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有间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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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宇再次近距离瞄了一眼这个酒馆，“玛丽小站”，嘴角微翘，施施然地踱了进去。

小酒馆是地下室改造的，里面的灯光有些灰暗。郑宇的目光很毒，他一眼就看到了吧台后面的那个倩影。栗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膀上，雪白的肌肤，极有塑像感的脸部线条，一双大眼睛如同深邃的大海，鼻子俏皮地翘起，樱红的小嘴，巧笑嫣然，眉目顾盼间那一股子纯真而青涩的妩媚，让郑宇想起了罗马假日里的奥黛丽·赫本。

是她，就是她。

你是风儿我是沙……下一句唱来着？

郑宇在这一刻，终于一定确定以及肯定，这就是他的阿珂。鬼使神差，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宿命的相遇。

他的心已沉醉，他的大脑无比清醒。

太子的人生，即将圆满。

他缓缓走了，带着一丝游戏人间的笑容，坐到了吧台的一侧，微微偏头，十八岁型男优雅的风姿尽展无疑。他并不看向美女，只是优雅地，蛋定地喊了一声玛丽，两杯摩卡。”

“本店只售酒精饮料。”从另一侧传来一声有些低沉的回答。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转了，看着郑宇。郑宇看着这个人，想起了《猎国》里的索菲亚大婶。

“你认识我？”大婶有些疑惑地看向郑宇，似乎不记得有这么个熟客。

“我……我是个游客，我叔叔介绍来的。”震惊之下，郑宇的俄语越发结巴，不过毕竟是老戏骨，小宇宙爆发之下，俄语居然是前所未有的流畅，“我叔叔是个修家用器具的，叫余逢，东林人，他说早年在彼得堡大学教书的时候跟您很熟。”

大婶狐疑地看着他，似乎在回忆这个名字。

“没关系，他这人就是神神叨叨地喜欢吹牛。既然只有酒精饮料，那我们来一打啤酒好了。”压力之下，郑宇的俄语超水平爆发，吐字清晰表达自然，全然是专业八级的水准。

大婶上下打量着两个小子，眼神古怪。

“一打？”

郑宇有点发毛地点点头。

大婶嘿嘿一笑，转身了。一会儿，抱着一个木箱子走了出来。一，二，三……每个瓶子，都是一升。郑宇的瞳孔猛地收缩。忽略了，忽略了。这不是前世夜店那种袖珍瓶子。

“正宗的爱沙尼亚啤酒，您喝好。”

郑宇依然是优雅地微笑，递过一张卢布。

“不用找了，算小费。”

他瞟了一眼旁边的少女，少女只是低着头调酒，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这个人。

不会的，不会的。哥这样出色的男人，如同暗夜中的萤火虫一样的男人，你是不可能不动心的。

郑宇默念三声“我是楚天齐”，抬起头，双目射出无比深刻的感情。他的声音幽幽响起。

“曙光，你我为会来这里吗不跳字。

邱海阳相当配合地摇摇头，一脸的疑惑不解。

“来到这里，我就想起了父亲啊……”

“当年，我的父亲在彼得堡留学，也是在一个小酒馆，遇到了几个波兰人闹事，调戏一位可爱的俄罗斯姑娘。”

他偷撇了一眼少女，对方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脸开始往这边转。

“我的父亲，就这样一个人冲了上去，赤手空拳，救这个姑娘。我父亲，学过中国功夫，几个波兰人围攻他，却还是打不过他。最后一个波兰恶棍掏出刀子，就这么捅了……我的父亲，他……他……”

“这个可敬的人，他了？”旁边传来少女关切的声音。

郑宇此刻已是眼圈发红我父亲，当时就倒在血泊之中。这个时候，警察赶，赶紧把我父亲送到了医院。后来，那个被救的女孩子，就这样一直照顾他。两个月后，我的父亲痊愈了。他们，也相爱了，很纯，很真。”

“可是，我的父亲马上就要回国了。他的父母，在国内，已经给他安排了一个从没见过面的未婚妻，他们逼迫他，必须回国结婚。”郑宇沉痛地说道，“他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少女，因为他爱他，他一旦说出来，他会失去她，而她，也将伤心欲绝。”

“，就这样流逝。每天的生活，在我父亲看来，都如同童话世界一般美好。可是，分别的时刻，终究要到了。他实在无法面对少女的悲伤，他留了一封信，告诉少女是他对不起她，还有他的全部积蓄。他希望这些钱，少女拿去上学，以后可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嫁入上流社会，不会受恶棍们的调戏和欺侮。”

他已经在少女的眼神里看到了悲伤。

“父亲回国后，在父母的逼迫下，娶了这个不爱的。他是个善良的人，他这个也是无辜的，他不希望她受伤害，受到世俗的耻笑。他是个标准的模范，关怀和体贴的妻子，可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情，却始终深藏在他的心里。一年后，他的妻子难产死了。他又悲痛，又有些开怀，他决定回到彼得堡，寻找那个深爱的女孩。”

少女的眼神开始放出光彩。毫无疑问，这个相当穷聊的故事，已经打动了少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