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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降临,只有一万八千多住民的南昌老县城沉浸在一)]之中,值得庆幸的是,连续数月的战争,并没有将战火烧到这个已经存在两千年之久的老县城,打来打去都是那些拥有高大城墙的繁华都城遭了殃,反而是因岁月的变迁、社会的发展而逐渐落在后面的小县城得以幸免。醉-露-网
送走了老方等十一人,安毅到后院濒湖的军营里看望经过短暂思想教育、体质检测和简单政治审查,最终留在革命队伍中的两千九百余名官兵,与十七名投诚的尉官开诚布公地聊了半小时,和气地告诉大家,明天一早就会给不愿留下的一千余名官兵每人发放两元现洋,随便这些弟兄们投奔何处都如其所愿。
之所以大部分被俘军官被安毅拒之门外,更没有留下一个校官,完全是安毅与尹继南、胡子、曲慕辰、顾老二、陈志标、陈侃、黄应武等人充分商议过后做出的决定,原因是系军队中的很多校官虽然出身于保定后两期,或者江浙各省陆军中学、讲武堂等正规军校,但是从军已久,不免沾染到旧军阀的诸多不良习气,而且其中很多人立场模糊,很难界定,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或者遇到挫折失败,难免会给整个团带来巨大隐患甚至灾难。
而留下的年轻尉官,大多身强体健,富有活力和朝气,虽没资历但均是经过系各军的炮科、骑科、工兵科、通信科等专业速成系统培训出来的人才,而且拥有两年以上的基层带兵经验和一定的指挥水平,这些尚未定型的年轻军人只要稍加培训,用安毅的话说是连续一两个月的洗脑,就会深深融进自己的队伍之中。
众人回到中院的东厢客厅,晁国卿已经换上一身笔挺的土黄色北洋系警服等候多时,作风严谨的尹继南知道弟兄们要去喝花酒,随口说到城东的二营驻地看看就离开了。
胡子和顾老二两个都是豪饮之人,这段时间不是练兵就是打仗,难得尽情地喝上两杯,今晚有晁国卿这个地头蛇请客自然正中下怀。
安毅更是求之不得,心想这辈子老子怎么说也算个红花郎,在广州时为了一日三餐累死累活,每天经过花巷青楼也没心情看上一眼,好不容易拿小命搏下些钱财房产,没几天进了黄埔又是苦苦挣扎直到现在,如今事业小成,有钱有时间,怎么也要去看看澄碧湖畔的坐台小姐长成什么样子。
说走就走,安毅叫上能说会道的黄应武,四个弟兄与晁国卿一起步行出门,走上清扫干净的县府大街,一路兴致盎然地观看两边精美的江南民居和古香古色的商铺门廊。
一行人在寒冷的夜风中行至湖西路口转道向北,立刻发现似乎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沿湖栉比鳞次的酒楼茶肆,延绵两里,一盏盏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在飞檐雕梁之下,湖边的一座座小竹亭内外排列着一个个热气腾腾的小吃摊铺,吆喝声、叫卖声、迎客声不绝于耳,游人虽然不多但也颇为热闹,哪里像是战火边上的县城。
安毅一行信步走向坐落于碧水之上的逍遥楼,沿途不少官兵看到自己的一帮长官,连忙立正敬礼。
安毅等人也礼貌回礼微笑点头,让陪同的晁国卿大感有趣。细问之后安毅告诉他,此刻尚未到关闭营门的时间,获准出营休假的弟兄只要不犯罪干什么都行。
晁国卿听完哈哈一笑。觉得安毅地脾气很对自己地胃口。他一直听说过安毅地随和大度甚至放荡不羁。如今亲眼所见。方才知道名不虚传。心中对安毅地认同感不由得增加了几分。
弟兄几个没走到逍遥楼门口。一群商贾名流、八乡士绅早已蜂拥而出。个个连呼久仰。人人笑脸相迎。
胡子和顾老二不善应酬。巍然站立。冷眼相看。安毅心知肚明。笑容满面地大步迎上。右手掌抓住吊在胸前地左手掌。抱拳问候。逐一致意。将身边地黄应武和后面地胡子、顾老二介绍给十几个乡绅名流。在众人地簇拥下客客气气地步入香气袭人地大堂。
三十出头地丰腴老鸨殷勤地引领。盛情难却地安毅礼貌地恭请两位年长地乡绅和自己一同登上铺着红色毛毯地宽阔楼梯。齐步来到二楼北面最大地雅间观涛阁。非常周到地恳请大家入座。这才满面春风地跟随晁国卿和几个兄弟坐在北面地主位上。再次辛苦地抱拳致谢。方才缓缓坐下。
安毅地这一手顿时赢得一群老家伙地巨大好感。一个个忐忑不安地乡绅名流逐渐放下心来。原本都以为声名远播、能征善战地模范营地长官是个五大三粗不芶言笑地中年人。如今看是这么一位年轻帅气、文质彬彬地俊杰。一群老家伙频频惊叹齐声赞扬。一旁风韵犹在地老鸨竟然看呆了。
晁国卿悄悄向后。伸出手捏了一把老鸨地大腿。老鸨一惊之下顿时回过神来。咯咯一笑说出一串带有明显江浙韵味地场面话。微微屈身殷殷致礼。随即轻快地转身下楼。早已端着热茶等候在一旁地八个俊俏侍女碎步上前。给这一特设地大桌周围从来都没聚得这么齐地名人小心斟茶。
晁国卿碍于不能暴露的身份,端起茶杯站起来说了几句“本县上下五十万民众热忱欢迎革命军进驻”的开场白,立刻请安毅发表讲话。
掌声中安毅大方地站起来,示意大家别客气都坐下:“各位父老乡亲,本人有幸率部进
史悠久、民风淳朴的大县,又得到各位前辈的盛情接T|感愧疚,也感激莫名。
我部从广州率先出征以来,所到之处全赖各地民众拥护关怀,才能连战连捷走到今天,驻扎于此,敬请各位前辈多多照顾密切合作,将我模范营一贯坚持的‘拥军爱民亲如一家’的军民关系继续发扬光大。
晚辈在此郑重承诺,我团五千六百余将士,在驻守期间必定严以律己秋毫无犯,买卖公平绝不扰民,维持治安保护百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南昌县五十万父老乡亲尽到子弟兵应尽的义务和责任,谢谢各位!”
“好!”
喝彩声响成一片,得到承诺的乡绅名流无不欢喜万分,心想有这话基本可以保住自己的产业不被再次盘剥搜刮了。
年过半百的周大善人被推举为代表,他站起来抖抖宝蓝色的丝缎长袍下摆,扬起保养得很好的和善面孔,对站在过道里的管家大声喊道:“老三,把我老南昌城里城外百里方圆各大家族的贺仪捧上来!”
“是,老爷。”
四十来岁的高个子管家双手端起个覆盖红绸的托盘恭敬地上前,跟随在周大善人和几个著名富豪身后走向安毅。
周大善人停下脚步揭开红绸,拿出一个大红信封双手递给安毅:“难得安团长如此体恤民情,心怀桑梓,老朽感激万分啊!这是历年来的惯例,是我们这些城里城外各县各镇同仁的一点心意,权当是犒劳大军的车马费吧,不成敬意,恳请收下!”
安毅知道这是各地商贾名流、地主富农通行的惯例,给到来进驻的军队送上一笔巨款,意思是请求你的队伍不要太过盘剥四处掠夺,真要抢夺也别抢我们送钱的这些人,实在不够再好好商量酌情添上一笔,就当是付给驻军一笔买平安的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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