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摄政王的棋局,无人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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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对而坐,青芜凝了眼对面男人精致的侧颜,一杯又一杯的饮着手中的酒水。虽然她与他之间并未言语,但青芜只觉这样便已足够。
夜风轻扬起满树秋桂,那细细点点的花瓣已被吹落在石桌上。她自小便对花草情有独钟,尤为喜爱鸢尾,似是怎样看都不够。
从怀中抽出丝绢铺展在石桌上,青芜将飘坠的花瓣都收入了丝绢中。
“你在做什么?”思绪被身旁的细微声响拉回,东陵晟转眼看向了一旁的青芜,淡淡问道崾。
青芜略略一惊,抬眼凝向了东陵晟。只见这男人正看着她丝绢中的花瓣,眉眼尽是慵懒之色。
她轻轻一笑,“我瞧这秋桂开得正好,想收集一些来酿桂花酒。这梅子酒也是我自己所酿,王爷可还喜欢?”
“是吗?”有心亦无心,东陵晟轻声应着。下一刻,他漫不经心地浅品了一口手中酒水,嗓音清淡,“她也喜欢酿酒。”
他口中的她,是那个女子吗躏?
如此想着,青芜也替自己斟上了满满一杯梅子酒。良久,她却只是愣愣地看着风从酒面拂过时,吹荡起的圈圈涟漪。
他们已是夫妻了,不是吗?
可至今为止,他虽一连在她房中夜宿了几日,却从未碰过她。
或许,他还不信任自己吧。
犹自淡淡一笑,青芜幽幽道,“王爷棋艺精湛,所设棋局竟无一人能破。若是王爷不嫌弃青芜愚钝,青芜有机会必向王爷讨教一二。”
太子残暴不仁,早已激起民怨。而她亦早早策反,投靠了摄政王。
以破解棋局为誓,看似摄政王被迫娶了她,实则却是这男人的将计就计。只是,连她也未曾想到,他所设下的棋局竟是为他自己所破。
现如今,她已顺利博得了太子与皇后的信任。
“祝文良老奸巨猾,从不轻信于人。由太子引荐你去见他,尚可有机会博得他的信任。”东陵晟忽然凝声道。
微蹙起眉,青芜颇为疑惑的问道,“可我要怎样才能让太子带我去见丞相?”
此时,却见面前男人忽然微眯了双眼,“那便要看丞相究竟有多想除掉本王了。”
*****
端郡王府。
阴沉着面色踏入府邸内,东陵钰负手行至院中时,原本欲上前的曹管家被他一个冷寒眼神竟是吓得不敢上前。
虽不知主子究竟为何置气,但想来与这男子身后的喜鹊定是脱不了干系。眸光一转,他忙给院中下人使了记眼色,示意大家赶紧离开。
瞬间,院内便只剩了一前一后二人。忽的转眸看向随在他身后入府的喜鹊,东陵钰眼中除却怒气,还盛着一抹探究。
见前方男子正转过身盯着自己,喜鹊心中顿时一惊。生怕东陵钰会忽然朝她冲来,这女子不着痕迹的微微向后退开了几步,将二人的距离拉得更远了一些。
见状,东陵钰冷冷一笑,便刻意压低了嗓音道,“你为什么会深夜一个人出现在帝都街头?是你自己主动交代出来?还是要我用点手段让你不得不交代出来?”
轻扫了眼院落四周,喜鹊见唯一的出口都被护卫给堵住了,心知自己想跑必不可能。
思虑片刻,她笑着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王爷多心了。就是女孩子家总有那么一两天不方便嘛,所以我就告假出府去买了一点东西。结果逛的时辰久了些,便耽误了回府的时间。”
“你出去逛街还要穿成这幅模样?”一眼打量过她教夜行衣包裹得尚显玲珑的身段,东陵钰冷嗤。
顺着他的目光瞥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裳,喜鹊将心一横,咬牙道,“我一个姑娘家大半夜在街上走,心想着还是不要太暴露了,要是遇见劫财劫色的坏人咋办?穿成这样不显眼,安全!”
“一派胡言!”思及方才的一幕,东陵钰又道,“若我没猜错,你应是从李将军府中出来的。”
“哪有?我就是刚好路过而已,谁知会被他们盯上。”
“再说了,将军府光听来就是这么生人勿近的地方,凭我一个小丫头能进去?王爷也太抬举我了!”喜鹊微皱起眉,言辞凿凿的道着话语。
见这女子一副死不承认的模样,东陵钰沉了眸光。眉眼不动地凝着她,他一字一顿地开口道,“是吗?我当初收你入府时,你说你出身微寒,母亲早逝,父亲只是一介农夫。”
“据我观察你数日,若你真是这般出身,怎可能做起事来却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我特意让膳房在准备的宵夜中加入了珍贵食材,一般寻常的农夫家怎么可能对这些山珍海味如此熟悉,就若是经常能吃到。”
看着喜鹊微微别过脸,却不言语,他继续道,“你说你是因不愿被父亲卖给县上的罗老爷做小妾来冲喜,才连夜跑出来扮作小叫花流浪到清风原,是吧?”
“是,怎么了。”倏地抬眸对上他的眼
,喜鹊朗声应道。
略显烦闷地挑了目光,待东陵钰再度定眼攫住她时,已是冷冷一笑,“去县上查证的人回来告诉我,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罗老爷,更没有什么纳妾冲喜一事。”
闻言,喜鹊的眸中闪过了一抹慌乱之色。
该死的,这东陵钰是要查她祖宗十八代吗?是她疏忽,放松了警戒。
她不曾想过,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竟会对一个小叫花如此上心。她还以为,自己能在端郡王府里舒舒服服地躲上一段时日呢。
轻轻地咬了咬唇瓣,喜鹊只得硬着头皮,打算来个死不认账,“那定是你派人去查的时候,罗老爷已被他家的煞气给冲死了,自然也就无从查证。”
冷眼看着这个满嘴胡言的女子,东陵钰缓缓道,“说实话,今晚你身着夜行衣独闯将军府又是何故?”
“你到底是谁?潜伏在我府中究竟是何目的?”
看着东陵钰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喜鹊顿时紧张地有些不知所措,脸颊也微微涨红了几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不就是王爷府中一个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烧火丫头吗?你尊为王爷,为何总是要处处针对我一个女子,传出去就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见这女子已到如今还不肯说半句实言,东陵钰已是怒火中烧地低吼道,“你这个女子,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怎么?现在错都是我的了吗?”
闻言,喜鹊忽的扬起下颌,丝毫不惧的仰头看向了审视着自己的东陵钰,冷嘲道,“怎么?说不过你要打我吗?”
下一秒,东陵钰竟是蓦地上前一步,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不想再从这女子口中听到一字一句地挑衅话语;也不想去逼自己想清楚为什么这几日她的身影总会有意无意地在他脑海中出现;更不想知道为什么他在得知她不在府中后,会毫不犹豫地出来寻她。
因为她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骗子。
死死地盯着眼前男子,待喜鹊见忽然朝自己袭来的不是疼痛,而是唇上的一抹温软时,她瞬间懵在了原地。
呆呆地任由他亲吻着,喜鹊在唇上的微痛渐渐化作缠绵时,小脸已是艳艳如火。
半晌,待东陵钰微喘着离开她的唇时,喜鹊竟是羞红着脸问道,“为什么要亲我?方才你明明很生气的样子,我以为…”
这是她的初吻,她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失去,但奇怪的是,似乎自己并不讨厌,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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