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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还真不是那样。”申令辰道。
“还有原因?”郑克功问。
“当然,此案之后,恐怕十年之内,滨海不会再有类似的大案……这个巅峰,应该就是我职业的尽头了,我没有可能再超越了,倒不如认认真真,做个普通警察。”申令辰正色道。
“好……不逼你了。”郑克功一拍,把申令辰摁坐回去了,他背着手走了,申令辰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可不料老郑出门时才补弃:“哦,对了,要没人的时候就暂且借调你一下……我就说你答应了啊,这是最低底限了,还不到法定养老年龄嘛。”
嘭,关上门,跑了。
申令辰直吧唧嘴,无语了,他关了庭审的录像,定格在一群嫌疑人被审的画面上,很意外的,他脑海里的画面却是那个潇潇的雨天,却是那个罪孽深重的、最应该站在审判席上的嫌疑人,他选择了一个谁也拦不住的结局。
看着戴着戒具、深深低头的众嫌疑人,两厢相比,申令辰倒觉得,戎武的选择更有尊严一点!
“这个臭小子,真不简单。”
申令辰在喃喃地说着,能看到一个死志,看到一个人的末路,那不是看穿心理了,而是看到了那个人灵魂的样子。
他有过醉生梦死,有过纵欲无度,有过肆无忌惮,有过撕心裂肺……可能有过很多很多别人无法体味的经历,才让他变得如此眼亮,心明?
申令辰如是回味,给出了小木这样的评价,可惜到现在,仍然不足以让他满意。
其实那是他的巅峰,申令辰知道自己永远无法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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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这一时间,位于滨海市中原路一处楼宇,标着警体训练中心的牌匾的岗哨后,是数个省厅直属的警中保密单位,其中一层就是专为打击跨境犯罪而设的刑事侦查特训处。
楼前来了一辆SUV,车身泥迹斑斑,一看就是长途跋涉了,车停在楼下,下了一男一女两位,男的高大威猛,女的也高大威猛,一对很MAN风格的人,高出SUV车一个多头,一出现就格外地引人注目。
两人亮着证件,通过岗哨,哨兵指引他到七楼,那儿有一个不起的牌子。
女的道:“党教官,这儿条件比咱们那儿好多了啊。”
“那是,咱们那穷省,那比得上人家。”男的道。
“您说的那个人,能找着吗?”女的问,似乎奇怪到这种地方找。
“我也不知道,特么滴,滨海这边办事真绝的,直接给了个已死亡。”男的郁闷了。
“会不会,真死了。”女的不确定地问。她回忆着两人刚去过的地方,庆臣饭店,消息有误,那老板俩个儿子,双胞胎,才一岁多,涉密的卷宗标注的要寻找的人,已经加入美国籍,反查线人,又是已死亡,全岔了。
“不可能……你不知道那小子有多祸害,这祸害遗千年的,不能是个短命鬼啊。”男的道。
“看得出,你们两人感情挺好。”女的笑了。
“错了,那小子坑了我一路,一直说我的智商有缺陷,和他在一起,我都快有心理阴影了。”男的道。
女的纳闷了,在皖省威名赫赫的党教官,居然能被人整成这样,还真是难得。
两人从电梯出来,女的奇怪地问着:“林其钊也是个人物啊,这么大人物,能认识那个人吗?”
“代号火光的行动有他一份子,规格最高,那就应该是他了。”党教官道。
又进一道门,验了身份,敲响了处长办的门,应着请进推门而入,林其钊正两脚搭在桌上看电脑,一看是两位陌生的人,他收回了脚,好奇看着:“二位是?”
两人递着证件。
皖省,刑事侦查总队教导处政委:党爱民。省经侦局:樊赛丽,职务是商业犯罪侦查科,主任科长。
“请坐。”林其钊邀着坐下,亲自倒水,这里接待的不乏来自各省的同行,犯罪的形势让公安系统前所未有的联系紧密,他再坐下时,好奇问着:“党政委,我们好像没接到协查的案情通报啊……经侦上和我们没有多大联系,除非是交叉案情。”
“哦,不,林处,我是看到火光行动的消息,来找您来的。”党爱民道。
“我也在看,呵呵,全国警察系统里估计都在看,这起案例很有代表性。”林其钊搬着电脑屏幕,庭审的录像,他笑着道:“这个盗窃、销赃团伙跨了几省,我们光办案就用了九个月,盗窃团伙判死缓,不多见啊,两个自杀的,要不自杀,估计死刑的又要多两个。”
樊赛丽听得直咂舌,也就发达城市能出现这种怵人听闻的大案,党爱民接着话茬道着:“林处,我们的来意是找一个人,应该和此案相关。”
“谁?”林其钊蓦地警惕了。
“木林深。”党爱民道。
林其钊的表情僵住了,他看了半天,摆出公事公办的表情来了,直讯问道:“报你的警号,身份验码。”
警号是查实身份,验码是查实是否在保密协议的签署范围,党爱民两个码一报,林其钊直接输入,回车,然后从警务特训系统里,迸出了一页资料,他略略扫过一眼,然后对此人肃然起敬了,起身,向这位郑重致礼。
“林处,您别客气。”党爱民反而不好意思了。
“卧底出身的特勤,是警中警,再高的警衔也会向你们致礼……快请坐,我明白了,你就是陕省传销大案中的那个卧底。”林其钊兴奋了,这种警察经历,可不是谁也能有的。
“对,那是我卧底的最后一次任务,这次来,是找在精神院认识的那个拍档。”党爱民道。
“有案子?”林其钊直接问。
“哦……不算有。”党爱民迟疑了一下下,看了看另一位。
林其钊笑了,他直道着:“这个不需要不好意思,更详细看过案卷的人,甚至想直接把他招募走,那怕履历里有污点都不是问题,我甚至还接到了以命令形式来的,想从我们手里要走这位红色线人,这种人和一位出色的卧底一样,可遇不可求啊。”
“那要走了吗?”樊赛丽紧张地问。
“这就是我的下一个话题了。”林其钊笑着道:“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啊?”党爱民、樊赛丽,齐齐愕然了,怎么会这样呢?
“失踪一年零六个月了,本来为了保密,我们对他身份进行了处理,不过后来发现,他们根本没用我们给的身份,自己把自己消失了……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们都查了,我相信你们也查了,不过结果是一样的:杳无音讯。”林其钊道,脸上竞然也有挽惜不已的神色。
“党教官,那我们怎么办?”樊赛丽傻眼了。
“失踪……失踪……”党爱民喃喃说着,目光游移地,看向林其钊时,林其钊道着:“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切需要的资源,如果你有办法找他……别从他家人身上动脑筋,木庆臣防得很严了,因为线人把他儿子从废材练成怪才了,他现在和警察都交恶了。”
“哎,对,他爸怎么又有俩儿子?”党爱民怪声问。
“后妈生的嘛,觉得这个不靠谱了,回头就赶紧造人,等这个浪子回头了,误了。”林其钊笑着道。
樊赛丽听得云里雾里:“这什么跟什么呀?”
“他情况比较复杂,你一时半会懂不了……哎林处,要不我试试,我有两三年没见他了,真有点想他。”党爱民道。
“没问题……你等一会儿,我给你召几个帮手。”
林其钊拿起了电话。
这一刻,郭伟接到了,和关毅青一起往这里赶;申令辰接到了,一听是曾经小木的拍档,兴奋地往这儿赶,中午齐聚一桌的时候,党爱民发现不对了,怎么着都期待地看着他,仿佛他知道小木的下落似的。不过他明白了,肯定是失踪了,而且时间还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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