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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地说不是一个人,而是坐了一圈的人,且清一色的都是男士。那个演员走到主人的位置前正准备给她们介绍,王珏却脸色骤变,拉着盛夏说:“我们走。”
包厢的门本来是开着的,她们就站在门口,岂知一转身就被人彭地一声关上。
“王小姐咱们怎么说也是好久不见,不打声招呼就走,是不是有点太不礼貌了?”关门的男士看着她。
盛夏还不知眼前的情况,不可以感觉得到王珏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在收紧,她浑身都很紧张。
“是啊,王姐、盛夏姐,这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那个演员不明所以地走回来说,然后跟她们介绍主位上的人,解释说:“本来只约了应总,这些都是他们的朋友。”
这个演员看起来有些不明情况,其实连盛夏都不明,不过她见王珏的反应,立即就警觉起来。再仔细看眼前这张脸,好像有哪见过。
对,王珏出事的时候,她曾经看过那些伤害她的人那些资料——突然想到意识到什么,不由顿时觉得遍体生寒。
“盛小姐,应某对你可是仰慕已久,好不容易约到你,怎么刚进门就不给面子就要走?”那个应总开口。
盛夏转头看着开口的人,与他对望,男人大概四十岁的样子。不由在想,他们是韩家派来的,又想故技重施?毁了王珏,又想用同样的方式毁自己?
“盛夏姐。”被利用的小演员还一副不知情,只看着她们也不说话,怕机会白白溜走而干着急。
“怎么会?我们来晚了,正想敬应总一杯。”盛夏回答着要走过去。
王珏拉着她的手不放,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之后,她才放开。因为这情况他们是有备而来,两人想脱身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众人见她走到桌前,拿过酒瓶准备帮他们倒酒的模样,不由都相视笑了下。只是唇角扬起的弧度还未落下去,却突然听到彭地一声,然后玻璃四溅。抬眼便见盛夏握着残破的酒瓶,尖利的边缘直指应总的脖劲。
“盛夏姐。”那演员已经花容失色。
“你要干嘛?”应总的脸色也变了,毕竟此时受到生命威胁的是他。
盛夏一句废话都不说,只背对王珏说:“王珏报警。”
两个女人对一群男人是不可能的,怪只怪她们没有想到韩家这么无耻。
王珏手里早已拿了手机,按号码的时候有人想要去抢,盛夏手里的酒瓶往前送了送。男人感到刺痛的威胁,不由骂:“都他妈的不要乱动。”
他只是受人之托,想着不过就是个演员而已,可没想将自己的命也玩进去。
王珏已经利落地按了110,只是通话还未接通,门突然被人彭地一声打开。然后一群穿着制服的保镖出现,然后一个年轻的人男人走进来。
“苏梵……”王珏有些意外。
他却并没有看任何人,目光直接落在了拿着碎酒瓶抵着男人脖子的盛夏身上。明明就是个女人,可那样的气势仿佛可以震摄所有人。他不由脸上骤变,上前伸手将她握着酒瓶的手拿下来,说:“盛夏,没事了。”
盛夏转头看向他,他去看向那个姓应的,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韩家与苏家交好,他们虽然平时没有与苏家打过交道,但是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一些,不止是忌惮苏梵,更是因为此时他已经控制了局面,所以立马灰溜溜地跑了,包括那个应总。
“哎,应总?应总?”那个演员一时也分不清立场,不过自己好不容易巴上的金主还是舍不得,便也跟着跑了。
转眼,包厢里除了苏梵带来的保镖,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王珏此时已经收了手机,看到盛夏的手被碎玻璃扎伤,抓过她的手,紧张地说:“受伤了,我们去医院。”
盛夏却摇头,安抚说:“没事。”
“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吧?”苏梵说,于是他亲自开车送两人去了医院。
掌心都是一些碎玻璃,当时情急之下并不觉得,从肉里拔玻璃就不那么好受了。疼还是次要的,最残忍的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玻璃从自己的血肉里拔出来,感觉要比不看疼个好多倍。
王珏去办手续去了,门诊是苏梵走关系找的医生,他守在一边看着也觉得替盛夏疼。见她咬着唇隐忍的模样,不由埋怨医生,说:“你轻点,轻点行不行?”
“吵什么吵?不行你来?”年轻医生横了他一眼。
两人是朋友,他才敢大呼小叫。
苏梵回视着他,他倒还真想来呢,不过他觉得自己更下不了手。干脆按着盛夏的头,让她的脸埋在自己怀里。
陌生的男性气息袭来,盛夏想要推开他,说:“我没事。”
苏梵却安抚说:“就一会儿。”
他是好心,反而让盛夏觉得自己拒绝有些不知好歹,而且那医生是他的朋友,两人在外人面前争执更让人看笑话,只好满脸不自在地埋在他的怀里。
所幸扎的碎玻璃只有几块,只有一块扎的较深,拔出来时一直流血,等到处理好伤口时,盛夏才被放开。
苏梵看着她,真不敢说觉得时间好短。这大概是两人除了拍戏以外,最亲密的举动。
他那医生朋友看着他那花痴的模样都不忍直视,故意咳了声,说:“回去后不要让伤口沾水,三天后再来换一次药就成了。”
“谢谢。”盛夏说着站起来。
一阵高跟鞋的声响之后,王珏走进来,看了看两人,然后对盛夏说:“药已经拿来了。”
回去的时候依然是苏梵开车送她们,车厢内异常沉默,大概都是因为今晚发生的事。直到车子停在楼下,王珏与盛夏下车。
“盛夏。”他却下车喊了一声。
两人脚步停顿,王珏会意,笑着对她说:“去吧。”便迳自上了楼,搞的盛夏反而有些无所适从,转头看着苏梵。
他拎着两个盒走过来,说:“忘了拿。”
“谢谢。”盛夏接过,手却被他握住。
盛夏有些意外地抬头看着他,苏梵的目光也正落在自己脸上。
“晚上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他叮嘱,虽然只是淡淡两句话,那眼睛里却溢满了千言万语。
“苏梵。”盛夏喊他,大概是想说什么。
他食指却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有事明天再说。”
明天?
他的意思是他还来?盛夏正在消化这句话的时候,苏梵已经回到车内,红色的跑车便开出去……
他的车子消失在霓虹绚烂的街头,同时也看着后视镜中站在要下的盛夏消失。
车厢内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后听到那头报告:“少爷,韩少来了。”
话刚刚入耳,苏梵的眼眸便一下子就暗下来,道:“知道了。”扯下耳机,踩下油门,车子调了个头直奔家门。
他本来就是要去韩家的,没想到他会自己找上门来,看来是听闻了今晚的事。
十几分钟后,车子开进他位于M市的别墅。
“少爷。”管家上前帮他拉开车门。
苏梵微微颔首,抬步便进了别墅,远远便看到身着西装的男子正坐在沙发上品着咖啡。不管是举止还是穿着,让人一看便知道出身良好的人。
他听到脚步声也正抬头,只见苏梵朝自己走过来,来不及说话,他便一拳打在自己脸上。
这位韩少大概没料到苏梵会对自己出手,身子跌在沙发上,手抹了唇角一下,看到手背上的血迹,且半边脸还是麻的,不由问:“你疯了。”
他也是从政的人,虽然年数不多,可是造就了性格沉稳。纵然是怒,这声音也只是听起来有些发沉而已,并不若苏梵这样容易爆发。
“我是疯了,而且你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发疯。”苏梵毫不避及。
“苏梵,她只是一个离过婚的弃妇而已。”韩大少提醒,且这口吻是非常不能理解的。
“你再说一遍。”苏梵拎起韩少的领口。
他讨厌别人嘴里用轻蔑的口吻谈论盛夏,尤其他今天若不出现,都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好了,我不想跟你争论。”韩少拽下他的手。
他喜欢盛夏是他的事,自己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继续激怒他。
苏梵也平复了一下心绪,问:“那你过来干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今天自己救了盛夏,他才跑过来的吗?
“今天的事……你从哪里得到消息?”韩少抬眼瞧着他问。
四目相望,他眼里仿佛多了许多探究。
苏梵却蹙眉问:“什么意思?
韩少的目光在他脸上盯了半晌,仿佛也不能确认,只道:“我只是怕你被别人利用?”
他是聪明人应该一点就透。
“比如呢?”既然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应该不怕说得更明白一点。
韩少看着他吐出一个名字:“颜玦。”
“她与颜玦已经分手。”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韩少没有说话,低头啜了口咖啡说:“颜、韩两家联姻的事,颜玦依旧没有松口,而且不久前发现他好像与京城那边的人有联络,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与盛夏分手是假,迷惑他们才是真。
言下之意,今晚的行为只是试探。
“盛夏遭遇这样的事,就算颜玦帮她又怎么样?别忘了是你们逼迫他们分手。”分手并不代表就没有感情在,倒是他们韩家屡次这样对一个女人,不觉得太卑鄙了吗?
“没错,如果他光明正大的出手我们倒也不怀疑,他不自己出面反而说明心虚。”韩少说。
颜玦这个人心思太过深沉,他们家不得不防。
苏梵笑了,特别讽刺地回视着他,问:“那你们可查出来了?”
韩少的目光与他相对,说:“这不正在证实?”
苏梵侧过头,无语地笑道:“将韩茜交给一个这样的人,你们也放心?”
既然明知是与虎谋皮,却非要铤而走险,亏他们韩家自诩最疼韩茜,却并不将她的终身幸福当回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韩少却答得理直气壮。
他家家训向来如此,韩茜是家里的公主,她既从小享受了这样的待遇,那么就要认命,更何况这桩婚事她是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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