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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空中飞艇的指引,许波提前展开了队形。
面对日军抢占T字头的战法,许波迅速发布转向命令,华军战舰组成了一个新的舷侧对敌的舰列,斜向接近日军舰列,呈一个入字型。由于华军舰速较快,在机动上占了上风,而日军只能被动进行转向,很快就处于了不利战位。
这个时候,华军轻巡编队的四艘战刀级轻巡全部三十二门一五二主炮开始了试射,而日军却只有先导舰浪速号和二号舰高千穗号可以还击,后两艘轻巡还在急急忙忙地转向跟进。
两军的小型巡洋舰,一个标准排水量三千三百二十吨,一个标准排水量五千二百五十吨,一个是按照全面防护的思路,最厚处装甲三十五毫米,而另一个则是按照重点防护理念,把要害部位集中在肿部,并安装舷侧水线位置最大五十毫米,甲板最厚三十毫米,炮塔最厚五十毫米,司令塔最厚八十毫米的装甲板,在轮机舱和弹药库周围还安排了十五毫米的装甲薄板以防御弹片冲击,堪称煞费苦心。
一马当先的浪速和高千穗立即成为华军集中打击的目标。华军战刀级轻巡的一五二毫米四十五倍径主炮,威力显然大大超过对方的一五德制克虏伯主炮。在这场炮战中的第一阶段,华军的密集火力给与了日军相当杀伤。浪速号舰首中弹两枚,大量进水,幸亏水密隔舱设置严密,但舰首已经下沉,带动全舰航速骤减两节。高千穗号连中两枚近失弹,左舷破裂,海水涌入,虽然损管得力,仍被迫在右舷注水,保持平衡,全舰航速下降两节。
但随着双方距离接近,日军巡洋舰上的十门一五速射炮也开始发威,密集的火力在华军军舰四周炸起冲天水柱,而日军采用的下濑火药和伊集院信管沾物即炸,华军轻巡很快就受到了火与钢铁的洗礼。
首先被弹的正是一马当先的战刀号,猛烈的下濑火药在整个军舰的前甲板燃起大火,消防队员拖着水龙奋不顾身地迎着纷飞的弹片进行抢救,谢江潮铁青着脸,怒吼着指挥损管,而许波眉头也没有皱一下,镇定地下达一个又一个的作战命令,指挥本舰和整个编队的作战。
很显然,日军也采取了集火攻击的策略,连续数枚重弹一举摧垮了战刀号毫无装甲保护的舰首,海水汹涌而入,损管队员紧急关闭了水密隔舱。又是连续的近失弹和命中弹,战刀号的舰首鼻居然和舰体分离,直接沉入了海底
这一下,战刀号航速骤降两节,前甲板的上浪也严重了很多。许波看着烧得奇形怪状的前甲板,断裂的舰首,一片狼藉的上部建筑,脸上只有一片冷厉保持最大战速,集火攻击敌一号舰”
对面的日舰也不好受。随着双方的迅速接近,华军的炮火越发炽烈。原本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浪速号,一号单装主炮正面挨了一枚一二穿甲弹,火炮防盾被摧毁,整门炮被炸得七扭八歪,后面的炮手弹药手直接被掀上了半空。三号单装主炮则被高爆弹的近炸震得座圈卡死无法转动,横飞的弹片在甲板上肆意地收割生命。
浪速的整个前甲板被华军的榴弹洗礼,金属在高温中被烤得卷曲变形,如同被拧得乱七八糟的麻花,死尸枕籍。战舰肿部的舰桥附近也挨了一枚重弹,舰长林左太郎被爆裂的碎片击中右胸,血流如注人事不省,被抬去医疗舱抢救,副舰长前田藤久接替指挥。
日本的损管队员冒着纷飞的弹片死命抢险,除了水龙外,水兵们还使用水桶和一切用具试图扑灭甲板的大火。
此刻,刚刚接受了包扎的米内光政海军中尉跌跌撞撞地来到甲板上想要帮忙,可看着眼前甲板上的大火,一桶接一桶的水倒上去火势却越来越旺,突然想起了,着急地吼了起来快闪开用水龙”
来不及了。
一阵接二连三的爆炸响起,救火的日本水兵顿时死伤惨重。
米内光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华军榴弹装填的是苦味酸纵火炸药,并且添加了铁粉和铝粉组成的助燃剂。现在别说木甲板,连钢板都被烧融了。在这样的高温下,水一浇上去就被分解成了氧气和氢气,进而引发了更加猛烈的燃烧乃至爆炸,温度升到了恐怖的程度,钢铁似乎都燃烧了起来。
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集中水龙最快速度对其降温。可惜日本海军精华在甲午一朝损失大半,重建的日本海军对于损管缺乏足够的经验,终于尝到了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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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千穗号运气更差。一枚华军的一五二重弹不偏不倚地击中其肿部,贯穿到了下边的轮机舱,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整艘船在海上猛烈的旋转了一圈半,失去了动力,如同一条待宰的羔羊停在了海面之上。
失去了动力的高千穗号成了华军重点打击的目标。两翼的华军驱逐舰已经包抄了上来,一二速射炮也加入了战斗,日舰压力顿时大增。新高号在匆忙间对着一千五百码外的华军战刀号射出了鱼雷,许波指挥战舰进行了复杂的Z字机动,躲过了这次攻击。但在躲闪之间,尾舵附近挨了一枚一五近失弹,战舰的航向顿时发生了混乱,侥幸逃过此劫,却也无法再次冲击,被迫停航抢修。
许波铁青着脸,目光闪烁。
“尾舵位,十分钟修复”喇叭里传来了轮机长的声音,听在许波的耳中却如同天籁。
日军方面,垂死挣扎的高千穗号在华军一五二和一二炮的密集轰击下,终于成为了一个破碎的钢铁盒子,精心设计的水密隔舱也无法抵挡如此多的爆裂和破碎,已经在缓慢但不可阻挡地下沉。浪速号已经有四门主炮被击毁,但依然坚持到八百码的距离才发射了鱼雷,目标正是丧失了机动力的华军战刀号许波眼睁睁地看着一艘雾级驱逐舰主动挡住了一枚射向的鱼雷,在剧烈的爆炸中瘫软在水面之上,急剧倾斜。
许波亲手掌舵,嗓子吼得变了调,指挥着战刀号尽力躲闪,但由于舵轮失灵,左舷还是挨了一枚鱼雷,海水顿时汹涌而入。
“右舷注水”
“损管队第一分队抵达六号管制区”
“五号门封闭”
“六号门损毁”
……
许波眼看着己方的一号主炮塔再度把一五二重弹送上了明石号的肿部,引发了一阵猛烈的爆炸,看着对方缓缓沉入海底的残躯,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兴奋。
“老许,让我下去吧战舰真的危险了”海图台旁边的谢江潮脸色苍白。
“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战队参谋长,要协助我指挥整个游击编队的作业,不仅仅是战刀号的副舰长”许波转回头,声音冷厉,“我们每个人都有的指责,要严守战位”
他环视全场,语气缓了缓张自力少尉,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战舰危险,请带上陆战队员去抢险吧……另外,救险志愿队马上出动。”
旁边一个身穿蓝色陆战队制服的海军少尉立正敬礼,不卑不亢地说道是,司令官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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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战刀号再无开战之前威风凛凛的锐气。
舰首已经荡然无存,上甲板被烧得七零八落,左舷,海水汹涌而入;右舷注水之后,全舰速度骤减。
在左舷,汹涌的海水冲开了一个又一个水密舱,身穿橙红色潜水服装,戴着简易水下呼吸面罩的损管精锐组成了抢修敢死队,潜入灌满水的水密隔舱,多人合力,试图封闭至关重要的两个水密舱门,以避免军舰前部的缓速下沉。舰上的抽水泵和所有剩余的水兵都已经行动起来,玩命地向外抽水和倒水,试图从死神的手里抢回心爱的军舰。
不知过了多久,脸色铁青的损管队员浮上水面,摘下面具,大口地喘着气,只是勉强地竖起两根手指。
“合拢了”
旁边的损管队员们顾不上庆祝,赶忙又换了一批人下去,封闭另一个水密隔舱。
舰上负责军法事宜的陆战队军官张自力带着一队陆战队员匆匆忙忙地赶下舰桥。
他的军官制服被鲜血染红,不时又被舷侧爆起的冲天水注从头到脚洗个干净。甲板上横七竖八倒着很多重伤垂死的水兵,或者尸体,还能活动的水兵们如同工蚁般忙碌着,把重伤者抬到舰上医护舱,死尸则只能草草堆放到角落,准备事后海葬。
张自力顾不得这些,匆匆忙忙领着一群生力军下到轮机舱,和损管队长交谈之后留下一批人,又急匆匆地奔了舰首。
现在的每一分钟,对于抢救这艘新锐战舰,都是无比宝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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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巡之间的战斗无比残酷。
因为双方的装甲都并不厚实,火力倒很是犀利,更像两个赤lu上身,手持短剑的角斗士进行生死搏斗。华军新锐战舰固然速度快,装甲相对厚实,火力较猛,但到了近战之时,已经变成了双方意志和训练水准的比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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