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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yóng自是晓得他的难处之前因整顿盛京军务的缘故,一下子得罪了那么多宗室诸王如今这有功之人的名单,对他来说正是个机会。
京城去的这些官员不说,盛京六部那些官员,很多都有宗室王府背景。
伊都立卖些人情出去,也能缓和一下与宗室王爷们的关系两人说着话,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马车就进了城。
因两人下午还要去衙门办公,倒是并没有挑剔地方,在六部衙门附近,寻了个干净馆子用了些吃食就各去回衙署。
曹yóng到衙署时就见蒋坚坐在外间,在那里出神,连曹yóng见来,都没发觉。
曹yóng见了难免好奇,上前敲了敲蒋坚的桌子道:“非磷……”蒋坚这才醒过神来,忙站起身来,道:“大人回来了学生正有事要回禀大人……”
“哦?何事?”曹yóng问道。
蒋坚没有立时应答,而是犹豫地望了望外头。
曹yóng心里有数,这是要防着人的了,便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
蒋坚随着进来,手中已经多了几个帖子。
“大人,昨日粱五德给学生下了帖子,说起纳星之喜,请学生明儿去他家吃酒,不想今日就收到另外三张帖子,都是请学生应酬的…一个是老母过寿,一个是同乡故交上门请学生去做陪客,一个则是小儿元服虽说都师出有名,可这也委实太凑巧了些”蒋坚说道。
粱五德在户部衙门也挂着书吏之名,实际身份同蒋坚一样,都是堂官幕僚,东主是户部左侍郎常寿。
虎有虎道,蛇有蛇道。
蒋坚在户部衙门,除了为曹yóng参赞政务外,也应酬这些同行。
有时候即便是上下级也不好明说的话,心腹幕僚互通下有无,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现下几位侍郎的幕僚都“殷勤”起来,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曹yóng心里有数,多半是为了江南赈济之事。
牵连的省份如此之多,涉及百姓这么多,户部当然得出堂官主理此事。
张廷玉重头在吏部,已经鲜少插手户部之事:曹yóng这个尚书身体不好,且要坐镇户部,怕是无暇出京。
那赈济江南之事,多半要从户部四位侍郎中选一人出来。
曹yóng是主官,皇上多是要问询他的意见。即便他们有其他门路,也不能越过曹yóng去。
曹yóng想到此处,不由皱眉。
这个人选可难定,能做到户部侍郎的,再往上升一级是尚书,外放就是督抚。
赈灾又是既得面子、又得里子的肥差,谁不想往前凑一凑?
可曹yóng不说话还罢,要说举荐其中一个,就要得罪另外三个。
虽说现下曹yóng比他们官职高,可谁难保以后?
曹yóng才不会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他仔细想了想,道:“既是宴请,非磷就去,只是话要说明白了都是同僚,赈济人选这里,我是绝对不参合,让他们不必在我这里费劲,若有打算,另寻出路就是,别在我这里耽搁功夫,反而失了先机……”
蒋坚闻言,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大人既拟了那份条陈,赈济之事确实不宜再插手”说到这里,不由失笑:“那几位大人,只当赈济是肥差事,却不知若是皇上真批了大人的折子,肥差就成了苦差做的好了,是大人筹划…的好:有了纰漏,就是他们自己立身不正了……………”
曹yóng笑笑,没有再言语。
想着那没批下的折子,多少还有些忐忑,想着是不是去趟怡亲王府打探一二,随即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自己做了自己能做的,其他的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等到落衙回家,还有个噩耗等着他。
曹颂虽已经在押解进京路上,可曹家派往江南的管事传来消息,曹颂的次子天折,静惠重病难行。
这孩子是静惠虽出,还不到两生日。
这是曹家第三代里第一个天折的孩子,又是在这个时候。
就是笃定曹颂无事的曹yóng,听了心里都不好受,更不要说静惠这个生身之母。
提起此事,初瑜的眼泪已经住不住,哽咽着说道:“老爷,这可怎么是好四弟亲自过来说的,两位老太太那里还都瞒着二弟那边,也没敢去报信……”
曹yóng虽说可惜天折的侄子,可毕竟没见过面,还是更看重静惠一些:“二弟那边,等他到京再说江南那边,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弟妹遇失子之痛,鼻是可怜,可她并不是只有一个孩子”
初瑜擦了泪,道:“老爷,要不我去江宁一趟吧”
静惠虽名义上有个娘家,宴际上只是表亲,这些年来反而是初瑜这个长嫂对她关爱的多些。
曹yóng却是摇摇头,不赞成妻子出行:“眼见天冷了,你正吃着药,哪里经得起折腾?还是让天估去吧……”
即便会被人看做因私忘公,也顾不得了。
毕竟曹家二房事故连连,长房只是动动嘴皮子,安慰两声,才会叫人觉得凉薄。
况且天估是曹家长子嫡孙,是曹玺这一小宗的宗子,由他出面料理此事也妥当。
待天估回来,听父母提及此事,自然应从。
而后,就由曹yóng亲自走了一遭,去了领侍卫大臣府邸,给天估请了两个月的长假。
待天估准备妥当,将要出京时,最难受的就是恒生。
“父亲,让儿子也去了,儿子如今正是闲人,就算出不了什么力,也能给大哥做个伴……”恒生苦求道。
曹yóng却只能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晓得你关心你二叔,只是你们叔侄好,也不在这上头喀尔喀使臣即将到京,你怎么好离京?”
即便喀尔喀使臣不是这个时候到京,恒生的身份,受伤受委屈到曹家小住些时日,没有人会说什么三真若是同曹家子弟一样,为曹家亲族奔波,就要碍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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