳侯夫人就准告辞了,等她们出去后,以沫这才和乐儿说起下午多一个人的事情。
乐儿撇撇嘴,故意威胁说:“随便你啊!不过我教徒的时候很严厉的,你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在你朋友面前给你留面子啊!”
“行!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师父!”以沫故意捧了乐儿一句。
她立刻得意的翘起尾巴说:“这是肯定的啊!还用得着你说。”
没多时,寺里的小僧人就端了饭菜来。
虽然都只是一些斋菜,但是国安寺里平时接待的大多是皇亲贵族,寺里厨子的手艺不同一般,简单的青菜豆腐都能做出大鱼大肉的味道来。
满足的用了一顿丰富的斋饭后,乐儿立即兴致勃勃的说:“走走走,我们骑马去!”
以沫轻拍了下肚皮,问:“我们才吃完饭,就上马颠簸,会吐出来的吧!”
程氏出声劝说:“是啊!现在去什么去,先回屋里休息一下,一早就起来了,中午去休息一会,若是不困的话,就去抄经书。”
乐儿尴尬的发出一阵笑声说:“我觉得我有点困,我还是去睡一会吧!”
说罢,一溜烟的跑了。
程氏无奈的说:“这孩子就没一个姑娘样。”
以沫笑容满脸的说:“不会啊!我觉得乐儿这样活泼,有她的可爱之处。”
程氏笑着摇摇首,叮嘱说:“一会我要去听大师讲课,晚点你们去骑马的时候,自己要注意安全,早一点回来。”
“好!”以沫乖巧的答话。
见程氏没有其他的吩咐了,也带着丫鬟回了屋。
厢房里早就烧了暖炉,床上也放了汤婆子,倒不算冷,以沫脱了鞋子上床躺了一会。
她感觉自己才入梦乡,便被人叫醒了。
书竹一脸不自在说:“姑娘,大小姐来了一会了。”
以沫歪脸看了去,就见到乐儿英姿勃勃的小脸,横眉冷对的质问:“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还要不要学骑马了,你怎么是这么懒惰的人啊。”
以沫哭笑不得的爬起来,鄙视的说:“你不要一次起得比我早就这么嚣张好吧!而且我现在让你去练大字的话,你会不懒惰吗?我觉得你能睡上一个下午不起床。”
“不可能咯,我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乐儿死鸭子嘴硬的回答,催促着以沫赶紧起身。
以沫睡了会,精神也好了很多,打着呵欠起身,并吩咐落夏说:“你去北院告诉容雅,让她收拾一下,你们马上就准备出发了,一会出发前去叫她。”
“好,奴婢立刻去!”落夏手中拿着衣服,正打算侍候以沫起身,听她吩咐,便把衣服给了书竹。
书竹侍候以沫换了身骑马装后,又拿出离修新给以沫做的指套等物,一身装备显得十分的齐全。
乐儿看得满意的说:“倒不错!准备得很充分。”
以沫好笑的蹬了蹬腿。
她说要学这些,离修自然就把该想到的都想到了,哪里会有可能会少东少西的情况。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以沫和乐儿就一起去牵了马。
马房旁,就看离旭也在。
以沫眉眼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乐儿说:“小哥说一个人没事做,和我们一起去。”
以沫睨着离旭,不放心的问:“你不会是故意和我们一起去,借故欺负容雅吧?”
离旭高傲的甩甩头,“我是这样的人吗?”
以沫大眼瞪着离旭,她就觉得他像是这样的人。
但是她也只能叮嘱离旭说:“反正你别欺负她就是了,上次的事情,她不是故意的,你要真怨的话就怨我好了。”
离旭理都不理以沫一下,走到一边去牵自个儿的马。
乐儿小声安抚说:“放心啦!有我在场,小哥不会胡来的,他要真对容小姐做什么,我帮你们。”
乐儿拍拍胸,一副讲义气的样子。
以沫无奈的上前,接过你落夏手中的马缰绳。
“咦,这马不错!”乐儿凑上来看了一眼,又说:“应该还没有起名字吧!你看这小白马额上有一撮黄毛,不如就叫大黄吧!和我的大红差不多的名字。”
以沫恶寒的抖了抖,说:“不要想!我才不要叫大黄!大黄多难听啊!就跟叫狗似的。”
乐儿嘀咕,“哪不好听了!大红大黄一听就是感情很好的只匹马,也能显示马的主人关系好啊!”
以沫牵过马,往前走,执着的说:“我反正不让它叫大黄。”
“我不管,我反正就要叫它大黄!”乐儿牵着大红,跟在以沫的左侧,执着的说道。
两人为了马的名字,一路吵到了北院。
北院门口,容雅已经等候多日。
看到以沫,立即上前两步,定睛一看,注意到离旭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望向以沫。
以沫上前,尴尬的说:“不好意思,我没想到离旭也会要一起,不过你不用担心啦!朝着这个机会,把误会解开,你以后也不用担心他再找你的麻烦,也挺好的!”
容雅笑得有些僵硬的说:“是、是啊!挺好的!”
离旭突然凑到容雅的身后,神出鬼末的说道:“怎么,容小姐这是不欢迎我的意思吗?”
“哪有!”容雅不自然的回答,往以沫身边挪了一步。
她现在好想反悔,能不能不去了啊?
可这样,会更被离旭记恨上吧?
他是这样的小肚鸡肠!
以沫一下搭在了离旭和容雅的中间,说:“我们出发吧!”
乐儿一跃而起,欢呼说:“走咯!”
一行人,骑着马到了后山的空地。
以沫和落夏是共骑的一匹,落夏率先下马了,才将以沫扶了下来,脚一着地,以沫便便宜的踏了两下。
乐儿看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空地,兴奋的朝着以沫说:“好了,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现在就开始吧!”
以沫犹豫望向容雅,就见离旭正不怀好意的望着她,眸光微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这时候若跟着乐儿去骑马,独留离旭和容雅怕是会出事吧?
以沫想了下,发出邀请,说:“容雅不如和我们一起去骑马吧?乐儿的骑术很好,正好让她也教教你。”
容雅可不想单独和离旭在一起,忙不迭的答应:“好!就麻烦离小姐了。”
乐儿见容雅态度好,也不拒绝。
三位姑娘再次上马,离旭也一跃而上,紧跟在容雅旁边不远处,说:“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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