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鬼吹灯
黑金烤漆冰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13章 鬼吹灯,阴胎十月之鬼夫缠上身,黑金烤漆冰箱,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房间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但是唯有他小小的拳头大小的身子如同璀璨夜明珠一样在房间里亮着。
“我操,你们都是怪物!敢情你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肚子里的,特么才是尸妖的种啊……”白道儿惊叫一声,却好像是平淡的就接受了,脸上平静的和今晚的月光没什么两样。
“什么怪物啊,多可爱的小宝宝,我是他干妈。”宋晴搂着我的胳膊,还在夸我的宝宝可爱。
突然,她的视线不经意就看到了侧面突然出现的一双绣花鞋。
那双鞋子就像染了血液一样的红,可是红色缎面儿上又用金线绣着刺绣,因为看见的时间太短都不知道绣的是什么。
可是那鞋子上,只是有一双脚,没有脚的上半身。
“苏马桶,快看,尸妖的脚。他妈的,不能让它跑了,我去把它给抓回来。”宋晴已经追出去了。
脚穿着漂亮的绣花鞋,还在跳舞,舞蹈有些像是中国古代的古典舞蹈。
发现宋晴追过来,居然朝远处的黑暗里逃跑了……
我宝宝在房间里,我当然不能离他太远,只能在宋晴身后跺脚喊道:“你他妈回来,别管那双破玩意了。
宋晴固执的时候,要是肯听我的话,母猪都会上树了。
那双穿着绣鞋的脚,在黑暗中白皙的叫就跟会发光一样白亮白亮的。宋晴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追上去,嘴里还在不停的叫骂着,“你给我回来,我抓住你了,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块。就剩两只脚了,还给我作妖!!!”
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拜托张灵川,“灵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宋晴。她虽然是师父的孙女,却还没有对付恶鬼的经验。你负责把她拉回来就行了……”
“好,我这就去。”
张灵川本来就是一个很乐于助人的人,他听完我的话。从自己的背包里抽出了铜钱剑和罗盘,冲着宋晴的背影就冲过去了,他嘴里也喊着,“宋学姐,等等我,让我跟你一起去追。”
我的本意是让张灵川把宋晴拉回来,没想到他喊的却是要和宋晴一起去追那两只在黑夜中跳舞的脚。
我总觉得,它突然出现,会是一个陷阱。
红色的绣鞋慢慢的就消失在我们,走的时候就跟妖异的火焰一样,在空气中来了一个旋转,舞姿曼妙轻盈。
很快,张灵川和宋晴两个人也跟着消失在黑暗里。
我算是服了他们两个的本事了,明明知道很有可能是陷阱却非要跟上去。不过,我要不是因为我宝宝在房间里,我可能也会跟着过去。
因为错过了这一次,以后再想抓这双来无影去无踪的脚,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那间房间幽森一片,时不时还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冷风嗖嗖的从里面吹出来。慢慢的我的宝宝和那两个孩子玩起来了,大概是同龄人之间,真的有那种说不出的默契和表达。
所以那两个被焚化炉烧死的孩子,并没有排斥我的宝宝。
随着哭声渐渐的消弭殆尽,偶尔还能听见里头传出来悦耳的银铃一样的笑声。我宝宝其实很聪明,他从一开始进去,就只是跟那两个孩子玩。
并没有做躲过的,让人起疑,或者问一些勾起他们伤心往事的话。
反倒是和他们一切玩,慢慢的走进这三个人的内心。
那个白道儿的一直陪在我身边,他坐在门口附近的水泥地上,手里抓着烟,眼神有些涣散。
他大概是实在等的无聊了,才跟我搭话:“你那个鬼娃儿在感化他们?”
“恩。”我轻轻嗯了一声。
我不想伤害或者超度这三只厉鬼,我宝宝又喜欢交朋友,不如先让宝宝进去和他们说说话。
反正,他们刚刚成为厉鬼,力量非常渺小。
也根本不是我宝宝的对手。
“你不怕你的鬼娃儿被他们害了?里的头的可都是厉鬼!!”他显得比我还要激动,似乎要谴责我这个当妈的不负责任。
但是,我在这里看着,其实就是为了保护我的宝宝。
既然我的宝宝想救这三只厉鬼,他自然要慢慢学着独当一面,以自己额力量去面对一些事情。
虽然他还小,但他和别的孩子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总觉得这样让他自己去决定自己的要做的事情,是对他最好的。
想了想,我才说:“里面的厉鬼才刚成形,伤不到他。如果,感化了他们,还能给你们减少不少的麻烦。”
“感化了他们,就让鬼差带走啊,可千万别留在我这个地方。”那白道儿抽了一口烟,有些忧郁的看着黑暗的苍穹。
我皱着眉头,心想这三个厉鬼都成这样了,未必能去幽都。
大概也只有张灵川这样的阴阳代理人,才能把他们带回去,但是前提是他们不会变成煞之类比较难搞的鬼魂。
而且,这三只鬼魂现在只是没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受了那么多苦。为什么会有烈焰焚身的痛苦,那种被活活烧死的感觉,绝对是世间对残酷的一道刑罚。
没有之一!
会让人活生生的感受到肌肤被烧灼,身上的焦糊味呛到肺里,高温不断的融化着身体。灵魂在已经焚毁的身体里,不断的感受到烈焰焚烧。
这种苦痛化成怨气,那绝对是要成为煞。
成为了煞之后,他们一开始只是仇恨,等他们明白过来,想起来一些让他们无法忘记的仇恨和记忆,自然不会留在火葬场。
我想,如果今天没有我们的介入,他们也应该会离开火葬场去找高家人复仇。
不过这些话,我都没和这个白道儿说。
他在火葬场工作的年头比我久,遇到的事儿也不少,自然是没有我班门弄斧的机会。
我只是回答他:“这些鬼魂肯定不会在火葬场太久,不然鬼魂都留在火葬场,你们这些工作人员,岂不是每天都要倒霉?”
我说完,他好像表示认同了,点了点头,没说话。
大概是晚上又安静,又没事情做。
那个白道儿又觉得无聊了,低声跟我叹道:“能走就好啊……火葬场其实事儿不多,鬼魂其实还挺聪明的,知道这地儿只是烧他们的地方。埋,还得往下边莲花峰那头陵园里……”
我没说话,我知道他是心里空,就想多说说话。
换了是以前的我,哪儿能这么淡定,肯定也是这么一直说话让自己心里保持一种平衡。
就听他又说:“夜路走多了,也会见着鬼不是。其实,干我们这行的,说事儿少吧,平时也不出事。但是,发生的概率肯定是比其他地方高,那么多尸运来,总有不明白事理,觉得我们烧它们是欠它们的。这对母女,对了,他们是龙凤胎,还有个儿子。其实,他们并不是第一个在这里变成厉鬼的了。”
“平时反正这种事,你们怎么处理?”我当做是随口一问,其实心里头是想套这个白道儿的话。
虽然江城姓高的很多,可我就觉得这三只厉鬼,就是和那个高家有关。
这种直觉也许在很多人看来不是很准,也是无稽之谈,但是从我经历到现在。很多事情都是直接针对高家的,我觉这次的事情绝非巧合。
“无非……就是把骨灰盒往深里埋,或者让家属赶紧带回去。这样厉鬼,也会跟着走了……”白道儿一根烟抽完,扔在地上,突然笑了一下,“当然,我们这行里,也是死过人的。那都是命不够硬的,大概是我们遇到的比较多,都免疫了,很少鬼魂会真的杀我们玩。”
“你们不杀鬼吗?白派的阴阳道人,想必也有令人敬佩的绝学,自保才能一直干这行……”我觉得我有点像采访特殊工作者的记者了,但是我确实只是出于好奇心的问他。
那个白道儿又是自嘲的笑了,“杀鬼也要有真材实料,可有真材实料的,能来干白派的活儿?当然,我们这边有很多规矩,这些规矩是祖辈传下来的,很多时候是能保命的。也有自己个儿的秘术,相对而言,不是很危险。”
“什么秘术?墨斗阵吗?”我扫了一眼这个男人的手指头,他的手指头上缠了一根红线。我想,他肯定会死会墨斗阵。
老爷子就跟我讲过一种白道儿的独门的绝学,门槛很低,几乎人人都会。
就是在以墨斗线作为阵法,在一个空间里不断拉出阵法的线条来。再往线上系上铜铃,阵法的威力不能说特别大,但是普通的鬼都能对付。
他见我识破了,憨笑了一下,顺手就把握着红线的手塞进口袋里了,“不愧是阴派传人,被你一眼就看穿了。你们阴派还真是奇特,把鬼娃娃养在自己肚子里,我也是第一次听闻……”
我看着个有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总觉得他是粗中有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能。否则,也不会和张灵川关系那么好。
张灵川结交的人,不应该是不会半点道术的普通人。
“这个传出不好,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我笑着问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这个人是个明白人,我相信他不会无聊到把这个说出去。
但是,我还是怕我宝宝会变成了灵体的事情被人说出去,最后影响到他未来的成长。
他点了点头,“干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保密工作,不然那些达官显贵送来烧的尸出了问题,随便一个都是大新闻。”
“所以,你刚才说的高家,是那个高家对吗?”我凝神看他,表情有些凝重。
这人脸上的笑僵住了,慢慢的才吐了一口气,“被你猜出来了!!哎,也真是作孽啊,高家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我没插话,等着这个人把话继续说完。
大概要说出高家的事情,还是有一些心里障碍的,毕竟是我市的权贵。
白道儿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你如果非要打听,上我这儿,估计问不出什么。我只知道,这个女人好容易进入高家,就被邪祟附身了,搞得脑死亡……”
说实话,高家的是如果不是和我息息相关,我都不想打听。
听到白道儿说到这里,我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房间里头的那个女人多半是被附身干了很多事情,而自己本身却不知情。
高家的人感到了害怕,才会不顾腹中胎儿的死活,叫人先烧了身体。
也许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真的脑死,而是被鬼魂附身了,导致大脑被别的东西控制。医学上才会误判,判断出了脑死的结果。
那白道儿说话,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听着就是打发时间。
他突然语气变得深沉,又说:“我听说南宫家的道士,在高家那边,都死好几个……”
“嘘,先别说话。”
我侧耳倾听,是能够听见房间里我宝宝奶声奶气的声音的,“阿姨,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他开始尝试和那个女人做交流。
“我也不知道,这里好冷,我的身上好痛。”那个女人怨气其实并不大,她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了,但是总体意识还比较迷茫。
那种状态就好像脑子里一片空白,却有一种莫名的说不出的淡淡的忧伤,毕竟没有一个人能够平白无故的接受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
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她就是莫名的发现了自己的死。
两个婴灵似乎也感受到了女人身上的惆怅和怨气,跟着也悲恸的哭起来。
哭声尖利凄绝,叫人听的心惊胆寒。
我的宝宝很温柔,柔声在劝慰这个女人,“阿姨,别哭了,宝宝会保护你和两个弟弟妹妹的。宝宝抱着阿姨和两个弟弟妹妹,你们就不会冷了。”
女人凄惨的哭声慢慢的也就停了,那两个婴灵也跟着停下了哭声。里面安静了很久,就见宝宝的小手分别抱住了两个诡异的婴灵。
小小的下巴,又靠在那个女人黑色的头顶上。
这样的画面很温馨,两个婴灵身上的煞气也逐渐的变淡了。在宝宝的小手里反倒是能够安稳的闭上了双眼,似乎是要睡着在我宝宝的怀中。
那个女人变成鬼魂以后,反应有些呆滞,半晌才问道:“宝宝,你是谁的孩子,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我妈妈在外面,她想进来拿东西。但是害怕惊吓到你们,就让宝宝进来和你说一声。”我的宝宝直白的回答那个女人的问题。
“拿一个东西?”那个女人狐疑的问道。
我的宝宝在房间里,白色的发着亮光的手指头指了指那个用来烧死尸妖的焚化炉,“我们要拿走那个,不知道阿姨您介不介意。”
“那东西和我们无关,让她进来拿走吧。”那个女人摸了摸我宝宝的小脑袋,语气柔和了下来。
那个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被焚化炉焚烧过的厉鬼,倒真的很像一个慈爱的母亲。仿佛要将天下间对温暖的柔情,全都给自己的孩子。
我刻意迈动左脚,从开启的小门里,进入房间。
我招了招手,宝宝就飞进了我的怀中,我搂着宝宝和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对视了一眼。在这里我才完完全全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样子,她身材清瘦,身上穿着粉色的睡裙,唇色苍白异常。
那女人看到我,眼中没有敌意,是静静的看着我,也没有要干涉我行动的样子。
想来,我只要不表现出对她有威胁的动作,在这间房间里都是安全的。
那个白道儿的也跟着进来,他毕竟是在这里做活的,什么样儿的鬼魂没见过。面对那个女人冰冷安静的眼神儿,他就当做没看见,帮忙从炉子里面收出骨灰来。
一活人的骨灰其实分量很大,根本就不是一个骨灰盒能装的下的。送去火葬场烧完,拿回来的骨灰一般但是选择比较大块的骨头装进去,做个样子。
这个尸妖的骨灰肯定是要清理干净,全部带走,留点粉末在里头。
在将来都可能会留下祸患,所以白道儿拿的是一个类似金坛的东西。
那种金坛似是装酒的酒瓮,窄口,圆肚子。
在北方可能没有那种习俗,南方有些地方水脉遍布不适合埋人。所以衍生出一种树葬,很多人都是将死去之人的尸骨放在这种金坛中。
将坛口密封,或放于树洞。
或放于树下,摆放成形状。
我记得距离南城不远有个小村子,村子里随便一棵榕树下都有很多这种金坛。原本看着像是放酒的,偶有看到破损的,才知道里头放的是死人的尸骨。
当然这般直接放在树下,容易遭到破坏。
如果有心的话,是可以埋在树下的。
反正金坛比起棺材来说更节省,也更适合穷人。当然,现在金坛已经不是有钱或者没钱的标志,只能代表一个地域的习俗。
火葬场里除了骨灰盒之外,还有各类的棺材。
当然,江城和南城并不远,也有很多南城周边的人,金坛也是不可缺少的。
白道儿就是拿着这金坛把尸妖的骨灰全都麻利的弄进去,把金坛装满来,密封了金坛的坛口,才低声招呼了我一声:“苏小姐,快……快帮我一把。”
“好!”我拍了拍宝宝的肩膀,想让他回去。
这样,我才方便腾出手来,帮忙那个白道儿搬东西。况且,我宝宝今天晚上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了。
宝宝立刻明白过来,轻轻的用脑袋蹭了蹭我锁骨的位置,然后便快速的钻进我的肚子里。
我腾出了手,忙和这个白道儿一块把尸妖的骨灰弄出去。
那个大坛子可真是重死了人,我和白道儿两个人一起抬出去,我们两个还是出了一身汗。才刚搬到房间外面没多久,就放下了金坛,呼哧呼哧的在原地喘气。
汗液冰冷在了额头上,我平缓了自己的呼吸,只觉得今天这一天过得实在漫长。要是今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的漫长,那我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外头月亮高挂在正当中,时间顶多也就是十一二点的样子。
我们身后一阵阴风刮过,吹得头发丝乱舞,我回头一看。就看到一袭粉色从眼前晃过,直接就钻入了黑暗里。
我想应该是那个女人,带着她的孩子离开了。
但是房间里头突然就有了亮光!
那在东北角点燃的蜡烛突然自己就亮了,火焰明朗稳定,一看就是阳间才有阳火。远远的似乎就能感觉到火焰上的温暖与舒适,宛如是有一道温暖的热流流入人的心房。
周围有些阴冷的空气,也慢慢的似乎变得有些暖和。
我心头一凛,这个被吹灭的蜡烛,它能自己亮起来吗?
“你的蜡烛有自燃功能?”我奇怪的问那个汗流浃背的白道儿。
他身子骨真是虚,搬个金坛,汗居然流的比我一个女人加孕妇还要多。他一边用袖子摸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道:“怎么可能自燃……”
这番话说完,他脸上立刻生出了警惕,又道:“是有人进去了吧?!!那蜡烛是不可能自燃的,又不是涂了磷粉!!而且,鬼魂也是不可能点亮阳火的。”
他排除了两种可能之后,那就只剩下活人进去这一条了!
我们这才一转头的功夫,房间里就进去别的活人了?
我搞不清楚状况,却不想再进那个有森森的房间了,就站在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声:“有人吗?刚才是你进去了吗?”
北斗玄鱼只能帮助我在黑暗中看到邪祟,可不能帮我在黑暗中找到活人啊。
里头没人回应,只有一步一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脚步声。
那里面果然是进了人了,只是那个人是偷摸进去的,好像要故意避开我和这个白道儿的视线。可是她却不想破坏规矩,进去了以后宁可惊动我们,也要在东北角的地方点燃了一支蜡烛。
“电闸在哪儿?”我用手肘捅了捅那个白道儿,低声问他。
他也小声的回答我,“我去给你拉开,就在门口的墙上。”
白道儿过去拉开了电闸,我刚好走到房间的门口,把房间里的灯打开。虽然这么做,有点坏了规矩,可我实在是想知道里头到底是进了什么人。
这黑灯瞎火的,我是绝对不会贸然闯进去的。
灯在打开的一瞬间,闪烁了几下,房间在变的亮堂起来。
我在灯第一下闪烁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人窈窕颀长的背影,那个背影我太熟悉的。那是司马倩的背影,我心里一凛,大喊一声:“司马倩,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司马倩回头看了我一眼,就当着我和那白道儿的面,踩着脚下一切能够利用的东西,双腿一蹬,居然是跳上了高处的那扇窗户。
她就跟个功夫绝顶的盗贼一样,随手就打开了窗户的阀门。
“呲溜”一声,人就没影儿了。
白道儿愣住了,因为司马倩动作实在太快了,他站在原地半天,才反过来问我:“你认识刚才那个女的?她进这里干什么啊,这里没什么东西可以偷的。”
“认识。”我随口一回答,然后才猛然反应过来。
没什么可以偷的?
那司马倩来这里干嘛?
半夜三更的,来这里打酱油吗?
我立刻问那个白道儿,“快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少了。”
“这里是烧死人的单独的一间,你以为,都是给那些有钱人单独开的小灶。你以为这里有什么值钱的,就算有也被烧成灰了。除了他们不要的骨灰盒,还能有什么。”白道儿看看四周围,觉得有人来这里面偷东西实在荒唐。
这个地方的确是有别于其他焚化炉,那边要是开启,所耗的能源就大了。而且房间也大的多,只要送来尸骨,就能往炉子里头送。
而这间房,是张灵川托关系找的。
这个白道儿还特地,半夜里在这等着我们,给我们单个的开炉子。
平时,这间房,只提供给有特殊要求的死者家属。所以,有钱人就是任性,在火葬场都有vip特权。
我特么也不知道,司马倩到底是脑袋被什么踢过了,居然跑到火葬场来偷东西。
但是,我还是心生了警惕,说道:“不管怎么样,你先看看有什么少了的。哪怕只是没人认领的骨灰盒,要快!”
那个白道儿听了我的话,开始找起来。
他突然“嘶~”了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少了一罐子骨灰,这个贼也真是怪,偷骨灰干什么?难不能还拿回去泡水喝。”
这个该死的白道,他随便说一句话,就够恶心的。
“少的是不是高家那个怀孕的女人的骨灰?”我不知道为什么能联想到司马倩偷的是这个,只是下意识的问这个白道儿。
白道儿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好像是啊,不过那么多盒子,我真的分不清。”
我想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要都和他一个鸟德行,还不得把这个老爹的尸骨,和那个老娘的尸骨弄混起来了?
脑子里虽然调侃起来了,但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这个司马倩,拿走这个女人的骨灰,那肯定是有阴谋的,现在去拦住她应该还来得及。
我急忙拉住白道儿身上的衣料,“我们现在出去,去个电话先让门口值班的拦住那个女贼。把她给抓住,就知道她偷什么了。”
刚要冲出去,外头的门却突然被人给关了,从里头怎么也打不开。
绝对就是司马倩,怕我们出来,然后才把门给锁上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我现在真想掐死她!!!
我心想,妈的电闸还在外面呢。
她把门给给关了,不会连电闸一起拉了吧?
脑子里才刚有这么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就后悔了。
我刚才就不该这么想啊,所有我想过的倒霉的事情,都他妈的会发生。
一瞬间,外头传来一声高跟鞋踩动的声音,电闸拉闸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来。周围立刻变得无比的昏暗,只有那支蜡烛它正在亮着。
人类本来面对黑暗,就有一种本能的惧怕。
尤其是这种四面都是焚烧炉,刚才尸妖焚烧的气味还没有完全散去的密闭的空间里。那更是容易让人产生害怕和怀疑,周围的黑暗让我的心一下就悬来。
“啊——”那个白道儿被突然间的黑暗,吓了个半死。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是外头的电闸被拉了。他立刻去门口查看情况,那扇门他摆弄了有一会儿了,都没大概。
我估摸着,是从外头让人给反锁了。
司马倩可真是够损的,把我和这个白道儿一起关在火葬场的焚尸房里。临了还怕吓不死我,顺手还把外面的电闸给拉了。
我特么的是挖她祖坟了吗?
她竟然这么对我!
我真是要被司马倩给活活气死了,站在原地全身发抖,“司马倩,你他妈缺不缺德啊。你偷了东西就偷了,还把灯关了。”
骂完了司马倩,我才觉得周围有些阴冷。
双手都抱住了胸,想通过这一点,保持身体的体温。
可是这里面就是冷,就跟那种冷冻储藏室的似的,我转头看向那个白道儿的。白道儿的那一张脸,在烛光下,也是苍白的吓人。
“门好像被她从外面反锁了,我们出不去了。那个小偷到底想干嘛啊……”白道儿身子打着哆嗦,似乎是在这间房间里恐惧到了极点,语气里透着绝望。
我却不觉得我们两个出不去,即便现在出不去。
明天早晨火葬场开工,还是有工作人员会把我们救出去。除非现在就有人窜出来,把我们塞进焚化炉里烧了,那才是彻底的没救。
“没事,没事,那窗不是还开着吗?我们都手机,先打电话求救。实在没办法,还能从窗户出去。”我低声安慰着白道儿,自己的内心里却也十分的忐忑。
其实爬窗户是一个下下策,最好的办法还是从正门出去。司马倩身材纤细,才能那么轻松的爬出去。
那个白道儿的少说有一百四十斤,是不可能从窗户钻出去的。而我要是没有怀孕还好说,现在肚子已经四五个月了,根本很难从那么狭小的窗户爬出去。
周围的黑暗,还有这里环境的特殊,都让我浑身冰凉。
尤其是空气里烧过尸妖尸体的味道,更让人无法忍受,很想恶心的吐出来。
我想司马倩只是暂时把我们关在这里,她也是害怕,我们把她拦在火葬场里不让出去。白道儿已经掏出了了手机,往外头打电话,恩了半天,才颤抖的跟我说:“没信号。”
“别怕,有可能是被信号干扰器干扰了。”我没敢讲司马倩养了一只小鬼,鬼魂也能干扰到手机信号。
想要破除这个干扰,只能抓出那只小鬼藏身的位置。
那只小鬼应该是躲在这间房间里,我手里头攥着北斗玄鱼,却没办法产生透视。它要是躲在那个隐蔽的炉子里,我还真不一定能把它抓出来。
况且鬼魂是能够穿墙的,它要逃跑只要穿墙而过。
而我就倒霉了,我可没法从厚实的墙面穿过去,也只能慢慢想办法先把这只小鬼诱捕出来。然后,再想办法打电话出去了。
电话肯定是不能打给火葬场的门卫,让他们拦住司马倩。
司马倩眼下肯定是跑远了,说不定,还能把门口尸妖的骨灰一起偷走。不过那玩意实在太大,她一个弱质女流,未必是能拿走。
要是她真能弄走,我们被关在里面,也奈何不得任何事情的发生,那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周围又想起了,一声一声的怪声。
就好像拖鞋在地上来回走动的声音,但是在这个昏暗中,又找不到什么人影之类的东西。那个白道儿今晚估计是要吓成神经病了,他打开手机的背光灯满地的去找这个声音的源头。
猫着腰,找了一阵子,白道儿用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苏小姐……苏小姐,好像还有鬼……”
“蜡烛还亮着呢,怎么能有鬼呢。”我知道是司马倩放出来的家养的婴灵,也不是什么这里本土的鬼魂,所以想先安抚一下这个白道儿的情绪。
没想到在我话音刚落,那个倒霉孩子就跟我作对一样,突然就变成一道黑影出现。一张嘴就对着那蜡烛上的烛火吹凉气,一瞬间,这间房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唯有这个白道手中的背光灯照在了地上,形成了一道光斑。
光斑之下,是水泥地。
水泥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一块婴儿脚掌大小的血脚印,看着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我清楚是司马倩养的那只婴灵在捉弄我们。
白道儿估计吓得要疯了,手中的手机一下就吓得摔在了地上,屏幕是四分五裂。他脸上的表情,是又心痛,又是恐惧那黑暗里的东西。
那可是苹果而手机,现在出到第六代,还是加长版的那种plus。
啧啧,怎也得七千多了。
屏幕碎了,心也碎成了碎片吧。
白道儿捡起自己的手机,那个手机屏幕虽然裂了,可是电容屏好像是没有坏。划两下,居然还能用,各种功能都没什么大问题。
他站在原地操作了一会儿,脸上似乎是红了,是那种愤怒的红。他用手机背光灯到处照着,另一只手塞进口袋里,把一根红线抽出来,“小宝贝,你害的哥哥的手机砸坏了,你快出来。哥哥保证不打死你……”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老大叔,在一个还未足月的婴灵面前,自称自己是大哥。
我嘴角是跟着抽搐了,不过我想那个白道儿是真的被激怒了,打算要对付这个司马倩圈养的小鬼。
我一时想不到诱捕那只小鬼的办法,干脆就跟着这个白道儿走。
他的手机背光灯照在水泥地上,地板上就是一块一块的多出血色的脚印,一路走下去。就见到这个血脚印走的满屋子都是,我跟在后面一头雾水的走着。
那个血脚印就跟玩儿似的,在这个可怕的房间里一脸转了好几圈,把我的脑袋都快要转晕了。
突然脚踝就感觉绊了一下,伸手一摸,居然有些热流涌动的温度。
是……
是一根红线。
红线上还有铃铛,我这么一绊,铃铛响了。
那个白道儿发现了我被绊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将食指竖在唇边,一脸的阴沉。
我立时就明白了,这个白道儿是假装被这个孩子耍的团团转。其实暗中已经将红色的墨斗线,拉的整个房间都是。
我的眼睛稍微一扫,就能看出这个阵法的复杂。
中间有甲午玉清封鬼咒,三清破邪咒,还有天雷地火甲胄当中不同的玄妙和精髓,而且这其中还有我比较生疏的一些符咒,这些符咒老爷子是给过我窍门,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运用。
瞧着他这个打阵,我脑子里似乎有了更多的心得和体会。
看来这个白派的阴阳道人,也并非全然无用,他的这个墨斗阵可真是了不得。每一个位置都布置的恰到好处,和南宫池墨的手法比起来,那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这个婴灵哪怕今天是插上翅膀,也难逃咯。
突然,就听到周围的铃铛全都剧烈的响起来。
那个白道儿也在东北角蜡烛熄灭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冰冷的目光看着角落放蜡烛的地方,一脚就狠狠的踹上去了,“你当你大爷我有十个肾啊,辛苦卖肾买的肾六,就这么坏了。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他对着那个角落里被困住的婴灵,那是往死了打的拳打脚踢。
我其实挺想提醒白道儿,告诉他那个还得他碎屏的小兔崽子已经死了,恐怕是不能再死第二次了~
“呜呜呜呜……妈妈……妈妈……救救我……呜呜呜呜……我要妈妈……坏大叔,我讨厌你。”那个婴灵哭起来真是可怜啊,而且颤抖的声音都嘶哑了。
可是那个白道儿还是跟流氓打架一样,臭揍它。
一下一下虽然会很疼,不过对于灵体应该是没有实质性的伤害,现在那个白道儿的估计也就是在泄愤。
我看他愤怒的样子,都不好拦住他,这个苹果六的确很贵。要是我的苹果六给碎了,心里头也会滴血的。
我的宝宝都有点害怕了,在我肚子里低声的说道:“妈妈,那个叔叔好凶哦~爸爸有点害怕了……”
“宝宝不怕~他不是凶,他是心碎了。”我抚摸着肚子一本正经的和我的宝宝说着。
我的宝宝也有点同情白道儿了,“心碎的叔叔真可怜。”
那个小家伙其实就是刚出生的婴儿那么大,绛紫色的身体被缠了红线,身子动弹不得。红色的眼睛委委屈屈的看着白道儿那张生气的脸,“坏叔叔……坏叔叔……呜呜呜……”
它哭的真是梨花带雨,白道儿也不心软,狠狠的在它的小脸上掐了一把,“你特么才坏,老子的肾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听到肾六,就明白白道儿在在说什么。
咱这苹果六代手机,七千多吧,传说刚好是黑市上一颗肾的价格。
所以还有别个雅号,叫肾六。
小家伙被抓住了,信号肯定是恢复满格了。
我先给宋晴打电话,“喂,宋晴吗?你和张灵川在哪儿?”
“我们回学校了啊。”宋晴回答的很轻松,她嘴里似乎嚼着泡泡糖,说道,“尸妖的骨灰你不用操心了,我和张灵川已经用井水法送走了,对了。你那个白派的阴阳先生走,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我们还在火葬场呢!”我气得不打一处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