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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离拉着冷碧瑶矮身快步离开这战场,想趁机溜走,却被其余幽冥谷众人拦住了去路。此时陆云离的药性还未过去,只能走路,无力相斗,二人暂且止步,警惕四周。
于正渐渐感觉失血过多,不可继续游斗,却始终没有下杀手的机会,右手重创,使不上力气,亡魂剑只成了摆设。全靠双腿暗藏的短剑和左臂来反击,着实不易。
这时,黑暗处又有圆石飞出,七只鹅蛋大小圆石,精准的飞向于正面门和进退的方位。于正只觉耳边生风,看时,鬼面星君在另一侧用铁板猛的拍向自己。于正两面受敌,反手拍碎圆石,粉末飘散空中,另一面铁板袭来,闪身躲避,却因失血过多,脚步还是慢了半分,本就失血的右臂被铁板猛的一击,连带整个人都横着飞了起来,像是在空中旋转的陀螺一般。
鲜血,肉沫,碎骨,化成血雾,弥漫在空气之中,亡魂剑更是飞出人群,不知落在何处。即使这样,于正在空中调整身姿,单手支地,半跪在地上,离陆云离只有两步距离。强忍剧痛,整条右臂只剩下上半截,惨不忍睹。
于正缓慢起身,双眼环顾四周,见众人目光都投向自己。于正这时又流露出藐视的目光,看着众人,说道:“若论单打独斗,你们哪个是我于正对手,今日即使我死,也不会如你们的愿。”说着,直扑陆云离而去。
陆云离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间,手中铁刀以出手,直直穿透于正胸口,铁刀直末刀柄。于正再也没有一丝气力,软塌塌的倒在地上,染红一片土地。
这时,众人目光全部集中在陆云离身上,看面目表情,有的人愤怒,有的人安心,有的人惋惜,有的人不知所措,神态各异。陆云离被这些目光看的不知所措,扭头看了一眼冷碧瑶,见她也是一脸茫然。
也不知幽冥谷众人要如何对付自己,二人正茫然之际,人群中走出一人,书生模样,三十岁左右年纪,手中一柄折扇,晃着身子慢步走向陆云离,七八步走到近前,双眼上下贼溜溜打量陆云离,说道:“你如何杀的于正我们众人都看的清楚,可是我们幽冥谷有幽冥谷的规矩,即使内部人相互殴斗,也不可坏了规矩。”
陆云离听着这话,心中不解,待要询问,冷碧瑶在一旁开口说道:“素问幽冥谷中虽然恶盗无数,却是进了谷中便都准守谷中规定,若是有人违背,便是众矢之的,人人可杀。”
那书生折扇在手掌一拍,笑道:“吕姑娘不但功夫了得,江湖规矩也懂得不少。”
冷碧瑶:“这位大哥言重了,我只知皮毛,具体什么规矩,还要明确示意才好。”
那书生晃着身子,左右摇摆,幽冥谷的规矩娓娓道来:“谷中早有规定,每日最多只能死两人,若是有人杀了第三人,这人便是众人敌人。此规矩是先前谷主朱仙明定下的,是为了不让幽冥谷相互间屠戮殆尽。而谷主之位,则是凭借个人本是,谁有能力杀了谷主,谁就是下一任谷主,只有最强最恶之人才能镇得住这无数恶人汇聚之地。”
陆云离明白,开口说道:“这样一来,我不就成为这幽冥谷的谷主了?”
那书生又是一敲折扇,说道:“正是,每日限杀两人,只怕明晚子夜一到,你二人便会血溅当场。”
冷碧瑶和陆云离听了这话,都是一身冷汗。见那书生诡异的笑容,陆云离清了清嗓子,大声对众人说道:“不论明日如何,今日我是谷主,一夜为睡,众人散去吧。”
幽冥谷众人见今日已经没有好戏可看,也是站了一夜,都已疲惫,各自回去休息。陆云离见众人散去,快步抓住那书生手臂,将他拦下,问道:“敢问这位大哥姓名。”
那书生晃着身子,说道:“姓名林肖儿,江湖人称失心秀才。”
此话一出,冷碧瑶“啊”的一声。
林肖儿笑道:“吕姑娘认得我?”
冷碧瑶在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也只是听闻江湖传言,说林肖儿赶考中过秀才,与他同一考场二十人在严密看管之下,都被掏了心肝,惨死考场。后来发现,林肖儿好食人肉,尤其偏爱人心,被江湖人称失心秀才。后被官府缉拿,一时间成了全国通缉要犯,无路可去,只能躲在幽冥谷中。不知小女子说的对否?”
林肖儿一脸笑容,像是遇到知己一般:“没想到吕姑娘这样了解江湖之事。”
陆云离开口说道:“林公子,我如果在今天将谷主之位传给他人,是否可平安出谷?”
林肖儿:“谷主之位,一旦坐上,不可变更,除非已死。”
二人听后,面面相觑。
林肖儿见他俩不再说话,晃着身子,慢步离开。
此时,天已经蒙蒙有了亮光,当地只站着他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冷碧瑶突然想起一事,快步跑到对面草丛之中,摸索一会,将那柄亡魂剑找到,又在于正身上取下剑鞘,亡魂剑还鞘。二人慢步走向村落,打听于正住所。正是一间二层木屋,进到屋中,见里面规制整齐,床铺干净,厅堂中还挂着一幅山水画,很有文人雅致。
二人也不客气,倒在床上休息。一觉醒来,已是午后,在屋中寻些吃的,陆云离将亡魂剑给冷碧瑶配上,柔声说道:“一会出门,你我分开,你想办法出谷,我吸引谷中众人的注意力。你我在一起只会一同死在这里,若是分开走,或许还能有活路。”陆云离是不想让冷碧瑶与他一同死在这里,才这样说。
冷碧瑶也是聪明人,听得出其中意思,自己也没有更好办法,心中想:若是陆云离死在这里,我也不独活,此时若想二人都活着出去,便不能给陆云离任何压力。想到这,柔声说道:“这里恶徒太过凶险,你一人在这多保重,我悄悄潜行出去,在谷外等你三天,若你没有出来,我便自己离开。”
陆云离听冷碧瑶这样说,知道她故意这样说让自己放心,二人相拥一起,不知此次一别,能不能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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