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回 上门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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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是甄宝人收到现代十字绣的启发，自己想到的速成方案。她只能走投机取巧的路线，真的让她用十来年来学绣花，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是姐姐指点的好。”甄宝人敷衍着，把手绢从绣架上取下来，又前前后后地看了一遍，十分满意。

明天就可以拿给大夫人看了，昨天和今天早上她拿过去的东西都是秋芝平时绣的。其实大夫人每回都只是扫一眼，可见她真实用意，就是想帮刘嬷嬷打气，不在乎她是否真的绣了。

不过自从那天甄宝人赏了刘嬷嬷钱后，她就不大出声了。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软，真是千百年颠扑不破的道理。

“七姑娘。”秋雁在外面传，“你屋里的春雨来了，说是秋芝姐姐回来了。”

“知道了。”甄宝人收起手绢，拿着圆形的小绣架，跟六姑娘说，“六姐姐，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做针线。”

六姑娘点点头，叫秋兰送她出门。

春雨在门口站着，赶紧接过甄宝人手里的绣架。许是因为生活安稳了，她比刚来那阵子胖了一点，人也好看多了。

回了东厢进了里屋，秋芝正打开包袱，拿出油纸包着的一包东西搁在案边。听到动静，转过身，笑着说：“姑娘，快来尝尝我娘专门给你做的芝麻大饼，很多芝麻的。我娘说，你吃了，肯定头发又滑又黑。”

“你娘有心了。”甄宝人走过去，拿起一块芝麻大饼咬了一口，果然，又香又脆。这种市井的小吃，府里嫌档次低，根本不许吃，其实味道真正好，勾起了甄宝人儿时吃大饼的记忆，伤感不已。

秋芝又让春雨拿出去分给刘嬷嬷、茶籽、春水三个吃，然后低声说：“姑娘，我亲自送的信，可是没见到古月真人，也没有给我回话。”

“你确定信到她手里没？”

秋芝点点头。

“那就行了。”甄宝人笃定地说，“至多再等三天吧……”

隔天大早，她刚用过早餐，老祖宗院子里来小丫鬟，叫她过去一趟。

甄宝人带着秋芝到老祖宗的偏厅，就老祖宗、大夫人、秋蔓、巧珍四个人在。老祖宗坐在榻上，正面朝着门，脸色不豫。大夫人坐在榻沿，背对着甄宝人正和老祖宗说话。

听到脚步声，两人停止说话，都看着甄宝人，神情都有点纳闷。

甄宝人行完礼，在旁边的圆墩上坐下。

大夫人轻咳一声，说：“七丫头，我问你，你跟古月真人……到底谈过些什么？”

“回母亲，不过是说些道法、自然的事情。”甄宝人一幅无辜的表情。

大夫人皱眉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只学了几本四书五经，懂什么道法自然？”

甄宝人信口胡诌：“原先也是不懂，那场大病后忽然就懂了一点。”大病一场是个好东西，什么都可以往上面扯。

大夫人沉吟片刻，转眸看着老祖宗，说：“母亲，你看怎么着？”

老祖宗摆摆手说：“不行，咱们家的姑娘整天在外头跑成何体统？”

大夫人为难地说：“可是这古月真人……毕竟不是一般人，先帝都给过她封号。要不，这回还是让七丫头去吧，我再修书一封给她，就说七丫头要跟我学管家，以后没有空去谈玄论道了。”

老祖宗虽然不情愿，也只得点点头说：“就按你的意思办。”

大夫人看着甄宝人说：“真人派了马车过来接你，就在大门外等着，你把刘嬷嬷也带上。”

“是，母亲。”甄宝人面色如常地应了一声。

古月真人派来的马车，还是上次那辆，脚程很快，到三清观还没到中午。

知客许是得了交待，把秋芝和刘嬷嬷引到前殿招呼，让小道姑引着甄宝人到扶疏精舍。

古月真人正盘腿打坐，听到响动，睁开双眼，带点嘲讽地说：“七姑娘好大面子，居然要我派马车去接。”

“这也是没有办法，谁让真人面子大？若我跟母亲说想来三清观，指定是不准的。”甄宝人边说边坐下。

古月真人微笑地说：“我早说过姑娘只有回头路可走，行，我即日会送你入宫的。”

“真人，我不会入宫的。”

古月真人脸色微变，说：“你既不肯入宫，那姑娘又为何而来？”

甄宝人正色地说：“我听说真人过去从未收徒，所以今日前来，是想请真人收我为俗家弟子，并且要举行的收徒仪式，广传天下，为我正名。”

古月真人怔了怔，然后大笑几声，说：“七姑娘，没错，我十分欣赏你，但是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

甄宝人笑盈盈地说：“因为我要与真人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