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痴,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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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真的在吕梁山长大的吗？”

佘玉的头在佘奕的肩膀上亲昵的噌了下，好奇的问道。

“嗯，也不算全是吧。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把我送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我长大了，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有过很多或对或错的经历。在那个世界里，有荣耀，有失败……有快乐，有悲伤……我越走越远，拥有的也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我失去了自己赖以自豪的所有，包括我的生命……站在那一个站点，暮然回首。似乎发现，走来走去，走了那么远，那么多，走到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最后，母亲把我接回来了，接到了吕梁山……”

佘奕不经意的伸手揽住妹妹的腰，平静的讲述。就像一个迟暮的老者，在讲述他那些陈年往事。

佘玉感觉到哥哥把手搭在她腰间时，先是紧张了一下，随后嘴角泛起一丝甜甜的笑容。这是哥哥第一次这么亲昵的搂着她，尽管是哥哥不经意间把她当成了从前的某个人。

“哥，那个世界都有些什么东西呢？”

佘玉的身子微微倾斜，更加亲密的贴在哥哥身上。

“嗯……那个世界，科技水品很高，有很多很多高科技的东西。社会文明程度也很高，男人和女人的地位是平等的，可以像男人一样有自己的事业。哥以前给你讲述的那些事那些人那些物，都是那个世界里面的。”

佘奕依旧平静的说道。

“哦，那在那个世界里，可以唤的醒若若吗？要是能医的好的话，我们就带着若若去哪个世界里。”

佘玉的头从佘奕的肩膀上抬起，回头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若若。经过在贾府以及逍遥山庄这么长时间的生活，她对若若有了新的认识。她很佩服若若，能为哥哥能做到如此地步。

在若若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哥哥之前也是把若若当做是他来照顾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努力，她成功在哥哥的心里烙下了属于她若若的影子。她不再是她佘玉的影子，而是独一无二无人可代替的若若。

她叫若若，一点都不弱。世界上比她坚强的女人，找不到几个。

“嗯，那个世界只能往返一次，来了以后，就再也回不去了。况且，我也不会再回去了。

佘奕叹息与了一口气。这次给妹妹讲述的百分之九十是真实的。他本想妹妹，他不是她的哥哥佘奕，他是一个千年后的灵魂穿越到了她哥哥佘奕的身上。但是想来想去后，他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是佘奕，在他来这个世界之前。这具身体的原本主人佘奕，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他私底下派人去过吕梁上，吕梁上并没有佘奕从前生活的踪迹。包括红娘子的踪迹，也很难寻到。

他都很难弄明白，他到底是不是佘奕……是？还是不是？

希望红娘子还活着，希望有一天他能见到红娘子。他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为何身体里面封印着如此之多的内功，为何总有道士说他逆天改命，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为何所谓父亲佘复僵对他漠不关心，更甚是仇人一般……

“要是能找到姨娘师尊天机老人的话，定能唤醒若若。”

佘玉自语了一句。

佘奕闻之一惊。

“小玉，世上真有天机老人？”

“嗯，应该有的。因为姨娘的武功就是天机老人传给姨娘的。姨娘修炼的就是天机决，我得到姨娘的武功，也恐怕不是偶然的……不管怎样，我感激姨娘，也感激天机老人，若不是他们，我将永远封锁在自己那个孤独的世界里，更不可能用勇气和能力追逐自己的幸福。”

佘玉微微一笑。

“还真有……”

佘奕的眉头皱了一下……心里思忖着，难不成他的死去，他的穿越，他的种种机遇真的不是偶然？而是冥冥中早已经安排好的吗？好疑惑……好疑惑……真的好疑惑……我是我？我不是我……我到底是不是我？呃……是不是很重要吗？是的，一点都不重要。我又何必自寻苦恼呢？

佘奕摇了下头，从一种无头循环思维中解脱。想起妹妹刚才说的幸福，心里好奇着，妹妹小玉要的幸福是什么呢？思想应该成熟了吧。对于妹妹对自己的依赖，他归结于小孩成长青春期时叛逆心理，在青春期很多小孩都会有恋母恋父恋兄恋姐之类的心结。这种心结随着年龄的成长，就会渐渐淡化。最后转化成亲人之间的亲情。

妹妹小玉和若若对他的依赖感应就是这样，若若这小丫头估计改变不了了，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接受到的是他未来世界的思想，还没发育就惦记着和他圆房了。以后若真能当他小媳妇的话，也不错。

至于小玉，终究是他的妹妹。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分别的出亲戚和男女之情的区别了。她现在也应该有了自己幸福的定义。

“小玉，你觉得你想要的幸福是什么呢？”

佘奕平静的看着妹妹佘玉。

“我要的幸福……我要的幸福原本很遥远，很遥远，一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我要的幸福其实很简答……愿得一人心，相依相伴，直到白首也不分离……春风拂面的时日，与他上山采摘叫不出名的野花，去郊外踏春，去垂钓，鸟语花香，笑语连连。聆听窗外雨打梧桐声声……夏日炎炎，早晨醒来拉开窗帘，看到的第一缕阳光；看到他的微笑……黄昏时分，和他牵手散步，看日落西山，暮色晚霞，风吹杨柳，任凭长发飘飘，思绪飞扬……秋高气爽的时候，静坐院子桃树下面，听那些美好的故事，回忆一起走过的当初，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回味陶醉。寒气袭人的时候，坐在一起，围在温暖的火炉旁，亲切而热烈地交谈着各自的幸福，没有烈酒，没有丝竹……只有冬夜里一杯清清淡淡的茉莉花茶。在寒冷的夜晚，慵懒的倚在一起，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闭上眼情不自禁的笑……这就是我要的幸福，无须华美文字和刻意渲染，把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感动串起来的……”

佘玉的目光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她似乎看到了她想要的那些美好。

“嗯，很美好。幸福的三种因素，快乐投入意义全部囊入了其中。小玉，终究有一天，你会找到给你幸福的那个人。”

佘奕微微一笑。

佘玉的身子一僵，目光从窗外收回，看着哥哥佘奕的，咬了下小嘴唇，欲言又止。

“怎么了小玉。”

佘奕也侧过头看着妹妹。

“哥……我今天要正式给你说一件事情。”

佘玉有些紧张。

“嗯，说吧。”

佘奕依旧微微一笑。

佘玉的两个小粉拳紧紧捏住，眼睛先是闭上，然后缓缓睁开。深吸一口气……心一横……那些曾经压在她内心深处的念头到了喉咙边，那些话，原本是一辈子她都不可能说出来的，她也没有打算说出来。

但是此刻……她决定说出来，决定挑明。

她有勇气和能力追逐自己的幸福，在幸福面前，她不会再逃避。

兄妹两人就相互看着。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