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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昔冉盯着那张宛如刀刻的侧颜,男人看起来专注的注视着前方,可太阳穴凸起的青筋显示着他的怒气,视线下移落在他握着双向盘的两只手上,纠结的蹙起眉头。

唔,握这么紧会不会肌肉僵硬?

骆子铭感受到焦灼在手上的视线定格了好长一会儿,才懒懒的用余光瞥向正咬着下嘴唇纠结着一张脸的童昔冉,好看的眉毛一扬,语气凉薄的问道:“一直看我,给沈茜打电话了吗?”

童昔冉嚯的抬头向骆子铭看去,清澈的眸子里是一闪而逝的迷茫。

静默一瞬,童昔冉才“啊”了一声,从包里翻出手机去拨打沈茜的电话,刚刚寻到号码摁出,屏幕很给力的黑了。

童昔冉举着罢工的小苹果,另一只手伸向骆子铭,小声道:“没电了。”

骆子铭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再好的气量都被童昔冉给磨平了,从兜里掏出手机搁在童昔冉的手心里,话都懒得和她说。

童昔冉接过,讨好的笑笑,见骆子铭不理她有些无趣的举起手指蹭下自己的鼻尖,随后解锁拨电话,然后她的指尖停留在屏幕上,愣了三秒钟后再次看向骆子铭,将手机重新递还给他:“我不知道电话号码。”

“你这个女人!”骆子铭终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女人真是够了,看不出来他在生气吗?

可一回头瞪她,童昔冉就笑,笑的两只眼睛晶晶亮,好看的可以和芭比娃娃媲美,搞的骆子铭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沈茜之前同我打过电话,你从最近通话栏里找!”没好气的嘟囔一句,骆子铭隐藏在体内的怒气就这样化去了七七八八。

童昔冉轻咳一声,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找到号码,忙打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沈茜焦急的连连发问:“姐夫怎么样,找到我姐没有?她有没有事?”

童昔冉的身体里流淌过一股暖流,眼眸也变得温柔起来:“小茜,不要急,我没事。”

沈茜呆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电话里的声音是童昔冉的时候眼睛一酸,泪珠子就滚了出来:“姐,姐你没事就好,呜呜,以后我再也不和人起争执了,大不了多赔点钱就好,呜呜呜呜……”

“说什么傻话呢,咱家又不是开银行的,再说了,什么都拿钱来解决该被人笑话铜臭味了,指不定人还会在背后念叨咱们有俩钱就臭屁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也是,姐你这会儿在哪。”沈茜被童昔冉的话逗乐了,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对自己在大街上就哭起来的举动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哦,在车上,你呢,在哪里?回家了吗?”童昔冉问的时候有点心虚,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想起来沈茜,这丫头很有可能还在做在烈日底下压马路的事。

果然,沈茜委屈的嘟囔传了过来:“我还在这边商厦附近,你和姐夫先回去吧,我等下去乘地铁就好。”

“让她等着,司机马上就到了把她送回去。”骆子铭淡淡的声音从一侧响起。

童昔冉忙对着电话说了两句,扣断了手机愧疚感才减小了点,幸好之前有让司机送车子过去,自己电话没电了骆子铭的手机又占线,司机找不到人这会儿估摸着正来回的寻人呢。

好好的一天各种折腾,都怪那个戚天翰,没事非要扣着她,最后也没捞到实质性的好处,倒是让她品了好茶吃了好东西。

“想什么呢?”骆子铭看到童昔冉扣断电话神色有点异常,随意的开口询问。

“戚天翰。”童昔冉顺口答完话懊恼的闭上眼睛,连抬头看向骆子铭的勇气都没了。

车速迅速飙升,线条优美的黑色豪车猛地蹿了出去,很快一个潇洒的漂移摆尾停在了高耸的市中心小区内。

骆子铭一言不发的凑过来给童昔冉解开安全带,随后自己也不看她直接打开车门就走了出去,认立在电梯门口用手摁着开关只等到童昔冉走过来才放手走进去。

“等等等等。”有人刚进到楼道里,高跟鞋踩在地上“咚咚咚”的响小跑着往这边赶。

骆子铭迅速的摁下关门键,电梯门在那名女士到达的前一刻缓缓关上,连同女人错愕的脸一起关在了门外。

童昔冉想笑不敢笑,忐忑不安的与骆子铭同处在狭小的空间里,搞的她神经紧张大气也不敢喘。

“叮”——

童昔冉呼出一口气,走出电梯的刹那才惊觉自己手心里竟溢出了一层细汗,她竟会因为骆子铭的沉默而变得紧张。

骆子铭双手插在口袋里,漆黑的眼眸锁定在童昔冉的身上,朝着门的方向呶呶嘴,示意她开门。

童昔冉强自镇定尽力忽略骆子铭带给她的压力,拿出钥匙开门。

“啊——”

房门刚刚打开,骆子铭的欺身压了过来,反手将钥匙从童昔冉手中夺了去,后背紧紧的贴着她将她挤到了门里,脚下一勾,门就被他给关上了。

“子铭……”童昔冉吃痛的同时,人已经被扣在墙壁上,幸好骆子铭单手撑了过去,护着她的脸,才免于她和墙壁来个亲密接触。

凉薄的唇如同狂风暴雨般压上童昔冉的后颈,骆子铭屈膝强势的分开童昔冉的腿让她无法动弹,手环在她的身前,在她瞪圆的眼睛中把手放到了她的身前钳制着她的同时攀上了禁地。

童昔冉的脑子跟点着火药似的“砰”一声炸开了,满脑子都定格在身体上的异样感觉之上,人被迫制服到无法动弹,可那双炙热的大手游走的力度丝毫不减,把她体内隐藏的火焰都驱逐到一处,小腹部中流窜着各种火苗逐步越烧越旺盛,涨的她微蹙起眉头只能张开嘴巴大口的喘息。

男人不稳的气息清晰的喷洒在她的耳垂,将小巧精致的耳朵染成了粉嫩的色彩。

骆子铭腾开一只手将童昔冉的脸往后板,人探过头锁住了那张诱人的红唇,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克了领地。

唯一吸取氧气的方式也被骆子铭给占据的满满的,大脑嗡嗡作响,体内翻腾着惊骇的热浪,一股一股的冲击着她的大脑,童昔冉闭着眼睛承受着骆子铭带给她的不一样的感觉,微侧过的身子两只手只能揪着骆子铭的衣服,仿佛一位溺水的人揪住的岸边稻草,勉强支撑住她飘荡无依想要沉沦的身躯。

暴风雨的来临是猛烈的,如同骆子铭的攻势,没有任何的章法,仿佛要将童昔冉娇软的身躯融入骨血中,肆意的啃噬着她的肌肤她的眉眼,最后落在她的脖颈上,斑斓的玫红色小花宛如春日枝头上才堪堪长出的细腻花苞,在一片白皙中泛起浅浅的粉色,惹人怜爱。

骆子铭眸光微闪,终于放开了对童昔冉的钳制。

童昔冉双腿发软的依靠在骆子铭怀里,垂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不知道自己喘出的气体正好拂在骆子铭敞开的胸膛上,酥痒的感觉爬上他的心头,引得他心底刚刚升腾起的炽烈愈演愈烈,双臂一个用力将童昔冉拦腰抱起,人板着脸朝卧室走去。

童昔冉刚刚得到喘息的机会,头脑一片空白的没有找到着落点,被骆子铭的动作惊的呆愣了两秒钟,才有所反应,双腿一蹬就要借力从骆子铭的怀里翻出来。

骆子铭低头看了眼童昔冉,手臂使劲勒着她,不让她脱离自己的怀抱。感受到怀里女人抗拒的不满,骆子铭眸光闪现一抹笑意,手臂一松,童昔冉正好往外窜,与此同时,骆子铭单手一扣,压着了童昔冉的脚,往身边一拽一压——

“啊!骆子铭你……啊!”

骆子铭邪气的勾起唇角笑,单手撑着额头看着已经躺在身下被他半压住无法动弹的童昔冉,扬眉,语气慵懒:“我怎么?嗯?”

童昔冉一双眼睛都似要喷出火:“骆子铭,你玩阴的,有本事单打独斗!”

她本想靠着自己学的格斗技巧顺势逃离骆子铭的怀抱再给他点苦头吃,让他知道知道总是突然袭击她是会受到惩罚的。

可骆子铭就跟体会到了童昔冉的意图似的,在她踢腿挥手肘击的同时,格挡回避侧身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而后发动攻击,收腿收臂压倒在床。

于是,就变成了如今童昔冉再次被制服的模样。

童昔冉憋屈的瞅着仿佛跪坐在自己身侧的男人,那嘴角慵懒邪肆的笑意看的她郁闷不已。

尤其是此刻的骆子铭悠闲的卷着童昔冉的乌发玩耍,好看的凤眼微眯,似笑非笑的低头看着童昔冉,仿佛在说:我就玩阴的了你能奈我何?

童昔冉气愤的磨牙,小脸也不知羞的还是气的涨的通红,那张刚被索取过甘甜的红唇泛着水蜜桃般的自然光泽,红肿中透着诱人的粉嫩,勾的人心头之火愈发旺盛。

骆子铭的眸光又暗了一分,呼吸明显又急促起来。

童昔冉敏锐的察觉到骆子铭的变化,眉心一跳,很快想到一件让她得意的事情,于是她委屈的咬着下嘴唇,故意眨下眼睛小声说:“子铭,你生气要有理由不是吗?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给我来这么一出,你就没有想过我会心里不快也会觉得委屈吗?”

骆子铭微愣,眼睛里闪现一丝茫然,他定定的看着童昔冉,好似在认真思索着童昔冉的话。

“还有啊,我们是结婚了没错,可是我们的婚姻是怎么一回事你也清楚,我们并没有感情基础在,作为你的妻子你是有义务行使自己身为丈夫的权利,但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为了身体而同女人发生关系的人,不然你也不会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不是吗。”

童昔冉状似无意的微微动了下腿,感觉到骆子铭的力度没有那么重,若无其事的停了下来,继续说。

“我是个女人,我也喜欢遇到疼爱我宠爱我的男人,和你发生关系我不反对,毕竟我们没有想过离婚,这一天这一步早晚都会来,而且我也承诺过你,如果你真的需要,等我爸从里面放出来之后就可以。”

骆子铭眸光微沉,眼神因为童昔冉那句“如果你真的需要”而变得凌厉散发出冷意。

在这个女人眼中,他对她做的这些只是因为他和别的男人一样有需求?换言之,她的回应她的不反抗,也是因为需求?

若不是他,而是别的男人,那她是不是也不会拒绝?

这个念头充斥在脑海中后立刻变成了狂风暴雨般席卷着他的大脑,刺得他脑袋生疼,胸腔里的火焰越烧越旺,理智差点就频临破碎。

“你是这样想的?只要有需求,无论是谁,都可以?”

童昔冉皱眉,直觉觉得这个问题有歧义,她一时没有琢磨透骆子铭话语中的含义,下意识的点点头:“不是吗?难道你是因为喜欢我才碰我的?别逗了骆大少爷,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可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毕竟之前我心里头的可不是你。”

言外之意骆子铭有心理洁癖,不会看上她的。

可这句话落入骆子铭的耳中就变成了她还没有忘记旧情,她会与自己在一起会与自己亲近只是因为两个人被一纸婚约绑到了一起,因为她心中的积怨,需要发泄需要人最原始的欲。望来发散而已。

仅此而已!

骆子铭笑了,突然绽放的笑容就似那含血的罂粟花饱含着毒素侵蚀着人的内心,那种妖娆的魅惑越扩越大,直逼童昔冉的眼球,在她的眼底绽放出一朵朵充斥在她所有视线的花瓣,吸纳她的大脑,迷醉她的心神,吞噬她的理智。

“你说的对,你是我的妻子,我身为你的丈夫就算对你做什么事情都是在行使自己的权利,那么,麻烦亲爱的骆太太,请你履行自己的义务吧。”

骆子铭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漆黑深邃的眼睛眯起,嗜血冰冷的话从薄凉的唇中溢出。

童昔冉迷离的眼睛渐渐清明,她微睁圆了眼睛,望进那双无波无澜却散发着冷意的眸,打了个哆嗦。

他,生气了?可是,为什么?

“怎么了?是要我动手帮你脱吗?可以!”骆子铭的笑没有消退,好看的手指已经伸到了童昔冉的身前,在她逐渐睁大的眼睛中覆上了衣领。

双手用力一拉,宽松的衣领就被拉扯出很大的弧度,春光从中倾泻而出。

“子铭。”童昔冉皱眉伸手扣住了骆子铭的手腕,倾起上半身望进骆子铭的眼中,语气微有些不满:“我说了等我爸从里面出来,而且,我身子不方便。”

“那又如何?”骆子铭手虽然没动,可却轻笑一声,冰冷的反问道。

“那又如何?”童昔冉拔高了音量,眸里盛满了痛楚,连带着声音也饱含了一丝疼痛:“你是说,就算我爸在局里拘留着,就算我身体不方便,你也要动我是吗?”

“不然呢?”骆子铭长长的刘海垂下挡住了他的眼睛,最后几个字在他的喉咙里吞咽着,说出来时俨然带着莫名的涩:“亲爱的,是你说的,只要有需求,随时可以不是吗?而且,无论是谁。”

童昔冉不可置信的瞅着骆子铭,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定定的看着他,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望进他眼中。

迟疑且疑惑问道:“子铭,你,你吃醋了?”

骆子铭一愣,皱眉低头抿唇不语。

“你吃醋了!”童昔冉严肃的盯着骆子铭,强逼着他抬头与自己对视,得出结论:“你在吃自己的醋。”

骆子铭眼底划过一抹不解,脸部的线条愈发的紧绷,手上的力度不减反增,直接竟童昔冉半边的肩头给扯露了出来。

童昔冉严肃的观察着骆子铭,看了好一会儿他的举动,终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也不反抗了,两只手臂交叠放在投下枕着,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悠哉悠哉的瞅着骆子铭。

“子铭,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因为是你,才可以。”

天呐,这个男人的思维模式跨度太大了,她明明在说和他的婚姻感情问题,怎么落在他耳中就变成了为了“需求”而亲近呢?

童昔冉无奈的很想要扶额,她的本意是想要暗示他表明自己的感情。

在感情这一方面,童昔冉触碰到了薄薄的一层,她喜欢骆子铭带给她的感觉,喜欢骆子铭的温柔体贴,也喜欢骆子铭对她的细心和担当。

但是女人也是脆弱的生物,她的这些朦朦胧胧的感觉想要真的释放也要取决于男人的态度,若骆子铭对她的情谊并不强烈,完全是她的自作多情她就会畏缩,不愿意跨出这一步。

可她的真正意图还没有表述出来就见到了骆子铭激烈的反应,这种反应落在童昔冉眼中有些微妙,担忧渐渐消除。

骆子铭紧绷的身体突然一松,微怔的瞅着童昔冉,陷入了沉思中。

大脑却在急速的运转,那些商场上的狡诈和瞬息万变都比不过眼前令人难以琢磨的女人,她含笑的眉眼吸引着他,引得他不自觉的想要亲近,可他的心口却堵着一口气,令他将所有的情谊隐藏起来展现自己冰冷的一面。

他怒的想要她跟着怒,痛的想要她跟着痛。

可事实上,疼痛的只有自己,她跟没事人一样躺在床上看自己上演闹剧,欣赏自己的无措,反过来再告诉他,他错了!

特么的,他到底错在哪里了!

沉思了一会儿依然无法寻到头绪的骆子铭暴怒了,他瞪着发红的眼睛咬牙切齿的将童昔冉的手腕强硬的拉出来,把她拎起凑到自己脸前,恶狠狠地发问:“童昔冉你特么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陪老子睡!”

眼前的男人俨然是被撩起火气的雄狮,瞪着眼前发呆萌意十足的小白兔,露出尖利的獠牙刮着她细腻的肌肤,大有咬破喉管喝干鲜血吃尽皮肉之势。

“睡,睡,哈哈,当然了,睡,今晚保证洗巴干净同你睡!”

童昔冉忍不住笑起来,被骆子铭钳制着一只手臂虽然不太方便却挡不住她笑的手舞足蹈的。

眼角泪花横溢,小肚子一抽一痛的,她体会到了乐极生悲的感觉,又抱着骆子铭的手臂“哎呦,哎呦”的嚎起来。

骆子铭黑着脸看着笑的如同树袋熊似的挂在她肩头的小女人,忍住掐断她喉咙的冲动,咬着牙齿骆子铭板着脸将童昔冉扒拉一边,人已经起身走到外间。

童昔冉不管骆子铭,自己在床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起来,喝水。”骆子铭返身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刚冲好的红糖水,冷着脸递给童昔冉。

童昔冉忍住笑,抖着肩膀好一会儿才坐起来,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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