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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已近年关,弘治十二年就要成为过去。
一大早徐秀提着笔痛苦的坐在桌子前,对着写的满满的纸张发呆。
只因写八股时文对他来说很是艰难,原先以为只不过是一个文体格式而已,这没什么问题,事实也是如此,徐秀写八股格式都是正确的,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八股时文仅仅就是一个文体格式,你就是写论文都有一定的格式,两者本质上也没有多大区别,有的只是展现形式的不同,但如果只是文体,千百年来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去批判他,甚至八股文这个词都成为了贬义词。
问题就出在这个格式的内容必须依据《朱子四书集注》的见解来写作,这对这个时代的文人来说没什么问题,毕竟从小学的就是这一家的言论,心学还处在民间小范围流行的地位,王守仁这位大牛也还没有悟道和传播学说。
但对徐秀就成了一个极其凸出的大问题,这么久的学习朱子集注也都已经可以背诵,可后世的信息量那么大,他所接触的见解何其多,明明想要用朱子集注的观点来写,可写着写着其他人的观点也就不受控制的出现了,想起老秀才四个鲜红大字离经叛道,徐秀就一阵阵头疼,离经叛道是不可能有功名的。
果不其然,这草稿如果让徐秀抛开约束,自行评判,他可能会给自己:文理具足,明畅可嘉的评语,可惜,用现在的标准还是逃脱不了离经叛道四个字,任你妙笔生花,这文章的结果不用想也知道是死刑。
只能说接受的信息量大,造成的惯性思维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啊,练字练字。”
索性也不在去给自己出题目写作了,徐秀拿起毛笔端端正正的练字,练的自然是台阁体,古代文人写字的好坏至关重要,他有些基础,除了狂草,徐秀也仅仅会写一些标准楷书这在现在是远远不够,急需补课。
在图书馆时期徐秀对于所谓台阁体也是不怎么看的上眼,后来有位老教授和他说,批评台阁体很容易,浪费点口水罢了,但现代社会有几个人能够达到台阁体的水平呢,不服气啊,你写一个试试。
徐秀只能闭上嘴巴,毕竟书法要粗看美,细看也要美,台阁体不完全同于楷书的标准,要色泽乌黑、大小一律、形体方正、线条光洁,实用下也是具有美感,非功力深厚者不能书,这时代一手好的台阁体很重要,也只能慢慢练。
沉下心来的徐秀沉醉于笔墨纸砚之中,而小羊则站在旁边替他研磨,不时的看看写废掉的纸张,心疼不已。
可能是小羊的表现太过露骨,弄的徐秀也心有戚戚,练字的心思也被小羊心疼的惨状冲淡了下来,同他道:“去县城吧,制备点年货。”
听说要去县城,小羊顿时变了一张脸,“好嘞,我现在就去给小毛喂点料。”看的徐秀眉毛不住的跳,跟家里那头驴生起了气,“少喂点,起床的时候才吃过,惯着牠可不行。”
“嗯嗯。”小羊估计也没听进去。
穿上厚厚的外衣,徐秀心情也好了不少,十二岁就要有十二岁的心态,忘记过去的年龄,是他改变突兀行为所必要做的事,虽然还是努力的表现的看上去很老成。
走到外面见着那一张标志性扑克脸,徐秀清秀的小脸儿一绷,“为什么你也会在这里。”
徐辉一脸严肃的牵着一头小毛驴道:“与秀弟同行。”
没办法,徐秀不得不承认,这个徐辉是除了小羊外关系最好的朋友了,朋友之间需要包容,所以他一直对这张扑克脸很是包容,可是,此人看上去很严肃,但自从自己脑袋发昏卖了一次文绉绉的酸腐话后,这人就一直用这个腔调和自己说话了。
也不知道是抱有什么样的心思,也不想想一个刚刚束发十五岁的小男生学着大人说话的语调是有多么的委和。
徐秀深吸了一口气道:“早就说了,那天在学堂是阿弟脑袋发昏,可你也不用次次都提醒我啊!”
徐辉继续道:“何解。”
“你就是故意的,随便了,跟在后面吃灰!”三步并作两步,利索的爬上小毛的背上,小毛不爽的打了一个喷嚏,小羊手起刀落,一下劈在小毛的头顶,毛驴再有不爽也只好慢悠悠的在他的拉扯之下行走。
徐辉则没带仆从,上了小毛驴拿着根竿子就跟着前面的二人,脸上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身下的毛驴如果有灵,牠可能就会怀疑的想一想,好像有那么一丝的错觉,这人的嘴角刚才上翘了。
…………
松江府地处江南,小河密布,林林总总的各色拱桥很多,一路行走很是赏欣悦目,除了徐辉外,阿牛同小羊一路上嘻嘻闹闹很是欢乐。
路上的行人匆匆,很多人推着独轮车挑着担子,从走的方向来看,都是前往华亭县城的,对这几个小家伙也没什么别样的注目,只因世道平和,孩子又早熟,三个孩子两头毛驴独自出门,朗朗乾坤之下,也很难会有人起下不良之心。
三人走一阵就停下来,只因徐秀见着美景走不了道,非要驻足观看,然后和小羊换着骑小毛,当然,徐秀那一点点比古人还腐朽的思维是绝对不会去主动给小羊牵驴的。
小羊见着远方的送亲队伍连忙道:“阿牛,辉少爷,你们看你们看,那边有人家送亲呢。”
“哪儿呢哪儿呢。”
徐秀对这个时代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古籍上记载的文字是死的,只有亲眼得见,才是真。
徐辉淡定的指了指送亲队伍道:“秀弟有眼疾?”
虽然不太远,但的确没看到的徐秀一听徐辉的立马反击道:“你才有眼疾,你不光有眼疾,你还有面疾,快去叫郎中给你扎扎针,保不齐就好了!”
徐辉瞟了一下他,“呵呵。”
“呵你个鬼。”
徐秀虽然和他拌了嘴,但还是寻着方向望过去,最前方有四人抚着竹竿儿,上面有挑的很高的灯笼,他不由“哇”了一声,向后看去,则有七个人的送亲乐队,两吹号的,两打鼓的,两吹笛子的,还有一人吹笙。
再后有俩人拿着手提的灯笼,一位挑夫挑着两坛酒牵着一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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