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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要忘了太师严令!”周培公怕勒尔锦暴怒之下坏了大事,只好搬出鳌拜坐镇,又赶紧说道:“不过王爷放心,吴逆贼军既然与我们对骂,那证明他们已经中我们的计了,注意力也全部被我们吸引过来了,只要等到申时,王爷你想怎么报仇都行。”
好说歹说,惧怕鳌拜严厉军法的勒尔锦终于还是强忍怒气坐回原位,咬着牙齿忍受yù屏关传来的一句比一句恶毒的辱骂。周培公则俊脸之上尽是得意笑容,用望远镜注视着yù屏关关墙上上蹿下跳指挥军队辱骂挑衅的卢胖子,心中喃喃说道:“卢胖子,你终于还是中了老子的锦囊妙计了,最迟到了明天早上,你恐怕就笑不出来了吧?这一次,老子要把你欠我的,全都拿回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已是下午申时,看着逐渐偏西的日头,嗓子都已经骂沙哑了的卢胖子心中益发觉得不安,“勒尔锦这条满狗,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攻城武器准备得这么充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攻城?在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yīn谋诡计?”
“咚!”就在这时候,螨清阵中忽然一声炮响,然后十余红夷大炮炮声连响,原始开花炮弹呼啸着接连落下,第一炮就击中了yù屏关城楼,将小半个城楼房顶轰得粉碎。紧接着,螨清阵中战鼓擂响,螨清步兵扛着云梯推着云台喊杀而上水一般涌向夕阳笼罩下的yù屏关。
“撤!”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的高得捷跳起来大吼,“全军下关墙,上马撤退,点火烧关!”——高得捷的任务是把螨清主力引进贵州腹地,自然不会为了一个注定要被放弃的yù屏关费宝贵兵力,与攻城准备充足的螨清军队火拼。
“满狗为什么这个时候攻城?”卢胖子楞了一楞,抬头看看天心中疑惑,“太阳已经偏西了,就算攻下yù屏关,满狗也没时间追杀我们啊?难道勒尔锦没考虑到这一点?”
仗着撤退准备充分,当清军步兵登上城墙之时,高得捷军包括卢胖子在内都已经全部出了yù屏关西堆满了柴禾又浇有火油的yù屏关关城中则火头四起,火焰翻腾,浓烟滚滚,将整个yù屏关笼罩在了一片火海之中,同时也拦住了螨清追兵的脚步。至于关中百姓屏关连日鏖战,关城里还有屁的百姓,就连唯一还是百姓身份的卢胖子新任师爷王少伯,也和洪熙官、孔凡林等人一起,早被卢胖子派出yù屏关潜入敌军后方干大事去了,关城里一个百姓没有,还用得着留给清军驻扎?
熊熊火海确实起到了阻拦追兵的巨大作用,只有少数螨清军队穿过火海追到yù屏关西侧,不过在发现兵力还不如高得捷的军队之后,这少许军队又老老实实的退了回去,回到yù屏关中扑灭火海,高得捷也没回师掩杀,仅是留下少许军队监视,主力则沿着官道向西疾驰,返回yù屏关后方的思州城。
周培公的时间掐得确实无比的准,高得捷军从yù屏关撤除,大队抵达思州城下时,太阳恰好落山,天è逐渐微黑。鉴于士兵与螨清军队对峙一天,都已经颇为疲倦,同时后方飞报勒尔锦军队并没有追赶,高得捷很快就决定道:“先进城休息一夜,其他事等明天再说。”
吴军骑兵依令而行,开始陆续进城,城狭窄,五千军队一时之间进不了城,吴军骑兵便纷纷下马,一边让战马饮用路旁沟水,一边缓缓进城,卢胖子和高得捷也在其列,也就在这时候,卢胖子随意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环境,发现思州城与绝大部分的贵州城池不同,四面地形相对都比较开阔,很是适合骑兵来回冲刺,驰骋作战,便向高得捷笑道:“又向大节兄学到一招了。”
“向我学到什么?”高得捷顺口问道。
“抢占有利地形啊。”谦虚好学的卢胖子顺口答道:“当初,如果大节兄没有果断拿下yù屏关,利用有利地形与满狗对峙,而是在这四面开阔的思州城驻守,那么满狗大军的主力一旦将思州四面合围,想突围都……难了……。”
说到这里,卢胖子脑海中电光火石的一闪,所有不清楚不明白的事都忽然明了,立即疯狂大吼道:“停!停!不许进城!都出来!都出来!我们中计了,不能进城!不能进!”
“一峰兄弟,我们中什么计了?”高得捷惊讶问道。
“大节兄,满狗这些天为什么不拼命压缩我们的斥候活动空间?”卢胖子铁青着脸大吼道:“我现在明白了,满狗是不让我们察觉他们的后方军队调动!我敢肯定,满狗的yù屏关大营背后,铁定有一支jīng锐骑兵埋伏,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忽然杀进贵州,连夜抢占jī鸣关,把我们堵死在思州府境内!”
“还有今天,满狗故意早上出兵下午攻城,为的就是麻痹和疲惫我们,让我们恰好在太阳落山时回到思州城,然后进城休息,再然后他们的伏兵就可以乘机行动了!思州城,不能进,必须连夜行军,赶往镇远!不然的话,我们就要被满狗合围了!”
高得捷好歹也是反清名将,虽然没有卢胖子这么多疑狡诈,但是被卢胖子这么一提醒,高得捷还是立即醒过味来——危险啊,如果jī鸣关和焦溪关两座要害关口一夜失陷,自军可就要被满狗关打狗了!盘算到这里,高得捷也赶紧大吼道:“停止进城,进城的也全部出来,打上火把,连夜向西行军。”
jīng锐军队最大的优点是军纪严格,动作迅捷,颇为疲倦的吴军将士虽然对卢胖子和高得捷的判断很是怀疑,但高得捷军令一下,吴军将士还是迅速退出思州城,重新集结列队,跟着高得捷的大旗连夜向西疾弛。思州城的地方守军则被卢胖子告知,愿意跟自己们走的马上走,不愿走的可以向清军投降保命,等到日后云贵大军全面反攻时,再反正回来。结果四百多的地方守军竟然有超过四百人愿意跟吴三桂军走,只有四五十人愿意留下赌一把运气——没办法,螨清军队的屠城名声实在是太臭了。
托思州府地势相对开阔的福,醒过味来的吴军骑兵仅用了一个时辰就抵达了十多里外的jī鸣关,但是就在距离jī鸣关不到半里的地方时,逐渐变窄的官道南面山道之上,不知为何竟然出现了一支螨清步兵,与高得捷军前军侧面相撞,二话不说就厮杀在了一起。看到这一支象是天上掉下来的清军,高得捷军全军上下都出了一身冷汗——那怕再晚一刻钟,这支清军可就要抢先抵达守军几乎没有jī鸣关了。
“一峰兄弟,你救了我们一命啊!”高得捷失声惊叫道:“如果再晚一刻钟,这队满狗可就要抢在我们前拿下jī鸣关了,到时候再想突围,就不知道得付出多少代价了。”
“大节兄,我也是碰巧啊。”卢胖子额头上汗水淋漓——高得捷军如果被螨清军队合围,任何人都有希望活命,惟独卢胖子这个大清祸害是无论如何活不了的。卢胖子战战兢兢说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满狗今天故意早上出动下午攻城,还有一个目的是吸引我军注意力,让他们的军队可以从凉伞小道迂回啊。”
“他娘的,是谁想出来的毒计,实在太他娘的歹毒了!”
这时候,前方虽然喊杀依旧,高得捷的军队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停止了前进,原来前方那支螨清步兵虽然兵力不是很多,但作战十分悍勇,在与吴军骑兵jiā战中,竟然楞生生的挤上了大道,在大道上列队阻击,天黑路窄,吴军骑兵无法发挥冲击力,只能下马步战,自然也就一时半会无法冲破清军阻击阵地。
“大节兄,情况不妙。”卢胖子看情况不对,赶紧一拉高得捷袖子,低声说道:“满狗既然敢派这支军队迂回穿ā,那么证明这支军队必然jīng锐无比,是满狗的王牌主力,想要迅速击溃他们难度很大。而且在我们背后,满狗骑兵肯定已经在往这边追来了,时间拖得久了,我们就又危险了。”
“大节兄,我知道你带得有那些东西,只是王爷严令,不到最后关头不许使用,以免提前暴露实力。”卢胖子飞快说道:“现在已经差不多是危急关头了,天è又已经全黑,满狗看不清楚情况,是时候使用我们那些看家法宝了。”
“冲上去,跟老子冲!”赵良栋舞刀大喊,“路窄吴狗骑兵展不开,冲上去守着官道,我们就赢定了!升官发财,在此一搏,弟兄们,跟老子冲啊!杀一个吴狗,赏一个娘们,杀啊——!大清必胜!”
“大清必胜!”赵良栋带来的螨清步兵狂呼,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大吼大叫着跟在赵良栋背后,饿狼一样扑向狭窄官道,拼命抢占有利阻击的狭窄官道。但就在时候,吴军骑兵之中忽然冲出三十余人,高吼着“云贵必胜”,将一个个黑糊糊的圆筒奋力扔向清军队伍,圆筒落下,还真砸中了几个倒霉蛋清兵。
“高得捷小儿,你昏头了?用这么小的石头砸我们?”赵良栋差点没笑出声来,可还不等赵良栋再次做出反应,清军队伍之中忽然火光四起,雷声大作,一个接一个清军士兵腾空飞起,惨叫着摔出丈许远,还有许多清军士兵干脆就直接被炸得粉身碎骨,死无全尸。更有几个清兵被炸断双腿,摔在地上鬼哭狼嚎,“娘啊,救命!救命啊!妈——!”
“什么鬼东西?!”赵良栋和无数清军士兵惊叫起来。但话音未落,清军队伍之中已经响起了一片惊叫惨呼声音,原来高得捷军士兵又将一些那种古怪圆筒扔进了清军队伍之中,而这次的古怪圆筒炸得更快,几乎是在刚刚落下时就直接炸开,火光巨响之中,邻近的清军士兵不是被炸得筋断骨折,就是被炸得满脸满身开花,哭爹喊娘着摔倒在血泊之中。
“又来了!”绝望的惨叫声再度响起,吴军士兵投出第三波古怪圆筒,其中一个还直接向着赵良栋飞来。魂飞魄散之下,赵良栋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把揪过一个同伴,用他的身体挡在自己前方,紧接着,圆筒轰然炸开,巨大声的将赵良栋双耳震得耳膜鸣响,就连近在咫尺的士兵惨叫号哭声音都无法听清。
摇摇耳鸣不止的脑袋,赵良栋再松开被自己拉来当盾的清军士兵时,发现他的身体正面已是血模糊,全身上下不知有多少伤口向外飙血,小腹处更是开了一个大肠子都流了出来,早已当场咽气,同时赵良栋的大腿根部也湿了一大片,至于是血还是或者二者皆有,就得问赵良栋自己了。
“跑啊!”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清军士兵连滚带爬的向山上逃去,拼了命的远离吴军那种恐怖武器,已冲上官道的清军士兵也士气大挫,争先恐后的抱头鼠窜,鬼哭狼嚎着四处而逃,吴军士兵乘机追杀,不知将多少清军士兵砍翻砍倒,剁成酱。
“又来了——!”新的绝望惨叫响起,眼看着吴军士兵再度扔出神秘武器,之前还想在此成就大功的赵良栋彻底丧失了勇气,抱着还在耳鸣的脑袋,一瘸一拐的撒腿就跑,其他的清军勇士也是一个比一个逃得快,吴军骑兵乘机前进,很快就冲破清军阻击,顺利抵达jī鸣关前,穿过这个险些要了自己们全军命的天杀关口。
“又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炸和那一喊太过消魂,从那天之后,著名大汉jiān赵良栋只要一听到“又来了”这句话,下身某处扩约肌总会条件反一般的ōu搐放松,以至于赵良栋单独领兵之时颁布严令,谁要是在自己面前说这句话,就杀谁的头!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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