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国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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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无法亲眼看见你出嫁,我这个做妹妹的,便替她喝了女儿的妇人茶。”
凤君华抿唇点头,微笑道:“母后,以后我便是您的儿媳妇了,也是您的女儿。”
最后女儿两个字,深深触动了皇后,让她想起那未出生便死去的女儿。曾经她为此伤痛欲绝险些轻生,后来有了儿子,稍微填补了内心的空虚,但到底还是思念女儿。如今凤君华这一声‘您的女儿’真正说到了她的心坎儿上,让她忍不住再次落泪。
“好…好孩子,我的女儿…”她忍不住抱住凤君华,泪流满面的喃喃自语。“我的好女儿,好孩子…”
云皇早已别过了脸,苍凉的泪水滑落脸庞。
云墨低垂着头,面色哀戚而痛楚。
良久,皇后松开了凤君华,看向云墨。云墨抬头看着她,面上露出一抹微笑,恭恭敬敬向她敬茶。
“母后,这一杯,感谢您的养育教导之恩,儿臣无以为报,但愿来生还做您的儿子。”末了又添了一句,“做您的亲生儿子。”
他的生母害得她无法生育,天家又害得她满门皆覆,她毫无怨言,依旧处处为她这个仇人的儿子着想。他无法报答她的恩情,只愿来生还做她的儿子。
皇后被他后面一句话说得眼圈儿又红了,十分用力的握紧那杯茶,流着泪微笑道:“好,下辈子墨儿还做我的孩子。”
她仰头,一杯茶饮尽,仿若失去了浑身力气,手一松,茶杯跌落。
“母后…”
云墨痛呼一声,云皇猝然回头,立即抱住了她。
“晴岚…”
皇后喘息着,已然是油尽灯枯,却还在苦苦支撑着。
“阿鸿…不要难过,人难免一死,这辈子我拥有了常人一生也难以拥有的富贵幸福,已经很知足了…你曾答应过我,会做一个好皇帝,如今…你做到了,我真的很开心。还有…还有我们的孩子,他以后一定也会是一个好皇帝,他是咱们的儿子,咱们的骄傲…”
她声音慢慢弱了下去,却能听得出十分坚定。
“阿鸿,嫁给你,我…从不后…悔…”
呼吸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而终结,她的手,重重垂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母后…”
云墨眼中终于有泪痕闪烁,凤君华抿着唇,一滴泪水自眼眶落下。云皇完全呆住了,只愣愣的抱着已经没了呼吸的皇后,眼泪怔怔落下,仿佛早已失了魂魄。
整个未央宫的宫人全都伏跪于地,泣声道:“恭送皇后娘娘。”
哭声哀戚,声音却是难得的整齐,回荡在整个皇宫各处,再蔓延着无尽的忧伤。
云裔急急而来,被那一阵痛哭声震得顿住了脚步。他怔怔抬头,看见未央宫外跪在地上的顺亲王以及仰头观月叹息的天机子,还有那些四周跪地哭泣的宫人太监。
整个皇宫灯火辉煌,远处湖水在月色下斑斓生姿,杨柳松柏随风飘荡,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然而此刻,这一切一切美好之景,全都被那股毁天灭地的哀伤淹没,让人肝肠寸断,涕泪横流。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颤抖着,眼神里写满了浓浓的悲怆和痛楚,然后慢慢的跪了下来。
“皇婶,您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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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越承景二十年,孟皇后病逝,享年四十一,举国哀痛。
这个一生战绩辉煌而得一帝王独宠一生的奇女子,在一个月夜深沉的夜晚,结束了她明艳而短暂的一生。
虽然孟家自持功高在朝中独占鳌头,其门第子孙也多有打压朝臣欺压百姓之流,朝臣百姓对其恨之入骨,然而对于孟皇后,却是无人不服无人不敬。
她早年随云皇打天下,亲自/慰问兵士,礼贤下士。路过贫苦极寒衣衫褴褛饥荒遍野的百姓,她将自己身上所有首饰相赠,并亲自熬粥以施百姓。后来天下初定,云皇终日忙碌国事,她便轻装便衣游走于民间,见到孤儿寡母毫不犹豫的援手相助。早年因为和莫千影关系好的缘故,也学了一些医术,那些年倒是就诊了无数百姓兵将。
况且她性子温和而刚烈,又素来聪敏灵秀,从前还和云皇一起商讨政事,得到无数大臣的赞赏和钦佩。
是以无论孟家如何遭人恨,而孟皇后,却是整个东越百姓心目中最爱戴最敬佩的皇后。或许在人们潜意识之中,早已将她和孟家分别开来。所以孟家是好是坏,都与她再无任何瓜葛。
如今她不过四十年华便薨逝,百姓不由得痛哭流涕,哀悼连连。
东越帝后恩爱,乃是天下皆知。是以孟皇后离世,云皇悲痛欲绝当场便吐血晕厥。醒来后不顾众人反对,踉跄的走到孟皇后的棺木前,俯首跪地,苍老落泪,竟哭得像个小孩子般,守灵的所有宫人大臣无一不动容的落下眼泪。
云墨和凤君华也跪在棺木前,无声相送。
就这样跪了一夜。
晨曦天明之时,有宫人惊呼一声。所有人望过去,只见他们那睿智英明的帝王,一夜间青丝白头,面容苍老仿佛年过花甲。
每个人都怔愣在原地,而后像是约好了般,刹那间,泪如雨下。
站在门前的天机子回头见到这番场景,都不由得眼神微动,随即想起自己,不由得深深长叹,神色哀戚而动容。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澈骨那得梅花扑鼻香?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看向远处朝霞满天,神色恍惚而怅惘。
千影…
……
国丧过后,云皇就大病一场,国事全都交给了云墨。在此之前,他下了两道圣旨,第一道便是追封当年的东越开国女将莫千影为靖王。由于其早已仙逝,便由其女凤君华继承爵位,此王府,并且划分江州为封地。
这一道圣旨下来,没人觉得不妥,尤其是那些老臣,当年可是见证了莫千影的英姿与功绩的。若说皇后是开国奇女子,莫千影便是军中女神。上至君王下至兵士,无一不对她倾慕爱戴。
唯一奇怪的就是凤君华的身世,云依当初因嫉妒而将凤君华和云墨是兄妹的事情放出了消息,对此也有朝臣对云皇询问过。当年女将的女儿,若真的是皇室公主,他们自然欢喜。但由于当时凤君华不再京都,云墨也去找她了,两人都不在,云皇只简单的说明凤君华不是他的女儿。至于她的亲生父亲是谁,他当时也不知道,也不好多做解释,以至于好多人都在私下里揣测。
如今这道圣旨下来,不是封凤君华为公主,而是王爷,他们自然惊讶。随即云墨便请出了天机子,说明了缘由,然后又让人请凤君华上殿。
当两人踏入朝堂的时候,百官震惊,惊艳于父女俩的容貌,也惊异于那白衣白发男子的年龄。那般仙姿飘逸儒雅淡漠的一个人,任谁都想不到他早已过了花甲之年。而他和莫千影的师徒恋也让人啧啧称奇。这样原本于世俗所不容的不伦之恋,原本该遭千人辱骂唾弃的恋情。然而在这男子云淡风轻又满怀惆怅悲切的说出来之时,竟无人觉得丝毫肮脏龌龊,反倒是为他们跨越世俗礼法的师徒之恋而动容感伤。
况且天机子原本就是世外高人,无数人尊崇敬慕,再加上莫千影昔年的功绩,东越的朝臣百姓很快接受了这突如其来十分怪异奇特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师徒恋人。
而作为他们女儿的凤君华,朝臣百官更是不会对她有丝毫看法,天女再加上这样两个奇人生下的女儿,足够让他们心悦诚服。再说了,比起公主,他们更乐意那空置多年的东宫多一个太子妃。
云皇很贴合大臣们的心愿下了第二道圣旨,便是给靖王凤君华和太子云墨赐婚。由于皇后驾崩,身为儿子的云墨要守孝三年,婚期便延迟在三年以后举行。
但由于他俩早在雪山之上当着天机子的面拜了天地,已然是名副其实的夫妻,总不能在这三年里让小夫妻俩分开吧?于是很有眼色的大臣便上奏,不如让凤君华干脆住进东宫,等待三年后孝期满,再举行大婚。原本这是不符合皇家规矩和传统礼教的,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当初莫千影立了那么大功劳还没加封就已经离开,导致其客死他乡,悲楚十多年。如今她的女儿回来了,肯定要给人家点安慰才行。
更何苦,皇后临终前也心心念念云墨和凤君华的婚事,大臣都这样说了,云皇自然乐得成全。金口一开,凤君华便由刚刚才承爵的靖王成了未来太子妃。不过这个未来太子妃实在是亘古以来身份最为奇特之人。没有大婚,偏偏无人敢看低她。就凭云墨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费尽心机算计金凰内乱弃江山取五城最后再为佳人将之洒脱的抛却送人这一份魄力与深情,便足够所有人对她肃然起敬。
还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就是凤君华的养父慕容于文。原本云皇想封他为镇国大将军,将从前梁王手中的十万兵权全数交给他。慕容于文却并没有答应,经过了那么多事情,他已不想再为官。而且知道凤君华并非云皇的女儿,他心中甚为愧疚,当初若非他不了解实情误会凤君华的身世,凤君华也不会痛不欲生而离开。说不定他们就能够趁着皇后还没驾崩之前就完婚。再加上知道凤君华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为女儿高兴的同时难免心中黯然。自己疼了那么多年的女儿,终究还是要重回亲生父亲身边,他心里难免怅惘郁闷。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好歹曾经莫千影是他的妻子,虽然有名无实,道到底有那么桩往事在那儿。搞不好以后那些大臣就会翻出来说事儿,平白污了莫千影清誉不说,还得连累凤君华。索性他无官一身轻,只是想起即将失去的女儿,难免还是心中失落。
这一天,凤君华去了驿馆,看见慕容于文站在走廊上,身形落寞而孤寂,眺望远方的眼神布满了忧伤和轻愁。
她慢慢走进,轻轻唤了声。
“爹。”
慕容于文浑身一震,缓缓回头,对上她微笑的容颜,一瞬间有些恍惚,而后摇头苦笑道:“我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
“谁说的?”
凤君华布满的走过去,装着十分委屈的模样看着他。
“女儿之前不懂事才会出走,难不成爹您生气就不认女儿了?”
慕容于文怔了怔,眼神里涌现几分亮光和不确定。
“绯儿,你…”
凤君华扯着他的衣袖,“爹,你当真不认我了吗?”
她一惯是冷漠而强势的,鲜少露出这般小女儿的姿态,慕容于文不免有些讶异,随后温和而试探道:“绯儿,你还愿意认我吗?”
凤君华笑了,十分肯定的点头。
“当然,我出生起您便是我爹,如今也依然。”她靠过去,有些撒娇道:“虽然我找到亲生父亲了,但您也是我的爹啊,以后我有两个爹,我会好好孝顺你们的。”
她小时候不待见他,后来悔悟以后心中愧疚,到底是生疏了那么多年,也不会对他撒娇。是以对她这突如其来的亲切举动,慕容于文显得颇为受宠若惊,眼角不禁微微湿润,摸了摸她的头。
“孩子,爹怎么可能不认你?你永远都是爹的好女儿。”
凤君华心中也有些动容,“爹,那您就搬去靖王府住吧,还有小风。虽然我现在跟着子归住在东宫,但我还是可以时常出宫看您和小风啊。反正您如今已经跟南陵没什么关系了,我知道您厌倦了官场,我也不勉强您。但小风不同,他还年轻。男子汉大丈夫,立于乱世之中,当有一番作为才行。他大好年华,总不至于就这么荒度了吧?小风很聪明,只是涉世未深,还需要您和易先生的指点和教导。您就留下来,和小风以及易先生都住在靖王府,好不好?”
看着女儿期冀的眼神,慕容于文终究不忍拂逆,便点了点头。
“好。”
凤君华立即笑了开来,这一笑便如百花齐放,眉眼止不住的风华万千。慕容于文看着她与她娘几分相似的容颜,不禁有些失神,忽然道:“绯儿,你说你娘的遗体现在在雪山?我…我想去看看她…”
他后半句话说得有些忐忑,毕竟莫千影虽然嫁给了他,但他一早就清楚那女子心有所属。如今知道那个男人的苦衷,知晓莫千影回到了自己所爱之人身边,他再去打扰她,便有些尴尬了。
凤君华也怔了怔,想起他对母亲多年的深情不悔,心中也微微感伤。
“爹…”
“当然可以。”
背后突然穿插进一个声音,温雅而淡漠,恍如烟水之柔云山之飘渺,令人闻之便想窥视其容颜该是如何华美。
凤君华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天机子,她转身,果然见到天机子依旧一身白衣如雪,淡然如红尘之外的站在不远处,身边还跟着云墨。
“爹,子归,你们怎么来了?”
她走过去,看着云墨。
“你不是还有事没处理完吗?怎么来这儿了?”
云墨很自然的拉过她的手,眉眼温情含笑。
“再大的事儿也没夫人大啊。”
凤君华面色有些不自在,嗔了他一眼,看向天机子和慕容于文,索性这两人如今没空理会她,默默凝视。一个目光复杂,一个淡然隐有愧疚和感激。
她恍然惊觉,他俩其实还算是情敌来着。虽然她娘所爱之人很明确,但到底还是亏负了慕容于文。慕容于文知道她娘有心上人,二十年来,却是第一次见到天机子,其中感受自然难以言诉。
还是天机子比较洒脱,他走过去,对着慕容于文微微颔首。
“多谢慕容侯爷这些年对千影和君儿的照顾,老夫十分感激。”
慕容于文怔了怔。也是,一个在外貌上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些许的男人在他面前自称老夫,确实有些怪异。
凤君华忍不住咳嗽一声,“爹。”
她这一叫,天机子和慕容于文齐齐都看向她。她顿时有些尴尬,又咳嗽了一声,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慕容于文道:“我以后还是叫您义父吧。不过您别误会,我主要就是觉得,这样比较容易区分你们两个。”
慕容于文了然的点点头,眼神依旧宠溺。
天机子也不禁笑了笑,而后又有些叹息道:“慕容侯爷养育绯儿多年,视如亲生,让我这个亲生父亲实在汗颜。况且当初你仗义出手帮助千影,让她们母女俩能够安然的在慕容府生活那么多年,老夫十分感激并愧疚。当初我自作主张将千影的遗体带到雪山,未曾告诉侯爷一声,想来是老夫思虑不周。侯爷对千影有大恩,如今不过微末请求,老夫如何能拒绝?”
到底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不但没有小气的介意慕容于文霸占他心上人那么多年,反倒是十分明事理。一番话说得坦荡而真切,慕容于文也不禁微微动容。
“你…不怪我当初带走千影么?”
天机子却是摇摇头,眼神怅然而悠远。
“当初是我对不起她,你们不恨我,我已然十分万幸,如何还有资格责怪于恩人?”他苦笑着叹息一声,看了眼云墨。“枉我活了那么大把年纪,还不如后辈小生洒脱,真真是白活了半辈子了。”
这话自然是指当初纠结师徒名分而将莫千影赶下山一事,后来听说云墨不在乎与凤君华师叔侄的关系依旧故我的相恋,作为老一辈,他自当觉得羞愧和汗颜。
慕容于文面色暗了暗,他是出身世家大族,骨子里封建礼教根深蒂固。若换了他,也不能接受师徒之恋。所以对于天机子当年的心情,他便十分理解。看着这人这般如仙风姿,也难怪千影那般痴心迷恋几十年都无怨无悔。
他叹息一声,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天机子,便道:“如此,便多谢了。”
凤君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天机子,忽然对云墨道:“你和我娘是师姐弟,我爹又是你师父,我该叫你师叔还是师兄?”
慕容于文又是一怔,天机子平静的看过来。
云墨摇头,十分镇定道:“错,都不是。”
凤君华疑惑,“嗯?”
云墨笑得眉眼弯弯,眼神暧昧而温柔。
“叫夫君。”
凤君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蹭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嗔怒道:“什么夫君?尽胡说。”
云墨对旁边那两人视若无睹,依旧笑意如花。
“这可不是胡说,你看,你都和我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了,就是我的人了,而且你如今都跟我住在一起了,自然是我的妻子,叫夫君有错么?”他不紧不慢,又道:“何况师父和千姨都有了你,这师徒名分自然就不存在了,哪里还有什么师叔师兄?”
凤君华仔细想了想,“好像你说得也有道理。”
“那当然。”
云墨笑得十分和煦,“所以,夫人,你的事情办完了吧,咱们该回去了。”
天机子忍不住道:“小子,用不着将她看得那么严吧?不过才分开那么一小会儿,你就受不了了?”
某太子一点都不害臊,很自然的揽过凤君华的腰,笑眯眯道:“新婚燕尔,师父,您懂的。”
天机子一噎,慕容于文忍不住笑起来,刚才沉凝而尴尬的气氛倒是消散了不少。
云墨拉着凤君华,对两人道:“两位岳父大人,你们慢慢聊,小婿这就带青鸾回去了。”
凤君华忍不住说道:“你倒是叫得顺口。”
“当然。”
某太子脸皮很厚,“这一天我可等了十多年了,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丢脸。”
凤君华无语,跟着他离开了。上了轿子以后,她问:“父皇身体好点了么?”
俩人如今就差大婚了,这声‘父皇’凤君华也叫得十分自然。
云墨面色微暗,“母后的死给父皇的打击很大。”
凤君华十分理解云皇的感受,四国君王之中,也就云皇是个痴情之人,几十年对皇后专一情深,不惜废去三宫六院,独宠之,可见两人感情有多深了。皇后驾崩那晚,云皇都吐血白发了,可见有多伤痛欲绝了。
她想起那天云墨倒在她怀里的时候,不禁心中有些后怕和庆幸。到现在想起那一幕,她都还清晰的记得当时那般撕心裂肺的痛。尤其那个时候她眼睛不好,一片黑暗中只觉得他浑身血液横流,呼吸微弱,偏偏她什么也做不了。恢复视觉以后便看见满眼的鲜血,而那个时候,他已经没了呼吸。
她永远都忘不了彼时的伤痛欲绝恨不得以身代之,甚至情劫至,青丝雪白。
想起那天的场景,她忍不住靠在云墨怀里。
“子归,你答应我,一定不能死在我前面。尤其是,不能为我而死。”她再也不想经历那天那种毁天灭地也不及的心痛。
云墨怔了怔,然后揽着她,温柔笑道:“好,我一定不死在你前面,也绝不死在你面前。”
“不死在我面前?”
“对啊。”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缠绵悱恻又似佳酿般醉人。
“青鸾,死很容易,活着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他轻吻着她的额头,鼻尖,红唇,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忍心让你痛?”
“子归…”凤君华动容的回吻他,“不会的…”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推开他,道:“子归,小莺还在南陵,我担心…”
“不用担心。”
云墨掀开车帘,朝某个方向看了过去。
“自有人操心。”
凤君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阳光下,顺亲王府几个大字赫然入目。
------题外话------
南陵又开始不安分了,哎,咱裔世子要去追美人了,有得苦吃了。咳咳,男主和女主可劲儿的腻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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