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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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点的时候，扎克端上了晚餐，人类的、丰盛的。因为詹姆士说会回来吃晚餐。

20点的时候，扎克重加工了食物。因为，詹姆士说会回来吃晚餐。

21点的时候，扎克接收了露易丝的建议，炸了牛排、蒸了豆子、煎了面包、煮了沙拉……露易丝说，这就是共和家庭制作出那种惊人晚餐的方式。

22点的时候，扎克把上面食物和烹饪手法的对应，打乱，再来了一遍，当然了，露易丝建议的。

23点的时候，扎克把散发着毒-药-气息的食物丢入垃圾桶。

24点，詹姆士回来了，第一句话是，“厨房里没有一点吃的！你没给我做吃的？我说了我会回来吃……”

扎克和露易丝关上了主卧的门。

詹姆士再次看到扎克的时候，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扎克在后廊上，看着从手里拿着早餐的詹姆士从员工生活区出来。等走近了，扎克：“反正你都已经在他们那边拿食物了，为什么不就那边吃算了，回来干什么。”明显的嘲讽。

詹姆士没理扎克，在后廊的长椅上坐下。

“声明一下，我昨天给你做了晚餐。没守约的是你。”

詹姆士撇眼扎克，没吭声。

扎克一挑眉，在詹姆士面前转个半圆，“我不会对你表示歉意，我也绝对不会对你低声下气。”

詹姆士还是简单的一撇眼，然后继续不回话的吃从员工生活区弄来的早餐。

能明白这两相都决定不好好说话的原因吗？这里——

昨天的晚餐，19点的那拨儿，是丰盛的。为什么？因为扎克预期将和詹姆士进行一场严肃的对话。以人之愿去要求圣主显灵啊，这事儿，摆古代，就是圣人朝圣啊！这话题还不严肃？！晚餐丰盛，是扎克贴心的准备出来为了缓和气氛用的。

而后的20、21、22……扎克的心意被辜负了。接着就是十分典型的，受伤的是扎克，开口告状的却是詹姆士。

但不用全都站到扎克那边去，詹姆士回来，格兰德里没有一点儿人类食物是事实。

朝圣的道路已然艰险的超出了预期，詹姆士没赶上19点的晚餐就是证明，也没有在20、21、22……带回神谕。我们都是有良心的人，朝圣路上的山川湖海、天险人祸，我们无法想象，但，至少体贴一点背负着拯救维嘉市社会——这崇高使命的圣人詹姆士，给他煮两个鸡蛋留在厨房可好？

扎克没有。

如果有人困惑为什么格兰德中没有一点儿人类食物，我只能说……背负使命的不只有詹姆士。在格兰德中唯一需求人类食物的爱丽丝和玛雅，也有使命，在巴顿庄园的使命。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重复了。

另外一定还有困惑怎么把本杰明漏掉了。不是漏掉，是本杰明和墨菲昨天没回来。

于是，就有了此时在后廊上的情景，双方都认定了受委屈的是自己，没人准备退后一步。

幼稚。

打破这幼稚对峙的，是从生活区冲过来的老汉克。

这老头的精神状况，我们一直知道远超同龄人类。并且可能是知道了老汉克在锻炼肌肉的缘故，老汉克冲到后廊上的时候，扎克感觉老汉克比之前大了一圈儿……应该是心理作用，没有任何物理锻炼能有这么显著的效果。

看老汉克气势汹汹的过来，扎克已经准备被这个长辈指责任何莫须有的罪名了。扎克面无表情的脸都准备好了，等老汉克开口的时候，老汉克却直接冲到詹姆士面前了，甩手就把詹姆士手里的餐盘夺走，开口就是警告：“你再碰我生活区的东西，我折了你的腿！！”

扎克眨了下眼，反应到快的撇了眼生活区那边，小声的对詹姆士，“配合老汉克，你这个警探莫名的到生活区动作，让那些员工（前罪犯）紧张了，老汉克在控制他们的情绪。”

詹姆士的眼角在抽搐，不过，已经抬手准备去抢回食物的手，收回去了。

老汉克斜了一眼扎克，哎，自然的，没有丝毫的感谢之意，但也压低了声音，“就算是爱丽丝不回家，格兰德里也不能不开火！我已经发现有几个人在议论从没见过你和露易丝吃午餐！”

“多谢提醒。”这不是客气，是扎克真心被提醒了，一直没注意到这种小事。

老汉克最后用完整音量哼了一声，端着食物转身走了。

打岔结束。

“这应该成为一则箴言。”扎克看着老汉克回到生活区，话，是对扎克说的，“不管人与人的关系如何，只要愿意用善意对待对方，这善意就会得到回报。”扎克对詹姆士笑了笑，“走吧，我给你做早餐。”

生活中得到的道理，应用回生活。扎克就是这么……无懈可击。詹姆士扯着嘴角跟着扎克进厨房了。

昨天没有碰水的两颗鸡蛋，现在下水了。扎克的善意，还真有够实惠的……

“昨天怎么样？”扎克直奔正题了，本应该在昨天19点、于美食的缓解下进行的严肃话题，现在只能在咕噜冒泡的水前进行了。

“哼，你怎么不猜一下。”詹姆士又往水里加了两颗蛋。

“我不想猜圣主的事情。”符合扎克对圣主的一贯态度。

“用不着到那里。”詹姆士阴沉着脸，在案台边靠着，“在你的麦迪森那里，就被拦住了。”詹姆士看着扎克，“你知道么，马修离开后，磨坊的工作报告都没人去取了。”

扎克皱了皱眉——又一件他没有注意到的小事……而且，以麦迪森的性格，哎，扎克已经可以感受到麦迪森对自己的怨气了。

扎克选择不面对自己的疏忽，“我希望你对麦迪森解释了，我是不同意你去找他的。是你坚持要去的。所以这事和我无关，麦迪森不能因为对我个人的讨厌而拒绝帮助你。”

“我说了。”干脆的让人伤心，“麦迪森却说如果不是你让他去和韦斯特女士做朋友，我就不会去找他帮忙，所以，这事儿和你脱不开关系。”

扎克沉默了。如果詹姆士和麦迪森的交涉是这种鬼打墙的状态，扎克这里也没有办法。扎克介入只会让事情更糟糕。人之常情，都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