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程欢欢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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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博把展业和美惠的技术交流会安排在顺义的月亮河度假村，计划了三天的行程，实际会议内容只有半天，剩下的时间都是自由安排。

展业是杨文成带队参加，alex参加完交流会，就先回市内了。alex一走，大家就转换阵地到ktv包房。李明博带的销售部的一众美女跟展业it部的工程师聊得热火朝天，很快就热络起来，麦霸一个接一个诞生。

李明博和沈渔陪着杨文成，三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杨文成的眼睛来回跟着销售部最美的女孩程欢欢转，李明博见状，唤了程欢欢过来，杨文成一下就来了精神，俨然换了一个人，变得幽默风趣，逗得程欢欢哈哈笑。

沈渔乐得清闲，悄悄到咖啡厅找了位置，拿出随身的ipad，开始潜心研究黎明发过来的流程管理通用软件的设计文档。看完文档，沈渔估摸着ktv里的活动也该结束了，就向回走。

快到ktv包房时，听见李明博压低声音说话，“你陪杨文成好好聊聊，展业的项目算你和芮纳合作销售，要能做下来，我调给你30%的提成”。“展业能做下来吗？”，一个女声问。“上面的工作沈渔都做好了，只要搞定杨文成，就能拿下”，李明博小声解释了一句。

等沈渔进了ktv包房，杨文成和程欢欢已经不见了踪影，李明博正在撕心裂肺地唱黄家驹的“喜欢你”。沈渔找了个角落坐下，静静地听李明博唱歌。

李明博一曲唱完，意犹未尽，又点了一首王菲和陈奕迅合唱的“将爱情进行到底”，有女下属自告奋勇上去和李明博合唱。两人演绎颇佳，大家都静静地听他们唱，“将爱”的旋律简单，加上女声用假声唱，ktv包房里安静了很多。

沈渔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有人喊，想起李默铭说杨文成喜欢骚扰有工作关系的女孩子，加上看不见程欢欢，沈渔有点坐立不安。李明博又点了一首黄家驹的“光辉岁月”，大声开唱。

沈渔看李明博神色正常，想想杨文成也不至于这么大胆，就没继续向下想。等李明博唱完，差不多十点了，事先约的出租车说快到酒店了，沈渔跟李明博打了声招呼，就拿着手袋走到酒店门口。

酒店门口有两个人拉拉扯扯，快到跟前，沈渔发现是杨文成和程欢欢，程欢欢情绪激动地喊，“我要报警”，杨文成低声下气地把她向回拉。

沈渔心里暗叫不好，折回酒店，悄悄把李明博从ktv包房拉出来，把刚才看见的情形跟他说了一遍。

李明博赶快给杨文成拨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宵。杨文成说，“你们去吃吧，我准备睡觉了”。

李明博又给程欢欢拨了个电话，问她在哪儿？程欢欢反问，“你在哪儿？我有事跟你说”。李明博说，“我和沈渔在咖啡厅，你过来吧”。

过了一会，程欢欢一个人到咖啡厅，一见李明博和沈渔就放声大哭。沈渔好言相劝了半天，程欢欢才止住哭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泪眼婆娑地对李明博说，“李总，杨文成强暴我”。

李明博大吃一惊，他以为杨文成也就是拉拉小手，占点小便宜，没想到他居然玩得这么大，这该如何收场。他环视四周，还好现在是午夜，咖啡厅里除了服务生就只有他们三个人，服务生也困顿地猫在吧台里偷着睡觉。

“欢欢，你有想过怎么做吗？”，李明博问程欢欢。程欢欢哽咽着说，“我要报警，让这个人面兽心的坏蛋受到惩罚”。李明博接着问，“报警以后呢？”。程欢欢愣了一下说，“让他进监狱”。“那你呢？”，“我，接着上班”。

李明博说，“欢欢，要报警的话，杨文成是会进监狱，可是对你也不好。你知道很多人天生喜欢看热闹、说八卦，你把自己送上去，这帮人让你不死也得脱层皮，你哪能安生上班”。

程欢欢怔怔地抬起泪眼，“那你说怎么办？”。李明博说，“我把展业转到你名下，你和杨文成谈笔交易，让他帮你拿下展业的项目。你想想五千万的销售额，千分之五的提成，有二十五万呢，你还能当a类销售”，程欢欢没有回答，眼神呆滞地盯着桌上的餐牌。

李明博料定程欢欢会接受他的建议，提成是一方面，程欢欢今年还没有出过单子，按照美惠的规矩，销售一年不出单就要辞退。程欢欢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很需要这份工作，她肯定能忍下这口气。

李明博的建议完全在沈渔的预料中，销售部急需像样的大单，如果得到杨文成的配合，美惠就可以轻松地将展业收入囊中。这样，程欢欢可以拿到提成，成为a类销售；李明博解了燃眉之急。甚至，她沈渔也可作为有功之臣沾沾自喜。

李明博的建议很自私，也很残酷，但对于程欢欢这样的北漂一族，偏偏现实的无可辩驳。程欢欢满脸泪痕，沈渔不忍再看，她想起自己那段灰色的岁月，如果没有刘东衡，她会比程欢欢还要惨。

刘东衡应酬完回家，上下找了一圈，发现沈渔不在家，赶快回到车上，一边启动车，一边打电话给沈渔。沈渔很快接了电话，小声说，“阿衡，你到家了？”。“小渔，你在哪？”。“我还在月亮河度假村”。“好，你等我一会，我马上过来接你”。

刘东衡很快就到了月亮河度假村门口，沈渔走到程欢欢的座位边，拥了拥她，歉意地说，“我先走了，有事给我电话”。程欢欢抬起头，哀求地看着她，欲言又止。沈渔说，“欢欢，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看沈渔走出来，刘东衡下车给她打开车门，笑着挪揄她，“沈总，为夫不来接，你就不回家了？”。沈渔没有说话，顺从地上车坐好，自己系上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