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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盛走过来蹲在吉德面前,露出羡慕的眼神,拍拍吉德的肚囊儿说:“哎呀,二哥你就知道呜嗷呜嗷的,跟俺来劲?你瞅瞅大哥,大哥就是有大哥样儿!俺咋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咱们是被胡子的障眼法给迷糊住了?三夫人叫人给俺们洗澡,又好吃好喝的待见俺们,她、她……二哥,那啥……”吉增说:“老三,你别褶绺子了,说不出来,还装啥蒜啊?还那啥那啥的呀,啰啰不出来了吧?”吉德嘴里叼棵茅草,坐起来说:“老二呀,老三还真比你那个,不管猪脑、狗脑,人家动啊?你呢,就知道直勾勾瞪眼珠子,瞎使横?大头的背后是大善人。三夫人呢,和大善人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裤兜里放屁,两个岔。冷眼人瞅,这是光头的虱子,明摆着嘛!嗨,俺呢,当时脑袋也少根弦儿,没别开磨磨?俺跟你俩说,三夫人是想拉咱们入伙,这是肯定的。大善人能眼看三夫人羽毛丰满啊,王八也不是等着别人给它翻个子的呀?大善人是个九尾妖狐、倒钩蝎子,最阴、最毒的一个人。虽那三夫人比大善人还要阴,但她阴的是无奈。大善人阴的,是伪善。俺分析呀,等着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瞧好吧,窝里斗!俺就根据俺们跑了,谁追了,没人?”吉增不耐烦地说:“大哥,门口挂灯笼,你就别再磨叽了?三夫人,俊哪,爷们瞅一眼,谁能忘了啊?再好的玩意儿,面过水了,拉拉蛄盗了,还有啥好寻思的了?她是俊,嫂子也不比她差哪去呀?她没有嫂子的淳美,俊的是风骚,别想啦?青山嫂子那样的,才是才貌双全的上官婉儿可比的。”吉盛一嗤溜,心说:杜鹃呢?“情人眼里出西施,真不假呀?”
说话间,这天说变脸,就变脸啊!
才刚日头爷还在笑呢,转眼间就让老乌云婆子给打的乌眼青,冤屈的泪水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老风婆子也赶来凑热闹,呼呼地逞能;雪花姑娘被老寒婆子使了魔法,叫雪花姑娘过早地出阁下嫁人间。雪花姑娘婀娜多姿的身影,像一朵朵小蘑菇伞一样徐徐飘落,委屈的在半空中就化作了泪珠。干枯的茅草,残忍地吸食着雪花姑娘的泪珠,企图恢复自个儿往日的显示青春的绿色。老风婆子开始发怒了,奋力地抖动它的翅膀,煽起一赶儿比一赶儿更强的寒风,雪花姑娘收起泪珠,又玩儿开了美丽多姿的伞形,用雪白装点着埋汰的人间。先落下的雪花,粉身碎骨化作了水,被泥土吸食。雪花姑娘前仆后继,终于在人间站住了脚,埋汰的人间,变得一片白,真干净。
小哥仨儿连滚带爬地跑进山林中,躲避一下风雪的突然降临。几只山跳儿也迷失了回洞的路,依偎在吉盛脚下躲避雨雪。吉盛小心翼翼地蹲下瞅着山跳儿,山跳儿没有躲避的意思,吉盛增强了抚摸山跳儿的**,慢慢伸出手,在靠近他的一只山跳儿头上摸了摸,山跳儿礼貌地把支棱的双耳倒背在脊背上。吉增趁山跳儿不注意,一把逮住了一只,吓得其他几只山跳儿,转眼不见了。吉增嘻嘻地瞅着逮住的山跳儿,直瞪吉盛的后脑勺发笑。吉盛气得直拍打脚。吉德说:“以山跳儿为伴,多惬意的事儿呀!老二你呀,你和山跳儿苦大仇深呐,没瞅见老三那么喜爱吗?你呀,非搅得众叛亲离不可?瞅把老三气得都要哭了,还不放了你手里的山跳儿,非等老三急眼啊?”吉增发狠地瞅瞅吉盛说:“熊样儿!一会儿俺把山跳儿扒了皮,烤了吃喽,看你趟哈喇子不?”吉盛也不搭理吉增,从地上捡起一根细树条,抽冷子打在吉增手腕上,吉增没提防吉盛这一手,哎呀一声,山跳儿从他的手中滑了出来,吉增奋力一扑,山跳儿一跳三四尺远,早不见了。吉增趴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别歪脑袋,骂了吉盛一句,“浑蛋!下黑手啊你?”吉盛笑呵呵地回敬了一句,“这叫攻其不备。还叫以欺人之道还治欺人之身。”吉增说:“老三,你少给俺来孔老二那一套,咬文嚼字的能当饭吃啊?”吉德说:“好了,好了,你俩别像牤子顶架似的,这连雨带雪的天儿,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咱们咋整呢?跟前儿,恐怕不会有人家了,咱咂摸半天也不知道咋办?”吉盛说:“那也得踅摸能背风挡雨的地场儿啊,总不能在这地场儿喝西北风吧?”吉增说:“哼!你只有喝西北风的命儿?哪也不去了,就在这地场儿安营扎寨。你不愿和山跳儿啥的为伴吗,再叫你尝尝与虎狼为伍的可怕乐趣,哈哈哈……”吉盛说:“你竟放些屁话?还有心耍小心眼儿糊弄自个儿呢,还吃山跳儿呢,到下晚黑儿山跳儿就吃你了?不有那句话么,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呢。你别瞧兔子温顺得任人宰割的可怜样子,俺告诉你,兔子原生可不这样儿?二哥,你知道兔子为啥短尾巴三瓣嘴吗?那都是报复你这样的人,留下的残疾。兔子原来尾巴和松鼠一样长,嘴也和松鼠无二样,也像松鼠一样会爬树。可有一样,兔子不能和松鼠相比。兔子太傻,又野心特别大,总想在松鼠面前,称王称霸。有一天,兔子对松鼠说,‘哎,松鼠,几百年前鼠兔是一家。兔子是老大,松鼠是老二。哎,你以后就管俺叫大哥,你得听俺的,要不俺就废了你。’松鼠一听不干了。但松鼠不莽撞,想出了个好办法。正当兔子得意洋洋地显出夜郎自大的样子时,松鼠恭恭敬敬地凑到兔子身旁,冷不防照兔子尾巴就是一口,咬断了兔子的尾巴。兔子没有尾巴保持不了平衡,就从树上掉了下来,摔在一块大石头上,把嘴巴摔成了三瓣嘴。不有话这么说嘛,兔子尾巴长不了,就搁这噶达来的。兔子没有尾巴就上不了树,为了躲避松鼠,只得掘洞居住。松鼠问兔子‘谁是老二啊?’兔子说,‘松鼠哥哥,俺是老二!’哈哈哈……”吉德暗暗好笑,吉增痴痴地听吉盛讲,“乐啥,讲完了?”吉盛憋嗤没笑,点点头,“嗯呐”一声。吉增嗯的觉得不对劲,“好小子,你含沙射影骂俺是兔子,瞅俺不揍扁了你?”吉增边说,边扑过来,要揍吉盛,被吉德拦住了。吉盛这才为自个儿的小聪明,仰天大笑。吉增被愚弄,很是恼火。吉德为两个弟弟的不同性格的争斗而高兴、而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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