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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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完紫禁城，帝国皇家车队开始穿行于北京几个主要冷清的街道，袁世凯问道：

“文相，对这些满清贵族以及从他们家中抄出的财产，你有什么想法？”

文增瑞道：“陛下，此刻帝国百废待兴，处处都需要资金。这笔钱无外乎两种用法：一曰国计、二曰民生，亦可各取部分。就看陛下如何决断。”

袁世凯笑道：“文相，你所谓的国计和民生何解？”

文增瑞道：“国计乃建国之计划，民生乃民众之生活，前者强国后者富民。如今帝国虽然有些工业基础，但与列强差距依然很大。民生方面，百姓生活贫困、思想落后，这些又大大阻碍了帝国的发展。不管哪个方面，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恐怕困难重重啊……”

袁世凯点点头道：“是啊，中国现在只能称作一个大国，距离强国的差距还很大……富民我们现在做不到，不过必须要做到安民，否则帝国的根基就会动摇……”

文增瑞笑道：“陛下，前段时间，少灵就筹备货币发行一事多次向臣诉苦。”

袁世凯道：“这件事情少灵也跟我提过。现在帝国纸币的发行不能太急进，一是百姓们还难以接受；二来原来满清的币制和金融实在太过混乱，如果太激进会让整个货币体系崩溃。而且帝国银行现在也缺乏硬通货币作为支撑，很难维持国民对纸币的信心。”

从明朝万历年间起，中国一直实行银元与白银并行的货币制度。到清末，由于白银不断的外流，清政府发行的银元成色越来越差。而且各省为了应对财政上地困难，也纷纷向清廷申请造币。据统计，到光绪年间，全国币种一度达到上百种，银元、铜钱种类之多、数量之大已经严重阻碍了国内贸易的发展。自鸦片战争后，国外工艺考究，成色亦佳的银元开始流入中国，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墨西哥制造的“墨洋”（也称鹰洋）。的信誉，造成中国币制的进一步混乱。若不是中国采用白银作为货币，恐怕早就已经陷入崩溃。

自从袁世凯开始起事，他就下令中华帝国中央银行筹备发行统一的货币。当从各处收集来的数十种“钱”摆到胡萼卿面前时，他头都大了一圈。在中国现阶段，直接发行纸币是肯定行不通地，而且对金融次序的稳定也不利。但是如果直接发行银元，不仅需要大量现银制作银元，而且如何制定帝国银元与这些乱七八糟钱币的比例也是个大问题。如果制定的兑换比例百姓吃亏，那么他们对帝国货币的形象和信心就会大打折扣，百姓们也不会将手里的银元换成帝国银元；如果制定的兑换比例政府吃亏。不仅会造成一些奸商制造前朝假币前来兑换，而且以中国的人口基数。政府吃的亏可就不是一点点，很有可能将国库掏空！

面对这种情况，胡萼卿只得向各省都派去了官员，把每一种银元、铜钱的购买力调查得清清楚楚，然后制定出了帝国银行地货币发行计划。在这份计划中，胡萼卿把中国货币和金融体系的改良分成四个阶段。第一阶段为时两年，中央银行先发行一套五种面额、成色统一地“帝国银元”以及一套“商用”银元卷，并且把目前流通的每种货币与帝国银元的兑换比例进行规定，实行旧币与新币并行的货币制度。在这个阶段，所有政府机构和国有企业对外必须使用这种银元。树立百姓对帝国银元的信心。而且利用两年时间，帝国中央银行可以完成的各级地方网点建设，为今后的货币全面发行做好准备。第二阶段为时一年，当帝国中央银行的网络铺设到各省、府、县后。开始全面发行银元卷，实行银元卷、银元、旧币并行的货币制度。在这个阶段，要求百姓向各级政府上缴的税赋必须是帝国银元或者银元卷。逐步置换市面上地旧币，启动货币统一的步伐。第三阶段为时一年，当市面上的旧币减少，通过法令来取消旧币的使用，要求百姓们到银行兑换旧币。第四阶段则是把银元卷变成主要货币，最终以纸币地形式稳定下来。

虽然这样的货币改良计划相对温和，但却有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硬通货币。要想发行银元，必须有现银，而且是大量地现银。另外，中国社会持续了数千年的白银货币制度，百姓们除了真金白银以外，对其他币种相当缺乏信心。如果发行了银元卷之后，国家陷入战事或者有人进行煽动，那么挤兑在所难免。没有硬通货币作为基础，这些银元卷将成为导致中国货币体制崩溃的导火索！如今有了这么一笔

之财”，那么发行新币就会顺利得多。

思索片刻，文增瑞道：“陛下，臣的意见是，把这批财务交给帝国中央银行，不仅可以作为国库存银进行使用，同时也可以使新币发行更加顺利。”

袁世凯笑道：“我知道你打的这个主意，即便中央银行制定的各省货币兑换比例上吃点亏，也算是把这些民脂民膏还给百姓了！”

文增瑞道：“如果这样，最起码可以让帝国提前一年完成货币统一的步伐！”

袁世凯点头道：“这件事你跟少灵商议着办，不过一定要慎重。”

“是，臣一定会嘱咐少灵……”

此时汽车已经开出正阳门南面的大道，袁世凯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胡同口道：“那里是不是麻线胡同？”

文增瑞笑道：“陛下，里面是琉璃厂……是不是想起以前给四叔买礼物的时候了？”

袁世凯笑道：“我这个四叔，自从我起事后把他接到南京，他就天天抱着我宫里那几件古董……停车！我们下去看看！”

听到袁世凯的命令，文增瑞道：“陛下。京城现在还未安定，您还是……”

—

袁世凯笑着打断道：“我记得麻线胡同的吃食是北京有名的，好久没有吃过北京地东西了……”

车队一停，只听见远处一声声叫卖传来，虽然距离不近，但是这个吆喝的伙计声音很有穿透力。袁家奇把车停稳，然后扭头道：“陛下，那臣给您和文相去买来！”

袁世凯笑道：“不用，我跟文相亲自下去吃。家奇，你带几个护卫穿上便装跟着我。别把百姓们都惊扰了！”

虽然几人百般劝阻，但袁世凯还是坚持着下了车，并带着几个便衣护卫走进麻线胡同，找到了一个正在开张营业的店铺。此时已经过了吃早饭的时间，因此店里没什么客人。见几个留着西式短发，穿着“尉亭装”的人走进铺子，掌柜的立马迎了出来，并且点头哈腰的道：“几位一看就是帝国的贵客，里面请！”

自从控制了城内的满清贵族后，袁世凯已经下令开放了各条进入北京的道路。由于被围数月。北京城内各种日用品，特别是粮食地价格奇高。南方商人纷纷在南方收购粮食北上贩卖，所以此时在京城有不少南方商人，老板见过袁世凯这样的打扮也不稀奇。听到老板的话，袁世凯笑道：“看得出我们是南方人不难，掌柜的可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掌柜的陪笑道：“几位气宇不凡，定是中华帝国的达官贵人，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袁世凯笑道：“呵呵达官贵人不敢称，我们是南方的粮商，刚刚送了一批粮食到京城！”

听道袁世凯的自我介绍，老板态度更是客气道：“哎呀~那更是贵客了。不瞒您说。小店正正愁缺粮！这顿饭算是我请……”

袁世凯道：“老板，我的货都有了买主了！真不好意思……”

那掌柜地道：“我知道您是干大买卖的，给小店匀一点就行！这样吧，如果这次不成。那您下次来京城，再给我捎点如何？”

袁世凯笑道：“那好，不过这顿我还是要付账地。毕竟做生意都不容易……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吧！”

掌柜的拱手道：“您太客气了……勇子，给这几位爷上一桌子八仙倒！”

“得勒~几位爷稍等……”

北京被围数月，能够支撑下来的都是底子很厚的买卖，不过再厚的买卖也需要原料。由于袁世凯自报是粮商，于是掌柜的特别客气，亲自在一旁斟酒，最后袁世凯干脆邀请他一起坐下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